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應了聲,把電話遞給邊上側耳傾聽的趙紅軍。
趙紅軍剛喂了一聲,對面就已經開口了。
“這孩子很好,你說的事我知道了,我想想找誰比較好。你說的很好,但要把工作做實,不要浮在表面,知道嗎?”老爺子的聲音穩穩的從聽筒里傳出來。
趙紅軍連連點頭,聽得喜上眉梢,顯然被這么說已經是很難得的夸獎和肯定了。
終于,要成功了!
李一鳴更是已經激動萬分,小臉漲得通紅,胸膛里心跳也是能聽得到聲響一樣有力,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他看向父親,李建國捏緊拳頭,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恨不得把兒子抱起來像小時候一樣拋上天空,可惜現在夜深人靜不好大聲歡呼。
趙紅軍連連點點,就好像父親就在身前:“我知道,我會的!......嗯,那個關系你找找,我等你電話,沒事,不急,明天也可以!那掛了,你好好休息,身體保重,我會好好工作,嗯!”
趙紅軍輕輕掛上電話,抬頭長長舒了口氣:“每次跟他打電話我壓力非常大!”
“他很兇嗎?”李一鳴好奇地問道,“開始我好像聽到他罵你,是你平時表現太差的緣故嗎?”
“呃...”趙紅軍表情很尷尬,“當老子的,對兒子都這態度,基本上......”
“那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去首都了!”李一鳴輕輕哇了一聲,他太激動了,幾乎想要來幾個原地空翻了。
趙紅軍也為他感到高興,收拾著桌上的紙:“那好,你們先休息,我得寫檢查,不,是工作計劃了......”
“趙叔叔,我幫你吧!”李一鳴說道。
“嗯?”趙紅軍看看時間,“可能要很晚這樣的話。”
“沒事的,爸,你可以先去休息,我在這里幫著寫那個計劃。寫好之后給你看。”
李一鳴看看李建國,同樣勞累了一天,父親比自己更辛苦,出門他是騎車帶人的,而且他腦子里沒那些未來的東西,跟著自己一起耗著不科學。
李建國看著兒子充滿信心的樣子,點點頭。
他回房間也好,畢竟不能讓服務員站一晚上,而且以兒子那效率,估計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等下,老李!”趙紅軍叫住他,“我看給你們換個房間吧,就在這里對面,安全也方便。”
李建國看看兒子,同意了,就在對面,那肯定是更方便了。
付元甲趕緊帶著李建國下樓,三樓經理室對面的房間是空著的,東西搬上來就可以,下面的登記改一下就行。
李建國走后,趙紅軍和李一鳴在大桌子兩頭各自坐著,開始工作。
桌面寬大觸手光滑,東西都擺得開,雖然在故事里有的是好桌子,連美國總統的書桌都有描述,這桌子就是李一鳴見過最好的了。
以后它可能也因為自己而值錢,李一鳴看看趙紅軍,沒開口說這桌子要保護好,這顯然都不用說的。
趙紅軍從一邊的書架上拿出不少賓館專用的信紙,也是平時工作中的稿紙。
厚厚一疊紙擺在李一鳴側邊方便他取用,然后趙紅軍就看著它在李一鳴的疾書下不斷少下去,另一邊,寫好的紙卻慢慢厚了起來,......
李一鳴有時畫圖有時寫字,有時打標記,隨時也會自言自語,有時也跟著趙紅軍解釋他不理解的東西。
“我們形成一個這樣的網絡,這個是時代的局限,以后有了更好的通訊工具,這樣的網絡可以升級!”李一鳴一邊寫一邊解釋給趙紅軍聽。
“這些都是可以用來升級的機器?以太網?”趙紅軍對著上面這些圖好奇又不解。
“是小型的網絡,你可以想像成幾個人都有電話機,腦子一想到什么事,就打電話告訴別人,或者有問題就問別人這樣子。”
趙紅軍一想就明白了。
李一鳴馬上把這話寫在了邊上:“有時候我說的東西別人不一定明白,就得用打比方的辦法,我寫下來。”
趙紅軍連連點頭,他反而沒什么事做了,趕緊到邊上給李一鳴泡了杯茶放在手邊。
“先寫完這一部分,對了,趙叔叔,你們這里試點做好了,一定要努力推廣,但要注意因地制宜啊!”
“哦?因地制宜......”趙紅軍目光落在紙上,有這幾個字。
李一鳴后面還有寫著解釋:“比如北方氣候條件和這里就不一樣,不能因為這里能種的果樹那邊就跟著種,有可能不長果的,這需要林業技術員配合指導的,養的東西倒還好。”
趙紅軍能理解:“這個我知道的,咱們這里緯度低,雖然都是那個北溫帶對吧,那這些產品冊子的活頁......活...頁,不裝訂容易散掉吧?”
李一鳴拿過一張紙在邊上用筆鉆了幾個孔:“用專門的打孔器打出洞,然后有專門的文件夾子,這樣不像書一樣,哪一頁有問題整本書就不好用了,所以你看這其實就是種浪費,雖然可以再版時更正,但買書的人怎么辦?
重新為那一點更改的內容再花一次錢?咱們現在這么窮,不能靠這辦法拉動經濟......這里頭砍樹造紙印刷也是浪費的,所以應該多用活頁的辦法......嗯,其實也可以專門出修正小冊子,這不是扣門,是資源合理利用,雖然只是個小辦法。”
“哦...那這個確實很節約啊!”趙紅軍不斷點著頭。
“這些就先手寫吧,現在數量不大,大家可以通過這個寫來增加對這些產品的認識。”
“趙叔叔,您覺得讓客人們幫助帶東西去一些地方,他們會不會愿意呢?”李一鳴在寫到那個讓客人幫助帶貨的建議時,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妥。
趙紅軍想了想,搖搖頭:“不好說,有些是領導,我們可以提,他們帶東西如果沒有送到,我們怎么辦呢?打電話去罵?普通的就算了,重要的,還真不知道敢不敢放心交出去。”
李一鳴嘆了口氣,是這個道理,不好監控,畢竟別人只是義務幫忙,如何能把這個義務變成一種必須完成的事呢?
是靠他們的自覺,還是熱愛呢?
他們怎么樣才能自覺還有熱愛呢?
是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