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起身下地過去開門。
門外,柳輕風一手抱劍,一手提著兩小壇酒。
寧黛挑眉:“咦?有事嗎?”
柳輕風向上提了提手中的兩壇子酒:“同飲如何?”
寧黛的眉頭挑得更高,不過沒有拒絕,側身讓開了道。
柳輕風從旁經過,跨步走進了屋內。
寧黛原本以為裴開濟會跟在柳輕風身后,她還特意等了等,結果等了片刻也沒見外頭出現裴開濟的身影。
一邊將門關上,寧黛一邊同愛國說:“稀奇!”
愛國用深沉的聲音附和了一聲“嗯”,說:“事出反常必有那個啥。”
寧黛話音深沉的附和:“我jio得你說的沒錯。”
愛國聽得很舒服。
柳輕風已經不請自坐,將佩劍放在一旁,兩小壇酒則放置在桌上,用桌上的茶杯代替酒杯,斟了兩杯。
寧黛坐到了他對面,一手攏著斟了酒的茶杯,剛抬眼就見他已經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而且還是仰頭一飲而盡。
柳輕風人生的好,又是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光看著他,總讓人覺得他像個光風霽月不理俗塵的謫仙人,與“魔教”兩字毫無關聯。
一杯飲盡后,柳輕風又自顧取酒壇來斟酒,斟完,放回酒壇時,抬眼看見了注視著他的寧黛。
柳輕風手中茶杯舉到半空,在將要往嘴邊推送時,又停了住,忽然問了句:“你的全名是什么?”
這一問可把寧黛給問懵了。
寧黛懷疑的問愛國:“我沒做過自我介紹?”
愛國非常配合的回她:“當然做過啊。可能他健忘?”
寧黛重重地“嗯”了聲,覺得眼下的愛國非常之會說話,說的內容令她極度舒服。
就在寧黛和愛國短暫對話的時候,柳輕風又將手里的一杯酒飲盡,眼看就要向第三杯進發。
寧黛忽略了他剛才的提問,反問他:“柳護法,你酒量如何?”
柳輕風放下酒壇,不解她問這問題的用意,神色好奇:“怎么?”
寧黛勾唇微笑:“沒什么,就想知道你酒量如何,酒品又如何。”酒量好不好,喝醉了會不會撒酒瘋。
看他這一杯接一杯的樣子,寧黛覺得自己有理由先了解清楚,免得他喝醉了又正巧有酒瘋,那她不得早做準備,免得遭遇什么不測。
柳輕風之前領悟不了她的話,但等她多說了兩句后,他便體會出來了,握著斟滿酒的第三杯,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垂眸看著這第三杯,也不飲了,重新將其放回桌上。
雖不再飲酒,但他還是向寧黛解釋了下:“雖不曾留意過,但想來不至于太差。”
“哦。”寧黛還予一個禮貌的微笑。
而柳輕風認真想了想,又說:“亦不曾有人說過酒品不好。”
“哦,呵呵。”
回答完了寧黛的問題,輪到柳輕風將舊問重提:“還不曾告知我,你的名字。”
寧黛嘴角一抽:“……”
想罵人,但覺得這樣不好,寧黛只能舉起手中的茶杯,來了個先干為敬。
當酒入口,寧黛才發覺,柳輕風帶來的酒還真不錯,清冽甘爽。
“嗑”的一聲,寧黛放下茶杯,抬眼再看他時換了表情:“怎么,是我這寧黛兩字太難記,還是你覺得太難聽?”
柳輕風沒想到她會突然翻臉,不過并沒有被驚嚇到。
斟酌了下用詞后,才道:“你不是她。”
寧黛“嗯哼”了聲,表示聽懂了。
同時,也終于領會明白了他為什么會突然詢問她的名字。
畢竟寧檀是用她的名號行走江湖,所以柳輕風主觀的認為寧檀才叫寧黛,而她這真主則不叫這個名字。
鬧明白以后,寧黛重新換上了笑顏。
柳輕風看著她的笑顏,心下忽的一動。
手上不由自主的又扣住了茶杯,食指和拇指慢慢地摩挲著茶杯的外緣。
摩挲了幾下后,柳輕風放開了茶杯,改而從身上掏出一只白瓷的小瓶子,擱到了桌上。
寧黛看著那只小白瓷瓶,好奇問:“這是什么?”
柳輕風道:“解藥。”
寧黛抬起眼,眉毛高高一挑。
柳輕風補充道:“可解她的毒。”
寧黛保持著挑眉的動作,定定地看著他:“所以,她中的毒果真與你有關?”
她不禁又要喊一遍:這是什么魔鬼愛情啊?!
柳輕風不予多言,只是將那白瓷瓶往她面前推了推。
寧黛伸手接過,白瓷瓶的瓶身沁涼,捏在手里,不多時便沾染上溫度,變的溫溫的。
“唉,有什么用。”寧黛愁苦的對著愛國吐槽。
愛國附和:“是啊,沒用。真可惜了。”
“是啊,真可惜啊。”
要是任務的通關物品是這瓶解藥該多好,好歹實打實拿到手了。
可惜并不是,通關條件是佛骨香。
寧黛掂量著手中的白瓷瓶,故意問柳輕風:“這真的是解藥?”
柳輕風并不惱她的懷疑,神色平淡的說:“我不曾想她死。”
擦!不想她死,當初又為什么要下毒!!
這是什么鬼才邏輯啊!!!
雖然內心土撥鼠一樣尖叫著,吐槽無能。但在面上寧黛沒有表露分毫,將瓷瓶收在了身上,淡定的說:“行吧,那這就當做是你踏入我清谷澗的門票吧。”
柳輕風:“嗯?”門票是什么意思?
可惜寧黛沒窺得他的思想,所以也沒有給他做解答。
好在柳輕風并非太過在意寧黛的用詞,在看見她收下了那瓶解藥后,柳輕風這心總算是有了著落感。
他也是猶豫了許久,才決定此刻拿出這瓶解藥,而非等到了清谷澗再給出這解藥。
不知不覺間,他主動問起了寧黛:“你與她是雙胞姊妹?”
“是。”寧黛應的干脆,跟著反問:“我倒是對你倆的相識有些好奇,介意給我說說嗎?”
“我與她相識?”柳輕風又捏上了茶杯,視線卻望著一處,飄飄忽忽的回想起往事,半晌后輕飄的道:“不打不相識吧。”
寧黛拿起桌上的小酒壇子,給自己斟了半杯,像個好奇的聽書人,一邊斟酒一邊問:“哦,說說唄。我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