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書店,深夜而開,迎接的,也是深夜的客人。
書店中,陸判一身黑灰色中山裝,眼帶金絲框眼睛,一身氣質儒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老師學者一樣。
書店剛開,沒有客人,陸判先是在整個書店中走了一圈,然后回到門口邊的柜臺處,右手輕輕一招,一顆拳頭大小漆黑透明珠子憑空出現。
珠子漆黑透明,像是黑曜石一般,散發出一種冰冷至極的陰冷之氣,在珠子出現的瞬間,整個書店的空氣也為之驟降。
“吼!”“呀!”“嗬!嗬!”“.....”
緊接著,有凄厲如厲鬼般的聲音響起,正是從黑色珠子中發出,只見拳頭般大小的珠子中,一張張恐怖慘白如死人一樣的小人臉浮現。
人臉扭曲嘶吼,像是被困在珠子中,想要脫困,口中發出凄厲的鬼叫,其中幾張人臉更是目光死死的看著陸判,充滿暴戾怨毒。
再仔細看這四張人的臉,不正是當初進入書店從書店中拿走那本招鬼法書籍的四個青年男女又是誰。
不過此刻,四人都已經身死化作鬼魂,并且被囚禁在黑色的珠子中。
黑色的珠子名為禁魂珠,是地府專門用來囚禁鬼魂的東西,別看只是拳頭大小,但是里面卻是另含奇異空間,最高可足足容納百萬鬼魂。
而此刻,這顆禁魂珠中也已經足足收集囚禁了十多萬鬼魂,這是這段時間陸判所收集到的所有鬼魂。
他們地府建造黃泉地府,其中最核心的東西就是靈魂,這也是他們地府收集靈魂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還不是最根本原因,至于最根本原因,陸判也不知道。
“吼!”
金魂珠中,幾張慘白的人臉不斷對著陸判嘶吼,神色怨毒像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樣。
“屈屈幾只怨魂。”
陸判卻是并不在意,淡淡一笑,自語一聲,像是嘲笑一般,右手伸出再次拿起禁魂珠,禁魂珠當即融入其手掌中消失。
這時候,又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書店里面憑空出現,緩緩向陸判走來,赫然正是陸判。
看到陸判,白判眉頭不留痕跡的皺了皺,將之前陸判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心頭微微有些不喜。
這段時間他就在這邊對于陸判的情況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幾日下來,已經相繼有十幾個人因為進了這書店死亡,當然,這些死亡雖然不是陸判直接出手,但也皆是陸判間接出手導致,利用那些人對鬼怪的好奇和不相信,將術法施展在書本中,接觸之人,必招惡鬼。
陸判則是以此為樂,樂此不彼,不過白判卻是對這般有些不喜,一個是本能的對于白判的這個興趣還好有些不喜,再一個,他擔心這般容易引來這個世界的修行者注意,到時候會徒生變故惹出麻煩,畢竟任何事情都怕有個萬一。
雖然以他們的實力按理說這個世界幾乎不會有什么修士對他們有危險,但是萬一有個意外呢。
就像之前他去北地查陰司的死亡事情時,也是信心滿滿,結果就差點把命都弄丟了。
經過那一次之后,白判就變得十分小心,他覺得,縱使這片天地末法,但是也不能太肆無忌憚太大意。
“都這么幾天了,還沒玩夠嗎?”
白判走過來,看著陸判開口道,語氣微微有些不悅。
“白判是不滿我的個人興趣嗎?”
陸判聞言則是眉頭微挑,面容含笑的看著白判開口道。
“你的個人興趣,我沒心思多管,只是提醒你,黃泉未建,不要因為個人興趣耽誤了正事,否則府君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白判眉頭微皺道。
陸判聞言則是微微一笑道。
“白兄勿急,正事陸自會放在心上擺在第一位。”
說完,忽地陸判又是神色一動。
“咦,有客人來了。”
白判聞言也是神色微動,當即察覺到外面街道上的腳步聲。
“李哥,打聽清楚了,就是這里,看,就是這家深夜書店。”
街道上,一隊人氣勢洶洶的向這邊趕來,為首一個面相兇惡的光頭男子,看起來二是六七歲,身后也是跟著七八個像是小弟一樣的青年。
“打聽清楚了嗎,確定不會弄錯,上面先生可是早有規矩,無緣無故,不準鬧事?”
為首光頭男子臉色陰沉,看臉色心情明顯不是太好,不過卻似乎還是壓制著心中的情緒,向身后一個小弟問道。
“李哥放心吧,先生的意思,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忤逆啊,我已經在這一帶周遭都詢問過打聽清楚了,這家書店就是這段時間才出現的,而且每次都是晚上十二點過后才開門,白天不開,十分奇怪詭異,而前段時間,李姐就是和同學半夜從這里經過后消失的。”
“而當時周遭這一代就這家書店開門,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家書店有問題,可能和李姐的消失有關。”
光頭男子身后的小弟開口道,卻是中年男子的妹妹就是這邊大學的學生,幾日前晚上突然消失,而光頭男子和身后的幾人也都是麒麟會的人,光頭男子是如今麒麟會分堂下的一個小頭目,自己的妹妹失蹤,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動用能量調查。
最終,一行人查到了這里,目標落在了書店上。
“查清楚就好,這樣的話,此事就算上面知道,我們也有足夠的理由交代了。”
光頭青年聞言當即也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輕松之色,像是松了一口氣。
卻是麒麟會一統廣州幫會之后,林天齊早有口令,任何會中的人,都不得無緣無故尋事滋事,尤其是對于普通人,違者重罰,所以如今麒麟會雖然在廣州一手遮天,但是有林天齊的命令在上面,無緣無故的情況下,麒麟會下面的人卻也不敢尋事滋事。
當然,如果是有理由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當即,心中最后一絲忌憚擔憂消散,光頭男子眼中歷芒一閃,自己妹妹突然消失,生死不知,家里老母苦的死去活來,作為兄長大哥,心情如何可想而知,看著開著門的深夜書店,冷聲道。
“跟我進去。”
“是。”
當即,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向著書店沖去。
“有趣。”
書店中,陸判悠閑自得的坐在柜臺處,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杯紅色似酒似血的液體,輕抿一口,然后饒有興趣的看向門口。
白判也是看向門口,卻是眉頭微微有些皺。
“誰是老板,出來。”
光頭男子一馬當先,走進書店當即就是開口喝道,然后落在白判和陸判身上,臉色陰沉道。
“你們就是書店老板。”
白判聞言一指陸判。
“他是,我不是。”
一句話,撇清自己關系。
陸判聞言也是神色不變,看向幾人道。
“我是老板,姓陸,幾位有事嗎?”
光頭男子幾人當即也是目光看向陸判。
“我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光頭男子向陸判問道,說完,手中拿出一張白紙畫像,畫像上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雖然是畫出來的,但是顯然畫這畫的人技藝不錯,畫的惟妙惟肖,讓人一眼輕易辨認出來。
陸判聞言則是笑了笑,伸手扶了扶自己帶的眼睛,笑著看了光頭青年一樣,然后目光落在畫上,看了半響,抬起頭再看著光頭男子,笑道。
“見過。”
光頭青年和身后幾人聞言當即也是神色一震,緊跟著立馬問道。
“人現在在哪?”
陸判聞言一笑,手往書店里面書架中的一個巷子一指。
“咯,人不就在那里嗎?”
光頭青年和其身后幾人再次神色一震,然后目光緊跟著向陸判指的方向看去,不過這一眼,幾人卻是猛地神色大變,入眼就是一個臉色慘白如死人泛著死魚眼一樣的年輕女子這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們,雙腳離地,背也向著他們,卻是女子的頭被一百八十度轉到了后面。
“嘭!”
緊接著,幾人身后,書店的大門也是猛地一下自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