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叫了那男孩子出來見面,給了他三百萬讓他離開,這個事情我認。”寧母的心虛來的快,但也去的快:“你就因為我給了那男孩子三百萬,所以你就故意跟小馬分了?”
越想,寧母越覺得兩件事有跡可循。
因為自己出了三百萬要蔡澤玉離開寧黛,所以寧黛才會用破產的借口跟小馬分手。里頭暗藏的訊號就是錢啊!原來都是自家閨女的套路!
好了,破案了!
“你這丫頭,越大心眼是越多,越難猜。現在更好,還跟我起玩心眼了是吧?”寧母可要氣死了,覺得是自己平時對她縱容太過:“你這不是破產,也不是跟人家小馬不合適,你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呢!”
寧黛立馬截斷寧母的話,驚訝的說:“媽,你可別多心,我怎么會跟你過不去呢?我跟誰過不去,那也不可能跟你過不去啊。我可是要當孝女的人吶!”
寧母:“……”守孝的孝吧!
旁邊的蔡澤玉禁不住一臉憋笑表情,孝女,她也真是有夠大言不慚的。
他忽然起了一點壞心思,若是這會兒出個聲,讓寧母知道寧黛正和自己在一起,結果會是怎樣?
但還不等蔡澤玉實施這個想法,電話那邊寧母的問話先一步制止住了他。
寧母問:“女兒,我真的不懂你。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咱家是開明的家庭,只要你喜歡的,只要男孩子對你真心,我和你爸不拘對方是什么出身,就是你養的那男孩子,我們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你喜歡!”
“你要是那么在乎那男孩子,你就實實在在告訴我和你爸,我們也不插手你的事了。可你又不說,我給你介紹人,你也見了,也愿意交往,原本事情也好好的發展著,結果你又反悔了。”
“你要怪我不該去見人,不該給他錢讓他離開,你怪我也好,生我氣也好,你都跟我直說,我給你道歉也是可以的。你也知道我和你爸年紀大了,不就盼著你把終身大事解決了,有個伴可以跟你相扶相持嘛。”
說到后邊兒,寧母都把自己說心酸了。
養兒成人,不就盼著這么點事兒嘛。
寧黛也聽到了寧母在電話那頭吸鼻子哽咽的聲音,這讓她頓時無聲。
像寧母這樣的剖心剖肺的對待,寧黛總會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人家,倒還不如給她來一對薄情寡義的父母,她也能堅持自我的沒心沒肺下午。
電話兩頭,都歸入了沉默里。
寧母如今也是脆弱的年紀了,把自己說心酸后,忍了忍,沒忍住,自個兒掉起了淚。
但又覺得丟臉,只能盡量壓著聲音自己擦眼淚。
這一頭,蔡澤玉注意著寧黛的表情,寧母在電話那頭說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正因為聽見了,所以對寧黛會怎樣回答,更是好奇。
一邊期待著寧黛能把自己提到正位上,一邊又告訴自己別抱期望。
畢竟寧黛這人吧,他也不是不了解。
將近一分鐘的沉默后,寧黛才重新出聲,用著近似哄小孩的語氣對電話那邊的寧母說:“媽呀,這個事情吧,等我回去以后再跟你細說好不好啊?”
寧母不回她,但也算是默認同意了。
結束電話前,寧黛又岔開話題:“我這陣子忙完就回去,回去的時候給你帶點土特產呀?”
寧母也終于平復完了心情,沖著寧黛哼了哼:“家里不是要破產了嗎,你不是讓我省點錢花嗎,還帶什么土特產,不要錢啊。”
寧黛嘿嘿一笑:“是啊,不要錢啊。到時候s城的合作商會送,不要白不要。”
身邊的某合作商靜靜聽著,默默想著,到時候該買些什么讓她帶回去孝敬父母。
寧母則是無語。
寧黛不與寧母再多說,只讓她老人家注意身體,沒事就出去逛逛,遛遛狗。
寧母也交代寧黛出門在外,多注意氣候,照顧好自己。
母女倆互相關心了一番后,這才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后,身邊的人道:“伯母很關心你,你有沒有想過……”
“想什么?”寧黛截斷他的話,反問道:“你媽難道不關心你嗎?”
蔡澤玉笑笑,破天荒的不多話,反而是岔開話題,說:“有幾份文件我需要處理一下,等我處理完,我們下班。”
說完,他起身直接走去了辦公桌那邊。
寧黛看著他的背影,敏感的知道,一定是自己剛才的那句問話問錯了。
不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她并不意外。
趁著蔡澤玉忙處理文件的時間,她也忙正事。
先將合約的事傳回公司,交代祝曼去處理。
順便,也該正式的給祝曼下達新的任命通知了。
她將祝曼從秘書的位置上換了下來,是為了將她提到網絡公司那邊做二把手。
祝曼有資歷,也有實力,寧黛早就屬意將她調過去當個負責人,之前一直沒來得及,直到出了這樁事后,寧黛才給了祝曼這個看似處罰,實則考驗的選擇。
結果也不負她所望,祝曼是個經得住考驗的人,所以寧黛愿意提拔她。
祝曼得到了任命后,說不出的心情,只很清楚,她對寧黛,生出了更多的忠心。
搞定祝曼那邊后,寧黛忽然又心血來潮的問蔡澤玉:“蔡大款,有興趣再入股我的網站嗎?我打算明年將網站掛牌出售,要不要加根柴火,回頭分你一碗湯。”
再沒人比蔡澤玉更清楚寧黛搞的那個網站的事兒了,對于網站的發展和運作,他也看在眼里。
說不眼饞吧,是假的。但是想分一杯羹吧,他又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沒想到最后還是她先提了出來。
蔡澤玉猛然間覺得,他還真是吃寧黛的軟飯,吃的香噴噴的不愿松口了。
于是晚上的時候,兩人分了點時間,又將網站的股份對分了下,整個過程耗時不過一個小時。
寧氏股權變更的事情沒兩天就搞好了,變更完成的第一時間,消息就傳入了蔡澤靖的耳里。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才剛剛回到港城,甚至還沒進家門。
看著最新的股份占比情況,蔡澤靖感覺吃了口屎一樣。
他當即便致電a城的溫經理。
溫經理突然接到蔡澤靖的電話,整個人誠惶誠恐:“蔡總,您有什么要吩咐的事?”
蔡澤靖壓制著心里的氣,問溫經理:“這幾天不是一直催著你跟寧氏談那份合作?難道還沒結果嗎?”
又是這個事情啊!
溫經理立馬說:“蔡總,寧氏那邊崗位調動啦。寧總出差在外,還沒回來,她手下的秘書又突然換了,新秘書各種說不上話,一問三不知,實在沒法談呀。”
他說的特別無辜,極力向蔡澤靖表達,不是他不盡力,而是天災橫生,無力抵抗。
蔡澤靖聽完了溫經理的說辭后,當場哼笑一聲,忽然問:“溫經理,你今年貴庚?”
溫經理被問的一愣,不知蔡澤靖問這個做什么,猶豫了下,報了年齡:“四十六啦,蔡總。”
蔡澤靖說:“很好,確實也該過打拼的年紀,進入安逸度日期了。”
溫經理:!!!
“沒有沒有,蔡總說笑,我覺得我還挺年輕的啦,還是要努力工作努力打拼的。我小孩都還小呢。”
一邊說,溫經理額頭都冒出了汗,蔡總為什么這么說,發生了什么事,他要干嘛,總感覺情況不妙怎么辦。
蔡澤靖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問道:“寧氏股權變更,你是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寧氏股權變更?”溫經理愣愣的重復了一遍,頓時大喊冤枉,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怎么變更了?怎么個變更法啊?
如果可以,溫經理很想當即查一查,看看寧氏的股權到底怎么了。可惜他手邊沒有電腦。
蔡澤靖再一次確信,他擺錯了棋子,他就不該相信溫經理,不該將溫經理擺到a城去。
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但過分輕敵又使得他掉以輕心。蔡澤靖一直以為,蔡澤玉不敢搶他嘴邊的肉,哪怕蔡澤玉想嘗,也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頭學做,然后再自己回去嘗試著復制,可沒想,蔡澤玉竟還真的直接動手搶了。
蔡澤玉到底是用什么打動了寧氏那個難纏的女總?蔡澤靖真覺得好奇。
溫經理那漿糊一樣的表現,令蔡澤靖很是不滿,不想再和溫經理廢話,他干脆掛了電話。
同時,電話撥給了自己的助理,讓助理給他去查一些事。
等交代完事情,蔡澤靖這才踏進了家門。
除了已經成家的兄長和姐姐有自己的住處外,未成家的蔡澤靖是同母親一起住的。
另還有一個弟弟,也住在一起,不過如今弟弟正在國外留學,所以家中只有他們母子兩人。
蔡澤靖的母親姓廖,五十多的婦人了,可因為保養得宜,倒也不顯老態。
廖夫人見小兒子歸來,先高興的與兒子擁抱了一下,隨后才兒子先去洗手,但也不讓兒子上桌吃飯,因為還有人沒到。
之前蔡家當家人蔡向泰來了電話,說要過來吃晚飯,廖夫人特意準備了一桌好菜。
不為別的,就為了蔡向泰高興了,心里能多點兒子的份量。
蔡澤靖洗完手不多時,蔡向泰到了,一家三口話不多說,圍著飯桌坐下。
父子倆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吃著飯的時候,蔡向泰問了問蔡澤靖去a城的情況,又問了分公司方面的事務。
蔡澤靖一一答了,蔡向泰聽的也是滿意。
話到最后,蔡澤靖想起了蔡澤玉做的事情,原本無意提及他,但這會兒卻轉了想法。
當著蔡向泰的面,提起了在a城見到蔡澤玉的事。
廖夫人非常懂得吹耳旁風,一聽兒子提及這情況,當即故作驚訝,接過話說:“澤玉不是應該在s城嗎?怎么會跑到a城去了。a城的分公司,不是靖澤你的人在管嗎?”
說到末尾處,廖夫人眼峰暗暗掃向蔡向泰。
蔡澤靖也看了父親一眼,見蔡向泰面色不動,立馬道:“我問過他,他說是來考察項目的。”
廖夫人又接話:“什么大項目,要跑去你的地盤考察?a城的項目,不是該交給a城的公司去打點嗎?”
蔡澤靖正要接話說,蔡向泰卻開了口,反問廖夫人說:“什么你的地盤,我的地盤,一家人,什么時候還劃分起地盤了?”
聞言,蔡澤靖吞下原本要說的話。
廖夫人也跟著沉默下來,只一雙眉擰的緊緊。
心里氣恨的很,早知道這老頭對三房那只狐貍精最上心,連帶那幾個小的也多疼上幾分,沒想到偏心成這樣。
一家三口沉默的繼續吃飯,直到一餐飯快要到尾聲,蔡澤靖忽然又提及了蔡澤玉。
這回不說他去a城的事,而是說起了蔡澤玉似乎談戀愛的事。
聽到這話題,蔡向泰一改剛才面色不變的模樣,一臉好奇:“哦?他跟你說的?”
蔡澤靖說:“我問了他,他還不好意思回答,看起來,似乎是在s城談的。”
廖夫人忍不住偷笑,很想說,明明當初夸下海口去拓荒,這才跑去了s城,結果可好,成績還未做出來,倒是先談起了戀愛,就他那樣,還想爭什么繼承人?
老頭子不是對他多有上心嗎,現在如何,高興了吧,上心的兒子就這副德行!
不過介于剛才已經讓蔡向泰懟過了,所以廖夫人便不再開口,算是給蔡向泰留幾分薄面。
用完飯后,蔡向泰小坐了一會兒后離開,廖夫人也沒攔他,知道他八成是要三房那邊。她如今是看戲狀態,就等著看三房什么結果。
蔡向泰也確實如廖夫人想的那樣,離開后徑直去了蔡澤玉母親那邊。
不管蔡澤靖說的話真假,也不管蔡澤玉是不是在s城花天酒地,可是有些事,他得讓蔡澤玉了解。
就比如,這婚姻大事。
他不會過問所有子女的戀愛,但某幾個孩子的婚姻,他早有了設想,并且,不希望打破他的設想。
很湊巧,蔡澤玉的婚事就在他的設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