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能不能讓尿憋死?這是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涉及到從生理到心理等多個學科,李慕云并不打算與李淵這小老頭兒討論下去。
他現在蹲在墻角只想著一個問題,自己這山賊大業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從上山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足足一個多月,可是打劫卻只進行了一次,而且還是以做生意的成份居多。
而在那之后的日子就是不斷為衣食住行等人生三,哦不,四件大事奔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如果照這樣繼續下去,還特么不如當初就在村里待著,至少也能討個清靜不是。
人生存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多么無聊而又深奧的問題,可是李慕云想是想了整整三天。
在第四天頭兒上的時候,本來他還打算繼續想下去,結果一張青紫色的大臉出現在他眼前,嚇了他一個哆嗦,嗖的一下向后退了好幾步:“誰啊,想死啊!”
“少寨主,我,是我!”那人連忙擺手解釋:“別,別動手!”
“你誰啊?!”李慕云皺著眉頭。
“我是老九啊。”青紫大臉說道。
“小九?臥槽,你這是咋啦?給我爹燒火咋還把自己燒成這樣了?”
“別,別提了,這,這是被老太爺給,給打的。”小九一肚子委屈的說道。
“我爹?那老頭兒把你給打了?為啥呀?”李慕云不解的問道。
“因,因為我把火燒的太好了。”
“……”李慕云眨眨眼睛,感覺這貨應該是被那老頭子給打傻了。
特么因為火燒的太好了,所以挨打,這特么是什么理論?
不過理解不上去歸理解不上去,老頭子那里總得問問不是,就算不為那小九出氣,也得對老頭子的心情表示一下關心。
于是李慕云報著一種探秘的心態,在老李淵以前的樹屋找到了他:“爹啊,我聽說你把燒火的小九給打了,為啥啊?這小子哪里惹到您了?告訴我,我幫您出氣!”
“你也不是好東西,你瞅瞅,這才三天,老子都被你給燒成啥樣了。”老李淵看到李慕云頓時又是一肚子氣,把一張老臉送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看著老李淵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李慕云還真是嚇了一跳,只見這小老頭兒三天沒見,此時已經是滿嘴大的泡,額頭處好像還有兩個火癤子。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安排的那個小九干的好事。這小王八犢子,逮著木頭往死里燒,頭一天好歹地上還有點潮氣,老子還能夠得了,第二天老子就只能在屋里光膀子,到了昨天只穿褲衩子都熱。今天一早上起來,看到沒有,老子就成這樣了!”
不得不說,李淵這小老頭兒這么一說還真挺有喜感的,竟然讓李慕云有種想笑的沖動。
但考慮到小老頭兒的面子,他還是沒笑出來,只是耐心的勸道:“可就算這樣,那您也不能打人吶,您看看您把小九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了。”
“活該,連燒火都不會,難道還不應該揍?”李淵這老頭兒也是夠認性的。
李慕云見他這樣也是沒辦法,索性勸了兩句之后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反正只要知道這老頭兒是因為什么不高興就好。
但話說回來,老李淵面對的問題還真是一個大問題,畢竟木頭這東西別看不耐燒,但真說起來,正是因為其不耐燒,所以其在單位時間里釋放的熱量卻是極大的。
所以那燒火的小九其實并不是故意在為難李淵,實在因為是如果他不使勁往爐灶里加柴,那火就滅了,而他為了保證火不熄滅,往里加柴,最后的結果就是把老李淵給煮了。
“唉,看來還是要去弄些煤來燒才行,否則過段時間老子也免不了被煮的下場!”想通了一切之后李慕云嘆了口氣。
長安,太極宮。
李世民看著回來復命的太監:“這一次那小子怎么說,還堅持不肯接旨?”
“回陛下,這次沒有。”那太監說道。
“嗯!”對于李慕云的識相,李世民用一個嗯字表示了一下滿意的心情,然后又問道:“那東西取回來沒有?”
“取回來了,此為逍遙候親筆所書,除他之外再無第二人看到。”那太監從懷里拿出那被火漆封了口的信封。
“呈上來!”李世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很想知道能夠擁有那么大威力的東西配方到底是什么。
信封很快被交到了李世民手中,但是在打開之后,這位皇帝陛下卻皺緊了眉頭,抖著手里的那張草紙說道:“這是什么鬼畫符?你確定這是逍遙候寫的?”
“回陛下,千真萬確!”那太監并不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但這信的確是他看著李慕云寫好然后裝起來的,這一點他敢用腦袋擔保。
“玄齡啊,你來看看,可識得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李世民見太監十分確定的樣子,不由眉頭皺的更緊,將手里的草紙交給了離他不遠的房玄齡。
老房頭兒其實今兒是來找皇上議事的,不過李世民讓他看東西,他總不好推托,于是便接了過來。
可等他上眼一看之后,人也愣住了。
只見那紙上簡簡單單的寫著‘硝石78,硫磺8,木炭14。研磨成粉攪拌均勻即可’。
所有的漢字老房頭兒都認識,可是那78,8,18,是什么東西?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比例數值,但是雖然心中明知道是什么,但不認識啊。
看到這里,房老頭兒抬起頭,苦笑說道:“陛下,老臣愚鈍,有幾個字不識得!”
“竟然房愛卿也不識得?”李二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難道是那李慕云故意在消遣朕?”
“陛下,老臣覺得應該不是,逍遙候應該不是那種不知深淺之輩,這上面的記錄的東西也應該是準確的,只不過其所用的記錄之法好像是一種不為外人所知的密文,可能寫出來就是這個樣子,只是我等學識不夠,識不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