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嚴知畫真是太猖狂了,居然敢訓到咱們的頭上。”女秘書的柳眉緊鎖,口吻中略帶幾分不滿:“柳總,您就這么慣著她啊?”
柳擎瞥了一眼女秘書,沉聲道:“嚴知畫是夏家的得力干將。雖然只是一個秘書,但是地位絕對不比我低。有夏家當靠山,我動不了她。”
女秘書聞言,頓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夏宛白曾經明確地說過,她不在集團,一切事務都會交給嚴知畫打理。這等權利,與柳擎不分上下。
“看來,我要有麻煩了。”說著,柳擎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夏宛白應該查到了我挪用公款的證據。”
干掉夏宛白?一個危險的想法,在他的腦袋里油然而生。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開什么玩笑,夏宛白的靠山太大了。如果把她殺了,那么后果絕對不是柳擎能承擔的。
想到這里,這位柳總感覺有些頭疼。本想威脅一下夏宛白,讓她見好就收,現在看來,往素面里放刀片,根本嚇不到這個女人。
“柳總,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妥協。”女秘書給出了建議:“大不了賠償夏宛白點錢,最起碼也比坐牢強。”
妥協?
聽到這個詞,柳擎無奈地笑了笑。經過這幾天的了解,他已經摸透了夏宛白的脾氣。
如果現在妥協,那么夏宛白絕對不會同意的。殺也不行,妥協也不行,柳擎感覺自己跳進了火坑里。
這盤死棋,該如何翻盤?
“對了,柳總,人事部那邊一直在招新人。”女秘書分析道:“難不成要有什么大動作?”
柳擎的眼中閃動著寒光,沉聲道:“夏宛白的大動作太多了。她著急把我踢出局,掌管整個集團。”
“可惜,我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只要我能收購足夠的股權,就不用再怕她了。”
女秘書靜靜聽著柳擎說的話,心中忐忑不安。她跟柳擎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柳擎發達了,她也會跟著發達。柳擎出事了,她也會出事。
現在,集團的兩個大佬在扳手腕較量,高層主管都紛紛站隊,遭殃的只會是底層員工。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便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
夏宛白一整天都坐在辦公室里,沒有出屋。嚴知畫陪著她一起整理文件,看工作資料。
柳擎剛走出集團的大樓,便被一名老者攔了下來。老者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滿臉笑意。
“你是哪位?”柳擎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老者淡然一笑,道:“白沐痕。”
聽到白沐痕這個名字,柳擎微微一怔。旋即,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白沐痕是林家的管家,更是林戰非最信任的人。他出現在這里,代表著什么呢?柳擎越想越不對勁……
“白老,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柳擎硬著頭皮問道。
“林總找你。”說著,白沐痕指了指不遠處的豪車,輕聲道:“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上車聊。”
看到不遠處豪車,柳擎的身子微微一顫,盯著白沐痕。后者的眉毛一挑,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
“白老,我還有事,恐怕去不了了。”柳擎婉言拒絕了白沐痕的邀請。
白沐痕抿了抿嘴,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柳總,耽誤不了幾分鐘。林總大老遠的跑過來見你,你怎么也得給個面子吧?”
這個面子,給還是不給?
柳擎和夏宛白形同水火,林戰非是夏宛白的前夫,這其中的關系非常復雜。
“白老,聽您的意思。這個面子,我必須得給咯?”柳擎瞇起眼睛,冷聲問道。
“當然,你可以不給林總面子。”白沐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口吻中頗有幾分提醒的味道:“不過,你可得想好了。”
柳擎舔了舔發干的嘴唇,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后,大步向豪車走過去。
他拉開后車門,看到林戰非坐在里面,便坐了上去。事到如今,再退縮就會被人看不起,索性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剛坐進車里,柳擎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勢,向他襲來。頓時,他出了一身冷汗,猶如芒刺在背,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林戰非,問道:“林總,您找我。”
這時,白沐痕也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沉默不語。
“嗯。”林戰非點了點頭,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微微開口:“你就是夏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是。”柳擎急忙回應道:“我叫柳擎。”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眼神中閃動著驚恐之色,看樣子有些緊張。
白沐痕扭過頭,看著柳擎,笑呵呵地勸了一句:“別緊張,隨便聊聊天而已。”
“咕嚕。”柳擎用力咽了一口唾液,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面對身邊的這位大人物,他可不敢造次。
“我聽說,你往宛白的飯里放刀片了。”林戰非冰冷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柳擎的心頭一震,感覺車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眼皮一跳,出了一身冷汗。
他低著頭,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
“我在問你話呢!”林戰非的眉頭緊鎖,語氣又重了幾分。
“是。”柳擎咬了咬牙,道:“是我放的。”
林戰非的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弧度,輕輕地吐出三個字:“自己打。”
“啪!”柳擎立刻會意,沒有廢話,抬起手往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力道非常大,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出現在他的臉上。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感覺有些憋屈。
臉上的巴掌印不疼,心中的屈辱才疼。
白沐痕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說道:“林總沒讓你停。”
“啪!啪!啪!”
柳擎聞言,再次掄起巴掌,抽向自己的臉。
他從來沒受過如此屈辱,可是面對林戰非,他不得不服軟。
眾所周知,這位商界大亨的脾氣不好,人家這次來,明擺著是要幫夏宛白出口惡氣。
“好了。”說著,林戰非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這時,柳擎才停下手。此時,他的臉頰已經有些淤青了。
“你應該聽說過我,我的脾氣不好,不喜歡別人欺負我的女人。”林戰非淡淡地說道:“你已經碰到了我的底線。”
男人有一道底線,便是自己的妻子。有人碰了這道底線,即使脾氣再好的男人,也無法容忍,更別說林戰非這種暴脾氣的人了。
“你們已經離婚很多年了。”柳擎聞言,苦笑著說道:“無論我干什么,都跟您沒關系吧?”
“離不離婚是我們的事,你動她,不行。”林戰非言簡意賅地答道。
柳擎頓時有些語塞,不該多說什么。
“如果她誤食了刀片,咱們就不是在這里談話了。”林戰非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會讓你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明白嗎?”
柳擎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林總,這次是我鬼迷心竅,不懂事。”
“我警告你,別再做對宛白不利的事情。”說著,林戰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忍耐有限度,適可而止!”
柳擎的臉上露出復雜之色,聽著林戰非的威脅,心沉入了谷底。
“林總,您這是在威脅我啊!”他和林戰非對視著,心中也有了幾分火氣。
“對。”林戰非也沒有否認:“我就是在威脅你,并且,我認為我有資格威脅你!”
身為商業巨人,林戰非想要搞垮柳擎太容易了。像柳擎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燕京不知道有多少,在林家的面前,宛如螻蟻一般。
“您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嗎?”柳擎沉聲說道:“威脅我這種小人物,是您這種大人物該做的事情嗎?”
“你已經威脅到了我的女人,我憑什么不能威脅你?”林戰非饒有興致地反問道。
一番話,讓柳擎啞口無言。確實,是他先將刀片放進夏宛白的面里。
“好了,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吧!”林戰非下了逐客令:“我沒時間陪你在這里耗下去,記住我說的話。如若再犯,后果你知道的。”
白沐痕摸了摸鼻子,瞥了一眼柳擎,道:“柳總,下車吧!”
柳擎深深地看了林戰非一眼后,推開車門,大步離去。今日的事情瞞不住,他在林戰非的面前受辱,肯定會被很多人知道。
柳擎的面子保不住了,可是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林總,您說這小子會死心嗎?”白沐痕輕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林戰非說出了心里話:“不過,我沒有嚇唬他。如果他真的再做出格的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沐痕笑著點頭,瞥了一眼柳擎的背影,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與此同時,嚴知畫端著一杯咖啡走進辦公室里。看到還在忙碌的夏宛白,把咖啡放在桌子上,道:“夏總,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嗯。”夏宛白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淡然一笑,道:“謝謝。”
旋即,她抿了一口咖啡,隨口問道:“柳擎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