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也能進入鉆石級的任務世界?”
聽了娜塔莎的話,林閑回憶起了自己的新人時期:當時自己遇到的獵人似乎等級都不算太高,最高的也就是白銀級。
“世界框架固定了資深獵人的級別,但是新人是框架外的等級,每一個級別的戰場都可能有新人加入。”
娜塔莎的語氣,怎么聽都是在自嘲:“不過,對新人來說世界框架越高,新人禮包的強度就越大——你看,我不是白白得了S級的特質么?”
林閑倒是贊同天網的做法:鉆石級獵人的主戰場,無論是PVE還是PVP,對新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如果獵場沒有給新人足夠的保護,那么他們就是任人宰割。
或許也正因如此,獵場給的新手禮包獎勵并不是實物而是特殊能力,這應該就是為了避免高品質的禮包道具被資深獵人眼紅,然后殺人越貨。
——這樣想,獵場還挺“仁慈”?
娜塔莎眨了眨眼:“怎么樣,想好了么?”
林閑看著娜塔莎托著腮幫子的模樣,他莫名火起:“這家伙托腮幫子的樣子都和鈴蘭一模一樣,感覺自己一切盡在掌握了?”
不過林閑承認,娜塔莎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優渥了——帶著一個強力的醫師,就相當于游戲里剛出新手村的等級5戰士,組了一個等級60的牧師一路跟著一樣,那可就太舒服了。
“可以。”
林閑剛說出這兩個字,但隨后他立刻搖了搖頭,將娜塔莎的手機遞還給了她。
“但是……”
“但是?”娜塔莎從林閑手里取回自己的手機,她有些好奇地問,“還能‘但是’什么?”
林閑從自己的收納格里,取出了一個小包并將其扔給了娜塔莎:“你必須使用這個,我才帶你走。”
娜塔莎疑惑地接過包,用手機分析了一下數據信息后,她眉頭很快地皺緊了:“造夢機?你想植入潛意識指令?”
“沒錯。”
簡易造夢機套裝,這是林閑在煉金店購買藥物后的贈品:這個簡易的套裝能讓人進入夢境,并植入潛意識,效果持續整個狩獵任務的時間。
不過,它的缺點就是需要本人同意,才能順利進行造夢和入夢的過程。
這套造夢機本是煉金的副產品,沒什么用的廢物——需要植入命令的肯定是敵人,那又需要對方同意,豈不是毫無用處?
但是林閑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這種情況,剛剛符合它的使用條件。
“我覺得沒有必要,”娜塔莎搖了搖頭,“我又無法傷害到你,你究竟在怕什么?”
“怎么?你還覺得我這樣的‘廢人’不夠保險?”
面對娜塔莎嘲諷般的回應,林閑并沒有生氣,而是輕描淡寫地反問:“你覺得我強嗎?”
娜塔莎思索片刻,搖了搖頭:“同級很強,但是這里有青銅和白銀級,你還不夠。”
林閑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看法:“那如果有一個白銀級的獵人想與你合作,你會不會出爾反爾,立刻把我賣掉呢?”
“這……”
林閑如此多疑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遇到過的獵人,除了一個必須依靠他活命的巴力之外,全部都是滿懷惡意,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而且,他同樣也是這種人。
“有的時候殺人并不需要自己動手,在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借刀殺人’。”
林閑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只需要在我戰斗的時候,給喪尸釋放一個加速或者護盾,甚至一個簡單的治療術讓我誤判,我就必死無疑了,你說對嗎?”
娜塔莎沉默片刻后,她拿出了催眠藥劑。
“好吧,變成白癡一段時間,休息休息大腦也好。”
她清楚,林閑考慮的情況的確非常可能發生,自己也沒有辦法證明忠誠,只有用其他方式來保證合作的成功。
從一開始,娜塔莎其實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因為她需要林閑,而林閑不一定需要她。談判的地位不對等,弱勢的一方就只能咽下各種苦果。
“放心,我不會給你灌輸奇怪的知識的。”
“不,奇怪的知識我知道的可比你多。”
娜塔莎語氣古怪,神色有些異常地看了林閑一眼,隨后為自己進行了靜脈注射。
“我的夢,并不想被別人看見;如果你發現了什么秘密,請你一定要保持沉默……”
“因為,除了瑪麗安娜之外,我的夢里只剩下了腐爛和荒蕪……”
林閑看著閉目昏沉睡去的娜塔莎,他沒有急著開啟造夢機,而是在鎖死了診所的前后門,檢查封閉了門窗之后,才連接上機器,讓自己也慢慢陷入夢境之中。
“你應該慶幸你扔了個6,因為6真的是我最喜歡的,幸運數字。”
第二日·浣熊市西南區·沃倫體育場 浣熊市的沃倫體育場內,原本警察建立的防線已經完全崩潰,遍地平民的死尸和警察的尸體讓這里看起來就像是亂葬崗一樣。
“滾開!你不要過來啊!”
“……”
沉默的巨人踏在大地上,鼓點一樣的腳步聲就像是催命的符號一樣,襯托著這個喪尸巨人的恐怖。
暴君,安布雷拉公司的生物兵器,能被人為操控的巨型人形喪尸,擁有初級智力的它比起普通的喪尸更加有威脅性。
“嗚嗚……我想回家……回家……”一個大腹便便,穿著U.B.C.S.作戰服的中年男子拿著步槍,徒勞地朝著慢慢走來的皮衣暴君射擊,卻只能堪堪打穿暴君穿著的皮衣,爆出一小團無關痛癢的血花。
U.B.C.S.部隊本來就是安布雷拉公司用來測試生物兵器強度的,如果這個中年男人玩過生化危機的游戲,他一定不會跟著U.B.C.S.原定的路線走。
——這個訓練有素的部隊給了他安全感,最終也帶給他毀滅。
“吼……”
足足有兩米一高的暴君站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它伸出粗壯的手臂,像是抓小雞一樣提起了癱倒在地,已經屎尿齊流的中年男子。
看見暴君那粗壯的手臂,中年男子毫不懷疑,它下一拳就能打穿自己那肥膩的肚子!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誰都行!”
被抓住脖子的中年男子仰頭望天,他的雙手不斷抓撓著暴君的手臂,渴望從它的五指下得到更多的氧氣。
就在這時,一個朦朧的黑影從中年男子的上空一飛而過,讓他還以為自己缺氧過度引發了幻覺。
“砰!”
就在這時,那個高空中的黑影一躍而下,重重地砸到了暴君身邊,在沃倫體育場的草皮上踩出了一個深深的凹坑。
這是一個穿著連帽衛衣的白人青年,他那陰騭的眼神盯著面前的暴君,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兩米多高的暴君,在白人青年眼里似乎并沒有當回事。
那么,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