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孟憲數了幾乎一個時辰,最后在一群手下的幫助下,總算將錢數點清了,結果讓人很尷尬,雖然不像是李慕云說的那么多,但也差了三百來文。
孟憲欲哭無淚的看著那個紫袍老者:“姚,姚大人,您,您一定要為下官說幾句話啊,下官,下官……”。
紫袍老者的老臉已經漲的通紅,此時他也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了李慕云那家伙的當,可是沒辦法,事情在孟憲帶著人去數錢的時候就已經無法挽回,現在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世,估計也沒有辦法救他了。
便是這樣,李慕云雖然費了一番手腳,但總算是不辱使命,把屬于自己的錢拿了回來,整整兩千貫錢。
不過這錢雖然到手了,事情卻還沒有完,就在他打算押著錢回去的時候,李世民把他給叫住了:“逍遙候,你可還記得當初對朕承諾過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李慕云一臉懵比,他答應過李世民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是哪一件。
李世民看著他裝傻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哼一聲說道:“你可還記得當初對朕說過,那新修建的宮墻幾乎可以與城墻相媲美?”
“沒,沒啊。我啥時候說過?”李慕云無辜的眨眨眼睛:“我當時就說這墻很結實,就算是用……”
不等李慕云把話說完,李二已經一擺手:“行了,別說了,今天朕從宮里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一段宮墻完工了,咱們一試便知。”
敢情這位皇帝陛下并沒有把火藥的事情公開?否則為什么會不讓自己把火藥兩個字說出來呢,李慕云若有所思的想著。
只是不管他怎么想,對事情的結局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偉大的大唐皇帝已經帶著人向民部之外走去,除了在路過孟憲身邊的進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停留。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慕云自然不可能獨自離開,只能按下回家數錢的沖動,跟了上去。
剛剛拆掉外面木盒的宮墻是灰色的,看上去奇丑無比,不過這個時候卻沒人在乎這些,那些外在的東西大不了回頭重新裝飾一下,眼下試驗這墻的結實程度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弓、弩、床弩,這些攻城用的武器裝備是少不了的,甚至放在一邊的投石機李慕云也看到了,這些他都能理解,但是那個攻城鑿算怎么一回事兒?那完全就是對付城墻用的東西,怎么可以拿來對付一道只有三尺厚的圍墻,這是扯蛋么?
不過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人微言輕,這個時候也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余地,一群擠在李世民身邊的大佬們早就把他擠到了八百里開外,就算是想提意見也沒有地方去提。
但是有幾個文官一系的老家伙在看著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帶著說不出的可惡。
“來人,弓箭準備!”就在李慕云與那些老頭子互相用眼神較勁的時候,遠遠的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
而等到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數十根長箭已經呼嘯而出,然后輕柔的撞到了混凝土的墻面上,留下幾十個白點后,發同一陣‘噼啪’的聲音落到地上。
下達命令的人顯然已經估計到了弓箭對那墻體必然無效,根本就沒有派人過去看的打算,只等那箭一落地,立刻又喊道:“腳踏弩準備!”
“嘎吱”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過后,十張可以射出數百步的腳踏弩被掛上弦,接著只聽“嘣”的一聲響,十枝弩矢呼嘯而出,閃電般撞到了墻體之上,然后再次落下,混凝土墻體依舊。
這下已經有人的臉上開始變色了,畢竟以前的宮墻如果強弩的話再怎么也會有一兩枝插進墻里,雖然插的不深,但卻依舊可以掛上去。
但是現在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灰然墻體卻大異往常,不只是一根弩箭沒掛上,相對來說造成的破壞也與剛剛的弓箭沒有什么區別,只是在墻上留下了一個白點。
剛剛下達命令的家伙似乎也有些急了,不等眾人回神,立刻又喊了一嗓子:“八牛弩準備!”
好戲終于要開始了,聽著遠處八牛弩一點一點上弦的聲音,剛剛正在閑聊人老貨們全都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看向八牛弩的方向。
沒有什么準備,也沒有什么提示,八牛弩掛上弦之后,只見兩個禁軍各自拿著一柄木錘走了上去,對著弩身上的機括狠狠那么一砸。
不得不說,八牛弩的威勢的確是李慕云在古代見過的威力最大的弩,胳膊粗細一丈來長的‘箭’不如說是槍來的直接,在巨大的彈力下帶著一陣尖嘯聲從眾人眼前閃過,然后‘嘭’的一聲撞到墻體之上。
“咔嚓”一聲脆響,就在眾人以為那弩槍全如以往那般穿過墻體的時候,那弩槍就像它的兩位前輩一樣在混凝土墻面前折戟沉沙,甚至還從中間折成了兩截,最終在墻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大概兩三分的凹坑。
“這,這不可能,怎么可能沒有砸進去?”
“不,不會這么結實吧?”
“這特么是什么墻,就算是長安的外城城墻也不可能這么結實。”
一群打過仗的老兵痞們瞬間就炸了,一個兩個拔腿就往圍墻的方向跑,誓要看看那墻到底是什么東西做的,怎么可能這么結實,竟然讓百試不爽的八牛弩折戟沉沙于前。
倒是程咬金這老貨沒有過去,只見這老貨此時正瞪著兩只快要冒出火星子的眼睛,快步來到李慕云的身邊,一把扯住他道:“小子,一會兒回去老子就把家里的墻拆嘍,你明天一早就帶著人過去,也照著這個樣子給老夫弄個一個。”
結果,尷尬的李慕云還沒說什么,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放屁,程老匹夫,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老夫可是早就與逍遙候有了約定,明天就算是要修也是先修老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