“適可而止!”夏宛白提醒道:“嚴秘書是我身邊的人,更是我們夏家的大功臣,她不愿意干的事情,沒人能逼她。”
這時,一名男經理開口解釋道:“我們只是感覺公司人才稀缺,應該好好利用一下。”
夏宛白聞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看你很聰明。這樣吧!你收拾一下,明天去島國任職。”
那名男經理臉色大變,低下頭,頓時不敢多言。
總公司自然要比分公司好,所以很多人都不想去分公司。
“希望您再考慮一下我的意見,這是我們這些人一起商議出來的結果,希望您可以接納。”柳擎漆黑的眸子里閃過冷意,口吻中已經多了一絲絲威脅。
這次他來到這里,就是想借著人多,壓迫夏宛白,逼她把嚴知畫調走。
“柳擎,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嚴知畫怒聲吼道:“你這是在威脅夏董事長嗎?”
柳擎冷笑一聲,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張:“高層會議談事,一個小小的秘書也敢來指手畫腳!”
“砰!”忽然,夏宛白忽然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頓時,玻璃碴子四濺,崩到柳擎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微小的傷口。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柳擎摸了一下臉頰,發現帶著一點點血。眼底下閃動過一絲冷意,不過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了。
夏宛白盯著柳擎,輕聲問道:“在集團里,誰才是老大?”
“夏總,這……”柳擎剛想解釋什么,卻被夏宛白打斷道:“我問你,誰才是老大?”
柳擎咬了咬牙,終于服軟了:“您是。”
“不過……”他的話鋒一轉:“向分公司提供人才這種決定,是大部分人投票決定的。”
董事會做出的決定,必須通過半數人以上同意,才能實施。現在高層人員大部分都和柳擎的關系不錯,自然幫著他說話。
人多力量大,這就是柳擎的辦法。
嚴知畫微微皺眉,臉色微白。確實,雖然夏宛白是大股東,但是在高層人員大部分同意某個決定時,她也不得不做出讓步。
夏宛白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從容不迫地回應道:“根據公司章程,對于你們的決定,我有一票否決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柳擎似乎沒想到夏宛白會這么說,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除了柳擎,所有的人都出去。”夏宛白輕聲說了一句。
高層骨干們沒有動,臉上露出復雜之色,都把目光往向了柳擎。
柳擎聞言,微微抬手,道:“都出去吧!”隨后,那些高層骨干們都走了出去。
夏宛白拍了拍嚴知畫的肩膀,開口說道:“知畫,你也出去一下。”
嚴知畫聞言,復雜地看了一眼夏宛白,也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剩下夏宛白和柳擎兩個人了,前者坐回到椅子上,招了招手,道:“坐。”
柳擎乖乖地坐到了夏宛白的對面,雖然臉上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是心中卻異常緊張。
“你惹怒我了。”夏宛白深吸一口氣,看著柳擎,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
柳擎的心頭一震,臉色略微有些動容,淡淡地說道:“夏總,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你應該很清楚吧?”說著,夏宛白揉了揉太陽穴:“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給你面子,是希望你能改過自新。我不給你面子,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羞辱!柳擎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可是他明白,夏宛白確實有這個本事。
夏山河死了,夏宛白自然而然的成了家主。沒點手段怎么當家主?怎么震懾住那些野心勃勃的狼?
“我在集團的時間比您長,比您更了解目前的情況。雖然您是股東,但是也得聽從我們這些老股東的意見。”柳擎義正言辭地回答道:“我所做之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逞口舌之快,伶牙俐齒。”夏宛白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與你爭辯,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再不收收,就后悔莫及了。”
“您在威脅我?”柳擎瞇起眼睛問道。
“是你在威脅我!”夏宛白反駁道:“大張旗鼓的帶人進入辦公室,你置我于何地?你讓底下的員工們怎么看我,我以后還怎么管人?”
“嚴秘書的事情沒商量,我不可能把他調走。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夏宛白的口吻很堅定,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余地。
“夏總,你確定要反駁我的提議嗎?”說著,柳擎的眼神冷了下來。
夏宛白淡然一笑,說出了一個字:“是。”
柳擎緊咬著牙,發出“咯咯”的響聲。此時,他對夏宛白恨之入骨。
憑什么一個尼姑還俗就能成董事長?憑什么她有一票否決權?
柳擎不甘心,可是卻又無可奈何。面對強勢的夏宛白,他只能讓步……
此時,辦公室的門外站滿了人。那些高層都議論紛紛,嚴知畫的心中十分擔憂,不知道夏宛白和柳擎在談些什么。
“嚴秘書,如果你答應去島國工作,我們就不用廢這么大勁兒了。”一名微胖的女經理走過來,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
“唐經理,我去不去島國是我的人身自由,跟你有什么關系?”嚴知畫冷笑著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著什么算盤,我警告你們,別太放恣!”
“你們吃的是夏家的飯,就得知道主子是誰。站錯隊,是要受罰的!”嚴知畫的語氣越來越凌厲:“別自討苦吃。”
女經理聞言,不滿地說道:“讓你去島國是提拔你,一個小秘書有什么好當的。去那邊直接升職加薪,難不成還能少了你的好處?”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贊成了女經理的說法。
嚴知畫嚴肅地說道:“老唐,我知道你平時對我有意見。我不希望把私人恩怨帶到工作里來。”
女經理頓時不樂意了,擺了擺手,回應道:“少跟我打官腔,我不吃這一套。”
“老唐,你們采購部去年六月份花銷一大批錢。我去倉庫核實了一下,發現當時的材料和花銷不符。”說到這里,嚴知畫走到女經理的面前,低聲問道:“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呢?”
女經理的臉色微變,她是采購部的經理,平時自然少不了油水。
公款吃喝,報假賬單那都是常有的事情。當然,這么長時間沒被發現,是因為她的身后有靠山。這個靠山,就是柳擎。
柳擎跟她是一丘之貉,集團里的錢經常供給幾個經理享樂。
一個人的心變黑了,會被人指責。可是,如果一群人的心變黑了,那就是同流合污。
柳擎經常帶著幾個高層公款消費,胡吃海喝,導致企業的管理機構松懈。
當然,這些事都發生在夏宛白沒來之前,以后的夏氏集團肯定會大變模樣。
“你在說什么?”女經理聞言,尖聲喊道:“我們采購部一清二白,怎么可能撈錢?”
“我沒說你撈錢,你這屬于不打自招啊!”嚴知畫的雙臂環抱于胸前,笑瞇瞇地說了一句。
嚴知畫的身材比較高,女經理則是又矮又胖,兩個人站在一起,女經理的氣勢瞬間被壓下去一半。
女經理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冷哼一聲,瞪了嚴知畫一眼。
“嚴秘書,有些事,你還是別知道的為好。”這時,一旁的男人對著嚴知畫說道。
此人是采購部的主管,在貪污公款的時候,他也有份。
“喲,這么看來,你們采購部還是很團結的嘛!”嚴知畫笑著說道:“被我說中了軟肋,惱羞成怒了?”
女經理給采購主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現在他們說什么都沒用了,嚴知畫早就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了。
嚴知畫提醒著女經理:“老唐,這件事是夏總讓我去查的。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追究起來的話,你不止要賠償,還要坐牢!”
聽到這里,很多人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原因很簡單,嚴知畫說到了他們的痛處。
跟著來的高層骨干,都是和柳擎關系比較好的人。平時一起吃吃喝喝,誰都有份兒。
“在這里我要說一下,不止是采購部,其他部門的資金也有問題。”嚴知畫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淡淡地說道:“至于都有誰,我就不說了。想要查到這些東西,對于我而言很簡單。”
“難的是怎么跟夏總解釋。你們都是集團的骨干啊!集團每年都花大價錢養著你們,你們卻還能做出這種事情。要臉嗎?”
聽著嚴知畫的訓斥,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無話可說。
嚴知畫攤開手,繼續說道:“夏總剛上任,我們就讓她看到了集團管理的疏忽。一個人心黑,其他人不旦沒有舉報,還同流合污!”
“這些情況,我會如實向夏總交代,怎么決定看她的選擇。到時候,看看你們的柳總,能不能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