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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其實上面那章蠻重要的

  新秀榜是海世圖九榜之一,網羅了修道界筑基之上極具天賦能力的年輕弟子,無不是底下修士仰望的人物。

  得到肯定答復,玉禎又糾結了,生怕堂主干了丟臉事,這種背景強硬的修士,能被她隨手召來?

  但是燕為山來了,來得還非常快,莊重地揖禮,“君前輩有何指教?”

  聽到前輩,玉禎鎮定了,這堂主果然是被上面貶下來的。

  君問酒倒是有種類似肝疼的無奈,算了算了,連師叔祖都有人叫了,她還會聽不慣前輩的稱呼?

  “燕道友,太子長生涉及一起案件,然有人觀她所用劍法酷似你們劍宗,正好你在這里,便尋你來問一二,你有什么想說的?”

  連鋪墊都不帶,當堂主的果然不一樣。玉禎默立,將自己虛化成了背景。

  燕為山就是當初在小寒鎮外,莫名其妙出來問責湛長風觀書換人力,又莫名其妙離開的青年。

  他咀嚼了一下君問酒的話,不確定地比了下自己的腰,“前輩是問那個小孩?”

  “是么?”君問酒轉頭問玉禎,她沒關注過這件事,連太子長生幾歲都不知道。

  “正是。”玉禎回道。

  燕為山淡定了,“此子用的確實是本宗的基本劍訣,但是宗內哪位看中的弟子還不知曉,若她牽涉司巡府中的案子,秉公處理便是。”

  他也是在來煌州的路上,偶然看見湛長風擊退土匪,才認出她的劍法的,所以多加注意了一分。

  湛長風以觀書為利,差遣他人造屋,本無大礙,但是他們劍道之人眼在劍心在劍,講的是一個真字,行的是一往無前,執著苦修,對于這種充滿利益性.投機性的做法是摒棄的,它對劍修之道沒有好處,只會滋生惰性,讓人拿不穩手中的劍。所以那時他會出面阻止,但是顯然,湛長風并沒有聽他的。

  君問酒只道了句原來如此。

  玉禎卻是隱晦詢問,“既然是貴宗看中的弟子,此次通天路開,應該會離開吧?”

  玉禎覺得太子長生實在太能搞事了,最好快點讓劍宗打包帶走,安安分分修道去,別來折騰他們了。

  燕為山很耿直,“想必那位傳法的同門有所安排,離不離開,我不能肯定。”

  “有勞道友來一趟。”

  玉禎聽君問酒開始寒暄趕人,就沒再說話,但萬萬沒想到,君問酒下一句是,“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正好嶺山那邊說找到了邪修的老巢,可惜那幫家伙光吃飯忘長膘了,到現在都拿不下這邪修,你要不要去試試,薪酬按編外人員來。”

  噫,我們豪放不羈的堂主,這是拿大宗子弟當勞力使了。給的還只是編外薪酬。

  燕為山的關注點顯然也不對,“多少靈石?”

  以為燕為山會嚴詞拒絕的玉禎木然了,你們劍宗那么缺錢嗎?

  其實湛長風也很缺錢,整頓三府.建立兵書院什么的,易裳那邊是撥不出款的,煌州府庫里也沒多少資金,所以這會兒正忙著給人抄家。

  當官的能有幾人清白,商賈身上又干凈得了多少,加上三府重立,規矩職責多有變動,一些思想頑固又或不肯放權的人抗議激烈,也該抄些家讓他們冷靜冷靜。

  日子一忙,轉眼就到了八月半,通天路開啟的日子。

  為了不造成太大動靜,通天路一般是在月上中天后出現的。

  這一天對湛長風來說非常關鍵,公孫家的反撲即將到來。

  她受追殺不要緊,但是絕不能讓公孫氏的人馬進入神州幫助李瑁。

  今年的八月半,注定是不同尋常的,煌州七郡午時后便緊閉城門,不準出入。近萬軍士開拔,入夜前封鎖了西嶺。

  西嶺正是通天路將要出現的地方。

  軍隊一動,眾修士就起疑了,他們可從沒遇到過朝廷突然干涉西嶺事務的情況,再細一觀察,司巡府的人馬似乎也多了一倍,氣氛十分緊張。

  這是要出大事的預兆啊。

  只不過軍隊圍在西嶺外面,司巡府守衛著里面的降天壇。

  今次通天路,司巡府執事除去外派任務的,幾乎全部到場。守衛登記名錄等事項,更是由玉禎親自主持。

  他們雖然知道軍隊是來干嘛的,但總有幾分不舒服,崔固耐不住,上前問湛長風,“太子可是信不過司巡府?”

  “對啊。”

  “......”你就不能客氣點委婉點!

  “這次我們會嚴格調查清楚每個人的來歷的。”崔固感覺臉好疼,生硬拋下句話就走了。

  其他豎著耳朵的司巡府修士眼觀鼻鼻觀心,選擇沒有聽見,卻也沒有再上去找不痛快。

  崔固走到玉禎身邊,忍不住抱怨,“這太子說話當真直。”

  “人家生來就在權力之上,還需考慮你的心情?”

  “她現在是叫人顧忌,到了藏云澗,世俗的身份可不頂事,那時再如此不敬前輩,得被人套麻袋。”

  玉禎失笑,接著又有幾分悵然,“那也不一定。”

  雖然燕為山沒有直接承認她的弟子身份,但在玉禎看來,她進九極歸一宗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九極歸一宗那可是上界大宗之一,真正承有道統的宗門,以劍道聲名三千世界,享萬劍歸宗之譽。

  要入其門難于登天,藏云澗六院中人也沒幾個進得去。

  但一入此門,道途之寬廣,哪里是他們比得了的。

  天空出現一道極光,光芒投下來,落在降天石臺上,光中一條向上的階梯半隱半現。

  降天臺旁三重守衛包圍,只露出兩個口子,一進一出。

  “要去藏云澗的修士可以過來登記了,登記好后上石臺,將血滴在令箭上,自可走通天梯!”

  等待已久的修士激動上前排隊,喜悅溢于言表。

  此時階梯上也出現了向下走來的人影,神色卻或多或少帶著點釋然迷惘。

  階梯之中,一上一下,兩種境遇。上去的人未必得償所愿,下來的人未必能得心安,但是至少此刻,都擁有了新的開始。

  孫行義攜孫女過來時,看見了湛長風。

  她還是一身玄衣從容地站在那兒,后面跟著車夫,仿佛沒什么改變。然孫行義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只是在自己面前,這個身份遮掩得太過,明擺著不想讓自己知道,孫行義自不能去揭穿,唯有上前道,“小友啊,我要走了,希望來日能在藏云澗相見。”

  聲兒有點輕顫。

  畢竟曾是一代忠肝義膽的抗蠻英雄,湛長風也不想他臨老再卷進戰爭,所以始終瞞著自己的身份。

  索性他看破不說破。

  湛長風頷首,“孫前輩一路順風。”

  目送祖孫倆上了通天梯,身影隱沒,湛長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出口上。

  由藏云澗來的修士要經過重重審核。比如年紀.修為.來此為何事,要歷練還是定居,期限多久。

  全都符合標準后,再將個人資料歸入檔案,留下一縷精氣。

  每年神州進入藏云澗的名額不定,只要拿到令箭就可以了,藏云澗進入神州,卻只有一百二十個名額。畢竟神州尚脆弱,容易被高一等的文明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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