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謝明曦將白日發生之事告訴盛鴻:她后來一直不肯再抱芙姐兒。→お℃
盛鴻聽了之后,樂不可支:李湘如也是。心眼還是這么小,和剛出生的孩子置什么氣。
盛鴻和李湘如尹瀟瀟曾是同窗,對她們兩人都十分熟悉。
尹瀟瀟為人就不必說了,性情明快,從不忸怩拘謹,頗有幾分男兒豪氣和爽朗。而李湘如,看起來端莊大方優雅圓滑,實則愛記仇心眼小 話說回來,謝明曦的胸襟也沒寬廣到哪兒去,同樣愛記仇。可在盛鴻眼里,謝明曦是愛憎分明有仇必報,李湘如便是心胸狹隘錙銖必較。
由此可見,看一個人好與不好,皆看你是否在意這個人。
喜歡的人千好百好無一處不好。
不喜歡的,處處不順眼。
謝明曦隨口笑道:小心眼怎么了?我的心眼比李湘如更小更愛記仇!招惹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
盛鴻挑眉一笑,握起謝明曦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我就喜歡你的小心眼。
謝明曦笑著啐了他一口。
小夫妻說笑一回,便到了晚飯時辰。
七皇子府里的廚子皆是盛鴻重金禮聘而來,廚藝之精湛,絲毫不弱于宮中御廚。謝明曦雖口舌挑剔,也頗覺入口。
用過晚飯,謝明曦為盛鴻換藥。
盛鴻正值年少,身體底子格外好,用的又是太醫們精心研制的上好藥膏。才過了三日,傷勢已大有好轉。只是還不宜過度用力罷了。
換藥的時候,少不得寬衣解帶。
只需露一邊肩膀就行了,盛鴻也不怕冷,偏要將胸膛一并裸露出來。
盛鴻皮膚白皙光潔,不算孔武,胸膛平坦結實。寬肩窄腰,身材極是好看。
此時,盛鴻有意靠近謝明曦,光裸的胸膛緊緊地貼著謝明曦的肩頭,一邊壓低聲音,在謝明曦的耳邊低低吹氣:明曦,我們不等一個月了,今晚就圓房誒喲!
胳膊上的傷處被驟然用力裹緊,一陣刺痛。
盛鴻顧不得再低聲調笑,連連呼痛。
謝明曦慢條斯理地將傷口裹好,然后似笑非笑地瞥了盛鴻一眼:傷口痛不痛?能不能亂動?
盛鴻立刻正襟危坐,義正言辭地答道:傷還沒好,傷口豈有不痛之理,不宜亂動!更不宜圓房!一定要等傷勢痊愈才能圓房!
思想覺悟很高!
謝明曦滿意地點點頭:你能明白其中道理便好。
謝明曦也不替盛鴻穿衣了,揚聲喊了魏公公進來伺候。
魏公公一進來,看見這等情形也有些懵了。
七皇子妃為七皇子殿下換藥,怎么倒不替穿衣了?
還有,光裸著上半身依然一臉正氣。七皇子殿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謝明曦在一旁悠閑袖手。
魏公公上前,伺候七皇子殿下穿好衣服。一邊殷勤問道:殿下可要沐浴?奴才這就命人準備香湯。
盛鴻略一點頭。
兩人各自沐浴過后,一起睡下。
謝明曦習慣了獨自入睡,躺在床榻內側,很自然地轉身向內側。
盛鴻厚顏貼了上來。熱烘烘的體溫和氣息也隨之而來,略有幾分惱人。謝明曦無奈轉了個身,和盛鴻四目相對:安心睡覺。
盛鴻一臉委屈無辜,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嘆道:我也想安心睡覺。
奈何做不到啊!
正是熱血方剛之齡,又是新婚情熱之時。他是胳膊受傷,別的地方可精神得很。
明曦,盛鴻一臉期盼:你 謝明曦瞪了盛鴻一眼:安心睡覺!
總是這般,也很傷身。
盛鴻無奈之下,努力清心寡欲,很快閉上雙目入眠。他本以為自己會熬上許久,沒想到,嗅著她的幽然體香,很快便睡著了。
屋子里照例留了一盞光線昏黃的燭臺。
昏黃的燭光透過紅色的紗帳,在盛鴻熟睡的俊顏上留下一抹溫暖的光暈。
謝明曦默默地凝望著盛鴻的俊臉。
她前世曾有過伺候男人之事,也有過心驚膽戰整夜未曾入眠的經歷。此時這般抵足而眠溫柔得近乎溫暖的同床共枕,卻從未有過。
這種感覺,于她而言,有些奇異,有些陌生。
良久,謝明曦伸出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滑動。似要借著這樣的舉動,將他的容顏深深鐫刻進心中。
不知何時,謝明曦也一同睡著了。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處,一起沉沉入眠。
因盛鴻在府中養傷,謝明曦也免了進宮請安。每日在府中照顧盛鴻便可。
新婦進門,初嫁入夫家,總有許多不適應之處。譬如和新婚夫婿性情需適應磨合,譬如和公婆妯娌之間,譬如要適應全新的生活環境等等。
新來乍到,若手段稍軟,便是府中那些自恃資格老的刁鉆下人,也會給新主子使絆子。
嫁人的第一年,也多是女子最難熬的一年。
不過,這些困擾,對謝明曦來說通通皆無。
她和盛鴻既是同窗亦是好友,定親后也常有來往,對彼此的性情脾氣都很熟悉。無需適應磨合,幾乎立刻便進入了如膠似漆的新婚時刻。
公婆是帝后,一個忙于政事,一個忙著打理六宮瑣事,哪有時間來尋兒媳的麻煩?再者,她不必進宮請安,連帝后的面都見不著。尋釁一事,更是無從說起了。
妯娌嘛,也都十分熟絡。
二皇子妃趙長卿也是蓮池書院的學生,還是俞皇后弟子,生性圓滑,行事周到。和謝明曦又無利益沖突。
蕭語晗性情溫柔,尹瀟瀟爽朗大方。最小心眼的李湘如,對謝明曦頗為忌憚,暫時尚未出招。
眾妯娌一團和氣。
七皇子府里的宮女內侍,就更不必說了。在湘蕙和魏公公的管束下,見了謝明曦比見了七皇子還要恭敬三分。
謝明曦很快接手內宅一應事務。
湘蕙身為宮女之首,也頗得謝明曦器重。平日在謝明曦身邊當差聽令。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多月。
湘蕙悄聲來稟報:啟稟七皇子妃,秀云姑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