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金輪破壞界門,許是受了他的誘導。”淵明看向二人,“具體發生了什么事?”
雷澤和金輪聽聞此話,卸去心頭擔憂,說道,“打開妖鬼封印.破壞界門,是我們所為,皆是看在那人助我們脫困的份上,戰魃也是那人搞出來的。”
“就當是我們還他相助之恩了,天道盟有什么懲罰,我們認了還不行嘛。”
元寶上尊驚于他們轉變的態度,仔細打量那身著帝袍的上尊,眼中掠起一絲復雜,這墮入邪魔之道而被封印鎮壓的淵明帝君,竟清醒過來,修了魔道。
元寶上尊再去看那戰場,竟沒人戰魃的影子,弄出戰魃的究竟是什么人,連自己也算不到他的蹤跡。
而淵明在秘境中閉關,是湊巧,還是有意?
元寶上尊思索后道,“淵明,你于玄天之罪,用三千年抵過,但你竊取沉恨魔淵傳承的罪仍在,隨我回去見沉恨魔淵諸君,由沉恨魔淵做出判決。”
“雷澤.金輪,你等故意破開界門,間接引起如今局面是事實,請去總盟坐一坐。”
元寶上尊重點關注著淵明的舉動,他似乎真的消除了邪性,面上半點沒有讓他去接受沉恨魔淵審判的憤怒。
“勞煩元寶上尊帶路了。”淵明經歷過仙道轉修神道,神道墜入邪魔,邪魔恢復成魔,仙的清冷,神的剛正,魔的肆意,好像成了他的骨皮,生出一種不羈于世的溫潤。
元寶上尊知道,如果他沒有其他麻煩纏身,以準圣身份加入魔道,魔道恐會欣然接受。
而雷澤.金輪的處罰也不好定,他們實際上只幫了妖鬼破封,沒有參與轉化戰魃之事,但妖鬼與風云其他勢力是道統之爭,他們頂多就是影響了下位戰爭。
九天之中,各種大戰背后,多半有圣地的影子,若這也要做出懲罰,天道盟就該被解散了。
不管怎樣,都帶回去讓普世靈帝決定吧。
準圣來往諸界的速度極快,加上三尊配合,不過三日,元寶上尊就將他們領到了總盟。
她先單獨見了普世靈帝,將事況陳述了一遍,問道,“真就將風云界域的狀況,定為道統之爭了嗎?”
“如果戰魃還在,妖鬼沒有正式宣戰,反妖鬼聯盟也沒有成立,天道盟倒是可以幫幫他們,但現在,鬼道圣地那邊默認是道統之爭了,要爭,只能其他道統下場。”普世靈帝說,“由吳曲代表的風云界域人道,不是已經動了嗎。”
“可惜了眾多隕落的生靈,只望五千年后,一切都可以結束。”元寶上尊交代完事,告辭離去,沒有聽到普世靈帝那句“希望如此”。
山海界 元寶上尊探手伸入界中抓金輪時,溢散的威能叫眾生靈膽戰心驚,皆以為末日降臨了。
然一躲數日,沒有其他動靜,又讓人疑惑危機是不是過去了。
終于,商愚和司空尊者,親自往各處查看,最后到了被列為最危險地帶的巨神海。
“沒有異況。”司空尊者凝望著碧波藍海,神識中沒有不妥帖的,一切都表明著它已經解除了危險。
“能否打開潮臣臺?”她最擔心的還是神殿。
司空尊者碰到潮臣臺,疑道,“它連通的秘境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不論誰干的,對山海界是好事。
其實,每個秘境洞天是附著在主世界上的小世界,元寶上尊為了絕后患,將這個秘境與主世界的聯系切斷了,把它徹底封閉了起來。
盡管太一還沒正式申明危機結束,但又過一月,仍舊沒有大事發生,城池中便逐漸恢復了熱鬧。
秦無衣踩著點出關,卻沒找到湛長風的人影,挑唇一笑以示鄙夷,然后去附近的雷鳴城逛了起來。
許是命中注定的報應,兩身紅衣在長街上相遇了。
一個冷寂薄情,一個明艷驕傲,在人來人往中格外顯眼。
女英見她被人群遮擋,下意識追上去了,厚臉跟到一座酒館里,笑說,“這位姐姐好生面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秦無衣睨了她一眼,接過伙計打滿的酒壺,踏步出門,“我卻沒有這樣的妹妹。”
好......好熟悉的被嫌棄的感覺。女英低頭苦想,究竟是什么時候見過的,為什么想不起來了,難道是尊王府時期遇見過的人?
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一角被吹開了,她眼神微暗,尊王府這個名字,一半是痛苦,一半是溫暖,難怪死后,自己將這份記憶壓那么深。
尊王府,最后一脈修羅,每個出生的孩子都要接受嚴苛的訓練,爭奪唯一的修羅之名,其他的只能洗去身中那一半修羅血脈。
她就是在洗去修羅血脈時死亡的,但被人拘下了魂魄,養在府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死了。
這個人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女英的心情難以言表,即使這都是作為活人時的事了,依舊刻骨銘心,那時在人情冷漠的府中,年幼的她,很喜歡跟著這個姐姐,即使這個姐姐沒有給她一點回應,但比其他兄弟姐妹的孤立敵視,這就是最好的回應了吧。
至少從她留下自己魂魄這點來看,她一定是在意過自己的。如此一想,女英立刻就明朗了,飛追出去,只是秦無衣的身影早不見了。
“這里是月光三角洲,表姐肯定有辦法找到她的。”女英半點不急,優哉游哉地逛吃,吃到一半,眉頭皺了,這人要是離開了月光三角洲怎么辦,她還是快去找找吧。
秦無衣有湛長風給的通行令,離了雷鳴城便去了伏魔殿,本想問問湛長風的去向,結果遇到了商愚,一眼就覺她氣勢中的那種攻擊力比本體強多了,當下要來比劃比劃。
商愚:“......你還是等本體出關吧,為了太一,我不宜傷筋動骨。”
秦無衣也沒有勉強,“她什么時候出來,我可待不了太久。”
“說不準,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好像?你這分身太不合格了。”
被本體切斷了意識聯系怪我咯。商愚整理了幾份公文,抬眼看她,奇怪道,“你怎么還不走?”
“你這里清靜。”雖這樣說,秦無衣還是拎著酒壺出門去了,她得找個更清靜的地方。
結果一跨過門檻,就跟女英撞了面。
女英驚喜喊道,“姐!”
“你認錯了。”秦無衣并想要跟一只鬼再續前緣。
但女英不聽,“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是想我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