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腦葉公司一役后,林閑都快對趙無顏這個瘋子產生PTSD了。
“潘唯唯,難道這只怪物,是被人用線縫起來的?”
坦白來講,林閑和神王騎士團的關系可不算好。
不過,這個潘唯唯背后是第五騎士,和第三騎士的阿爾伯特不是一個人,還是存在合作的可能性的。
“它是被兩個姓‘敬’的,看起來半死不活的娃娃縫起來的!”潘唯唯點了點頭,“那倆人顯然會血鬼術,是鬼陣營的探子!”
“粗口了個粗口的!”
潘唯唯看來是一個暴躁老姐,說起粗話來完全不看周圍人的臉色。
“喂,黃眼睛的小鬼,你仔細看看這只鬼在干什么?”
月色下,畸形的手鬼緩慢地移動著:當它路過那些被獵鬼人重傷,正在修復身體的惡鬼時,便毫不留情地用手指刺穿他們的肉塊,送入皮膚上蠕動的嘴巴里咀嚼。
“噗嘰噗嘰!”
吞食其他惡鬼后,手鬼的體型更大了,它的皮膚表面也浮現了那些被吃掉的惡鬼,就像是未消化的殘體。
“它能通過吃掉其他鬼,來獲得更強的力量,”潘唯唯冷靜了一些,“不同鬼的靈魂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冗雜的思維沉淀。現在,手鬼已經重度畸形,幾乎失去了神智。”
說到這里,潘唯唯氣不打一處來:“粗口!上不敬鬼神,下不敬同類,膽敢用線強行將多個肉體和靈魂縫合,簡直就是瘋子!下次見面,我不把那個鬼小子的蛋捏爆!”
“捏蛋?”
陳梨玉從廟里走了出來,她好奇地看著那群正在下山的人,還有臉表情扭曲的潘唯唯。
“這誰啊?”
潘唯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潘唯唯。”
“惡心心?”陳梨玉立刻來了興致。
潘唯唯惡狠狠地晃了晃手里的針:“你再敢拿我的名字開玩笑,我就用針把你的胸戳爆!”
陳梨玉挺起了胸,自豪地反駁:“我沒有胸,所以木大木大喲。”
“得了,倆姑奶奶,”林閑收回了眼睛的血質,恢復了黑瞳,“我們不是來拌嘴的。潘唯唯,那玩意兒有啥弱點沒?”
潘唯唯也看出林閑是管事的了,她又齜牙咧嘴地給自己扎了一針后,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縫合靈肉的技術,由于它的肉體過分活躍,本能的反擊會很強烈。但目前看來,它因為過量進食導致靈魂混雜,反應遲鈍。”
“只剩本能的怪物,這個我熟。”
林閑錘了錘發疼的胸口,還有擴張到極限的肺。
藤襲山·山腰 “陽隊,我們就這樣下山沒問題吧?”
“放心,有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留下來,先死的肯定也不是我們!”
高陽帶著一群嚇破了膽的獵人沿著陡峭的山路狂奔,直到破廟從他們眼中徹底消失,這群人才松了一口氣。
“好了,這里已經是半山腰了。咱們一鼓作氣沖下去,這七天受的罪可就算過去了!”
高陽回頭看著身后的十幾個獵人,他咧開嘴笑著。
“兄弟姐妹們,等出去,大家可以找個酒吧——日本是叫做居酒屋來著?咱們一起洗個熱水澡,好好喝一杯,還可以找上十個八個花魁藝伎,解解壓!”
在場的獵人大多數已經嚇破了膽,還沉浸在恐慌、自責和不安之中。高陽那堪稱“望梅止渴”的幾句話,一下子調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熱水、食物、酒精,然后發泄欲望,這些接地氣的東西,很快就拉近了這群人的距離。
“這下,我或許能收到一批小弟?人吶,果然是聚團才能活下來的生物。”
高陽看著勾肩搭背的一群人,心中其實別有想法。
“陽隊!不,不好了!”走在前面的女子折返了回來,滿臉驚慌地大呼小叫著。隊伍原本和諧的氣氛,被女子一腳插進來后,重新又開始變得壓抑起來。
“史云菲,別慌!”高陽有些不滿地扇了她一耳光,讓她冷靜了下來。
這個名叫史云菲的女子,正是在佛廟里宣稱讓留下來的人當“炮灰”的女人。
“陽隊,你過來看看!”
史云菲捂著臉,不由分說地拉著高陽走到了下坡路。她指著不遠處的山腳,有些瑟縮地說:“陽隊,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啊?”
紫藤花盛放的樹林,遍布在藤襲山的山腳。這圍成一圈的紫藤花園,正是讓惡鬼無法逃脫的囚籠。
恰巧,在最后的下山路處,已經有幾個人在此等待。
“我還以為是啥事呢?不就是幾個先到的人嗎?”高陽推開史云菲,走到了隊伍最前面,對著那幾個人大喊,“喂,你們這群家伙既然已經合格了,就趕緊離開不要擋路!”
“一、二、三……”
山腳下,一個穿著和服、大腹便便的美婦人正在笑著數著數,在她的身邊,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乖巧地圍著她,他們時不時用臉貼著她的肚子,聆聽著肚腹下的心跳。
“媽媽,他們下山了。”
“媽媽,我們上山吧。”
這一男一女,竟然就是消失不見的敬云和敬雨!
“乖孩子,不用著急。”
美麗的婦人撫摸著肚子,閉上了眼睛聆聽著。過了一會兒后,她轉身對身后的一名武士說:“執行者大人有新的命令了,去吧,殺光不聽命令的人,然后將愿意變成鬼的人留下來。”
“遵命。”
臉色陰沉的武士拔出刀,一人走向了山腰。
“媽媽,執行者大人還說了什么呀?”敬雨撫摸著婦人的肚子,咯咯地笑著。
婦人面露慈愛的神色:“他說:時機馬上就到了,離瓜熟蒂落的日子不遠了。”
婦人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微笑著:“這位執行者是由代行者‘趙無顏’大人親自縫合的靈魂,當他獲得肉體的時候,未來就不可限量了。”
“趙無顏大人的絲線,真的非常完美”敬雨低著頭,她把弄著手里的絲線,“當執行官大人誕生的時候,應該也會擁有美麗的線條吧?”
“是的呢。”說著,婦人那美麗蒼白的臉皮下蠕動過一些微不可見的線條。
“能產下如此強大的使徒,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