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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誤會(下)

  陳土(這名子好尷尬)并沒有理會那個守衛的拍馬屁,跟在他的身后便向刺使府里面走去。

  事實上,因為制式的關系,大唐所有的刺使府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就算沒有人帶路,陳木也可以找到韓復的位置。

  但考慮到今后還要在朔州不知道停留多少時間,陳土還是跟在了守衛的身后,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韓復的書房。

  韓復本來正在書房拿著一份棋譜消磨時間,突然聽到有紅翎信使到來也被嚇了一跳,以為是邊境出了什么事情。

  但后來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大可能,畢竟他這里才是離邊境最近的地方,就算有什么戰事也應該是他向外界派出紅翎信使,而不是從外面有紅翎信使過來。

  想到這里,韓復猛的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前段時間錢波濤所說的,太上皇在朔州的事情。

  原本韓復認為那只是錢波濤或者山陰縣主薄的胡亂猜測,畢竟能拿出金質開元通寶的人在大唐并不只有老李淵一個人,還有一些朝中的老貨們也能拿的出來,所以那枚金錢很有可能是一些老貨們故意在惡搞也說不定。

  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后,韓復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將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并沒有真的重視起來,但現在一看,似乎當初自己想的有些差了。

  正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傳說中的紅翎信使已經在門口守衛的帶領下到了書房的門口,一塊金質刻著‘大內’二字的令牌被那紅翎信使單手拿著遞了過來,同時一個低沉有力而且熟悉的聲音從那人口中傳出:“陛下口諭,刺使韓復上前聽命!”

  “韓復在!”看著來人手中那金光閃閃的牌子,再聽到陛下口諭,韓復不由站直了身體。

  但是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下文,疑惑中韓復不由抬起頭,卻見那陳土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怎么了?難道是禮數錯了?沒有啊!韓復腦子里想著,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著,同樣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就在他有些納悶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問題,連忙對著還留在院子里的守衛和管家擺了擺手,將那些人全都趕了出去。

  直到這時,陳土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等到眾人都走光了,這才開口說道:“陛下口諭,朔州刺使務必滿足持有金錢之人所有要求,同時不得將消息泄露半分,若有違備,斬!”

  “咕嚕”一聲,韓復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連接口諭的禮數都忘了,湊到陳土身邊小聲問道:“老三,難道真的是那位?”

  敢情這韓復與陳土竟然是老相識,也虧得剛剛韓復裝的一本正經。

  而陳土此時也收起剛剛一本正經的表情,嘆了口氣以熟人間的口氣回答道:“我都到這了,你說呢?”

  如果非要用一句比較現代化的詞語來形容韓復此時有什么感覺,那么范廚師有一句名言:我地個心吶,那是拔涼拔涼地!

  而如果要形容韓復此時的想法,那么蔡小姐也有一句名言:這是為什么呢!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問問李二陛下,面對逮誰給誰看金錢的李淵,自己到底要怎么樣才能不讓消息泄露?

  而且身在長安的李二陛下到底知不知道他老子要干什么?還滿足一切要求!那小老頭兒可是要上山落草啊!這特么是能輕易滿足的么?就算是要滿足他的要求,又拿什么去滿足。

  想到這里,韓復再也不淡定了,一把抓住陳土的胳膊,拉著他就往書房里走。

  “哎,哎老韓你干啥,我還有事呢!”陳土被韓復拉著,一時掙脫不得。

  “有啥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吧,進來把這事兒跟我說道說道,這么多年的關系,你不能見死不救吧?”韓復才不理會陳土的掙扎,三兩下把他拖進書房,關上門之后正色說道。

  “救?我怎么救?我都不知道誰來救我!”陳土吐槽一句,隨后便將他們三兄弟跟著老李淵一路來到山陰縣,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陳家三兄弟此前一直都是李世民身邊的護衛,對于韓復這個從天策府出來的家伙也是十分熟悉,這也是為什么陳土會對他沒有什么防備的原因。

  韓復從頭到尾聽完陳土的吐槽,搓著下巴陷入深思,半晌方才說道:“你是說你們沒招誰沒惹誰的在路上走著,太上皇突然看到一個人,然后就認了那個人當義子。是這個意思吧?”

  “對!”陳土重重一點頭。

  “這很奇怪啊!”

  “怎么奇怪了?”

  “你會在大街上找一個不相干的人當兒子么?”

  “當然不會!”

  “這就是了,所以我說這件事情很奇怪,太上皇竟然隨意的在街上撿了一個兒子,而且還對這個撿來的兒子言聽計從,你想想,這里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陳土到底是個武人,腦子里面早就被練的全都是肌肉了,哪里有韓復那么多的心思,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他想說的是什么意思,不由有些不耐煩:“我說你有啥話直說行么?這樣兜圈子有意思么?”

  韓復突然露出不為人知的八卦一面,壓住要暴走的陳土說道:“老三,這事兒你回去之后可要提醒你那兩個哥哥一下,那個半路上遇到的小子,很有可能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啥?!”陳老三騰的一下站起來,聲音大的將房梁上的塵土都震下來不少。

  韓復在陳老三即將把下面吃驚的感嘆說出來之前掩上了他的嘴巴:“小點聲,走漏的消息你想死不成。”

  “不,不是,你,你確定?”抓下韓復掩在自己嘴上的毛手,陳土顧不得男男受授不親,急吼吼的問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韓復深沉的說道。

  “那,那不行,我得快點回去告訴他們,只希望我二哥那暴脾氣別惹出什么麻煩才好!”聽懂了韓復話里的意思之后,陳土坐不住了,急吼吼的站起來就往外走,就像是一只被燒到了屁股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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