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孫家家主的收藏里沒有找到法器,心情都有一些沉悶,他們回到客廳里繼續喝茶,茶水已經重新換過,還是武夷山巖茶,但大家都沒有心情品茶。
“來,孫老弟,喝茶。事謀在人,事成在天。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說話的是孫家家主,他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語,便開導大家。他現在是孫家的定海神針,不能自亂了陣腳。
“是啊,孫家可以發動大家都去找找看,法器這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說不定眾里尋它千百度,得來全部費功夫。”葉子峰安慰大家。
“葉兄弟,我知道在深市有一個文物煙市,它們會不定期組織文物販賣交易,這種交易我也參加過二次,這種交易確實有不少文物,聽說甚至還有戰國時期的青銅器,因為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后來就沒去過了。”
孫武想起自己曾經參加過的一個私人文物交易聚會。
“這個到可以去看看,有些文物來自廟宇、祭壇,長期受香火供奉,時間長了,自然就成了法器。說不定可以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葉子峰聽到孫武說有一個私人文物交易聚會,就建議過去看看。
“那我聯系一下。”孫武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孫武打完電話,滿臉喜色地告訴大家,今天晚上就有一個私人文物交易聚會。葉子峰見孫武看著自己,在等自己表態:“好,今晚我就和你一起去。”
孫家家主見葉子峰表態,和孫武一起去參加這個私人文物聚會,就特意交待孫武作好準備,只要葉子峰看中的東西就不管多少代價都要拿下。
“如果有好東西,說不定還可以給孫老伯的收藏室里增添一些收藏。”葉子峰為了活躍氣氛,打趣道。
“孫老弟不說,我都知道我的收藏里有很多膺品,阿武,不管是不是法器,只要是葉老弟看中的東西都拿下來。”
孫家家主大手一揮,又再一次交待孫武。
到了晚上,葉子峰坐上孫武的車去交易煙市,孫武告訴他,臨時還要去接一個聯絡人,那個人會帶他們一起去。
在車上,葉子峰給駱輕雪打個電話,說自己有事,就不去接她下班了,讓她自己回家,一路小心。
車子在一個巷子口停下來,孫武輕輕按了三聲喇叭,就從巷子的暗處鉆出一個人,戴著鴨舌帽遮擋著臉,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就鉆進了車后座。
“孫少,車一直往前開。”鴨舌帽對孫武說。
葉子峰聽到聲音很熟,不竟回頭看了一眼,正好鴨舌帽也抬起頭來,葉子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原來就是前段時間在何愛國那里見過的猴子,猴子也是愣,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裝著不認識葉子峰,葉子峰收回目光,看了孫武一眼。
“猴子,這是我朋友,今天一起去看看。”孫武介紹說,看樣子孫武和猴子還蠻熟。
“行。”猴子回答很簡單,然后指揮孫武的車七彎八拐地開進一條小巷子。
巷子沒有路燈,很暗。
巷子旁邊有幾幢房子已經拆遷,整理出一塊坪地,坪地上已停了不少小車,猴子指揮孫武將車停到坪地上,然后帶著他們往巷子里走。
沿途會看到一些人,猴子都會不經意地和他們點頭示意。原來這些人都是他們放出來警戒的人,如果有異常情況,這些人會馬上通知交易的人,讓他們迅速離開,看來這伙人非常謹慎,如果沒有猴子帶路,他們二人絕對進不了煙市交易場所。
猴子在一間墻上寫著大大“拆”字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他沒有去敲門,而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墻上用力敲了三下,半晌,門“吱”地開了,開門的人見了猴子,才放他們進去。
“他們這么小心,看樣子今天有好貨。”
跟著猴子進來之后,孫武在葉子峰耳邊輕聲說。
葉子峰發現這房子有三進,第一進,根本沒開燈,很窄長也很暗。通過第一進,到了第二進,才發現第二進已經站滿了人,葉子峰在人群里竟發現了一個熟人—劉龍,還有幾個面熟的,應該是在孫家聚會時見過。
劉龍正在和一個人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葉子峰他們的到來。第三進被門簾隔開,看不見里面的情景。
孫武和葉子峰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在這人群中,孫武應該認識一些人,葉子峰看見他們見了孫武,相互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站在人群后面,孫武悄悄告訴葉子峰這個文物煙市交易的一些規矩。
孫武告訴他,這個團伙專做文物古董生意,是半盜墓半收集的那種,他們從全國各地將文物販運到深市,再在深市進行煙市交易,如果無法成交的文物,他們就從深市走私出境。
“你看到前面那張桌子沒有?”孫武示意葉子峰注意人群前面的那張桌臺。
葉子峰早就看到一張象課桌的桌子,上面蓋了一塊絨布,絨布都分不清顏色了。
孫武告訴葉子峰,他們會把文物古董放在桌上,標好低價,然后讓大家輪流上去看,誰看上了,再出價。如果一個文物古董被很多人看上了,就會競相出價,價高者得。
“這就象競標一樣?”
“是,但又不是。”孫武告訴葉子峰:“競標至少會明白告訴你標的物是什么,那樣你心里會有譜。在這里,擺在桌上的文物古董全靠你自己去辨認了,打了眼,都是自己的事,他們不保證文物真假,只要出了這扇門,一切二清,互不相干。”
“他們都不介紹一下東西的來歷?”
“不會。大家都根據他們標出的底價,和自己的眼光來出價。如果看走眼了,那只能自認倒霉。”
“你們參加交易的這些人都很專業?難道你們不怕買到膺品?”
葉子峰感到好奇。如果這樣的話,他們這種私人文物交易根本就舉行下下去,除非參加交易的人員非常專業,能夠識別文物的真假,不然大家都會擔心買到膺品,出價自然不高,膺品交易多了,自然就會沒有人參加。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們這些人信譽還是很好的,任何東西到了他們手上,他們都會自己先過手,除非他們自己看走眼,他們都不會將膺品拿到這里來交易的。聽說,他們的老大是這方面的好手,過了他的手,流出來的膺品極小。再說他們的標價也極低,劃算,容易撿漏,大家就是沖著這種撿漏的感覺而來。聽說,前段時間,有人用500元的底價買了一個清末纏枝蓮紋掐絲琺瑯鼻煙壺,最后發現是明末款,都值好幾萬,也可算撿了一個大漏。”
“原來大家都想撿漏才會來交易。”葉子峰恍然大悟。
“也不全是,最重要的是他們這里經常會流出好東西,所以吸引的很多人過來。你看,站在前面那個白頭發的人沒有?他就是深大歷史系教授,姓曹,私下里大家都叫他曹爺,在深市對文物鑒定可是這個。”孫武暗暗地豎起大拇指。
“他這可是知法犯法。”
“這些文物都流落在民間,他們不收上來,說不定也就沒了。他們收上來,如果我們不買,他們也就會走私到國外去,也就是文物流失了。我們是為了防止文物流失才走到一起來的。”葉子峰想不到孫武會振振有詞的辯解,這和他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格格不入。
葉子峰聽了,想想也是,文物畢竟是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便宜了老外,還不如留在國內,便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