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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上空駛過虛空戰艦,出征的將士陸續返回。
入侵的萬星妖族總體實力不弱,在曾經的太一眼中是強敵,但對眼下的太一軍團來說是可以戰勝的。
所以一月間,他們就將萬星妖族趕出了疆域。
宣政殿 山水盡抱拳道,“未能拿下鯤妖圖極,末將慚愧。”
“孤未下令一定要捉拿誰,你何需愧疚,等孤指定了目標,你再拿不下,才該帶著慚愧領罰。”
湛長風的目光掠過山水盡、碩獄、將進酒、魚藥、詹臺承望、央諸六大主將,后者皆垂首聽訓,“讓你們帶兵出去,是讓你們對軍團的戰力有個數,今后少不了打仗的日子。”
勉力獎懲一番后,她留下了碩獄。
宣政殿中,只剩下他們和太乙參玄石化作的參商,參商剛修道不久,本體又是鎮運石,就調到宣政殿做了侍書童子。
湛長風揮退了參商,拿起了一卷書,漫不經心地翻閱著,這可急壞了碩獄,碩獄撓了撓腦袋,“陛下,您給句話啊,我沒闖禍吧?”
“等著。”
碩獄只得筆直地站著,過了一會兒,花間辭來了。
湛長風依舊沒說話,碩獄給花間辭擠了下眼,無聲問,“怎么回事?”
花間辭一眼切斷了他的眼神,誰知道。
頃刻不到,公伯南、欽擅、巫非魚、蘭秋生、余笙也到了。
他們相互一看,輔臣和主官差不多都到了啊,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殿門無風而關,咣地一聲,讓他們心底莫名涌起一種沉重。
湛長風轉著月神,“諸君都是靈鑒天君了,孤一直糾結著要不要聚起你們談談,思來想去,有些事,還是開誠布公的好。”
“陛下想說什么?”花間辭問。
“古時,山海乃神祗之域,這一神祗,有神路.神殿.神意.神諭四大護法,十大將軍。”湛長風眸中波瀾不驚,好像在聊家常,“你們要不要認領一下其中身份?”
眾人臉色一變,甚至有些懷疑地看了旁邊人幾眼。
碩獄恍然且無辜地站了出來,“我靈鑒時,覺醒了傳承記憶,得知我祖是鴻德元祖十將之一的碩緣。”
說到這里,他控訴巫非魚,“你把十將之一的一足青幻鳥離戈的后代做成蠱了。”
巫非魚:......
“那是圣蠱,好歹保留它的神志了,這蠢鳥要是不當蠱也活不了多久。”巫非魚打量著自己的指甲,“但這又有什么關系。”
她抬眸看了眼湛長風,“神意護回身,同族是十將之一的巫謙。”
欽擅摸了把胡子,手抵心口,“我乃神路護法的輪回身,掌管通向諸神的朝見之路和天下氣運。”
花間辭沉聲道,“神諭護回身,司掌天機,也是曾經的花鬼大師。”
公伯南有點搞不清目前的狀況,又有某種程度的明悟,“靈鑒時覺醒了傳承記憶,祖上是十將之一的公伯元。”
湛長風叩著長案,鴻德元祖的四大護法、十大將軍,遺留下來的就是他們了。她說不清這是神民的算計,還是命運的巧合。
幾人將目光投向了余笙和蘭秋生,蘭秋生拿筆的手抖了抖,“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沒有過去,啥都沒想起來,也不是誰的后代。”
看把他口音都嚇出來了。
“孤只是讓他來記錄一下歷史。”
“那余笙?”花間辭始終算不出余笙的來歷。
余笙遲疑少傾,“我是......歸命星盤的靈。”
“什么?”花間辭的表情當真一言難盡,“歸命星盤不是一出世就破碎了嗎,怎么會孕育出靈?”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也許拿到所有碎片,我才會想起更多關于歸命星盤的事。”這倒是解釋了,她為什么能修煉碎片中的星野遺術,但碎片未齊之前,她得不到完整的星法道統。
眾人將視線都投向聚起他們的湛長風,搞不清她究竟是何意。
湛長風道,“據聞,想重鑄歸命星盤,得如鑄造它時一樣,獻祭三十八位居紫微北斗四方星宿的大能,可它若已誕生靈,這個說法就不太站得住了。
有一點巧合的是,孤是紫微皇氣者,有意無意會遇到應北斗之命的人,你們中,左輔右弼就不說了,碩獄雖在搖光殿,但應玉衡命宮,玄弋、寧歸、斂微、凌天君、公伯是天樞、天權、天璣、天璇、開陽命宮。
另孤懷疑寧歸的命宮只是表面天權,畢竟歸命星盤蘊了命運之道,作為它的靈,已跳出命運也說不定,而你偏在命運中,可能是因為歸命星盤不全。”
“當然,你們曾經是誰或祖上是誰,都不重要。”
湛長風道,“孤知,你們在猜測孤是誰,與鴻德元祖是否有關系,孤能說的是,有人告訴孤,孤以前是鴻德元祖。
但因為某種原因,孤沒有以前的記憶和因果,這就是孤作為凡人出生的第一世,孤想要的,就是現在正在做的,殿門就在那里,在正式宣布天朝成立前,孤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離開或留下。”
“只要你們繼續留在太一,就是太一的元老,孤的同伴與臣,前塵往事,在孤這里,都不作數。”
靜寂在宣政殿中蔓延,今天接收到的內容不是好消化的,卻也解開了某些疑惑。
忽如其來的坦誠,真叫人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最先表態的是碩獄和公伯南,他們都是靈鑒前加入太一的,傳承記憶和祖上淵源僅為點綴。
“我筑基起就承蒙陛下照拂,不論祖上是誰,我都愿為陛下大將。”
“公伯只管判對錯,辨真假,太一公正的法度,英明的陛下,都是我來此的理由。”
花間辭直視湛長風,清貴優雅地別開玉骨折扇,欠身,“此生不渝。”
欽擅低下頭,“此生不渝。”
巫非魚:......
“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只要你少丟點活給我。”
蘭秋生噗嗤一笑,連忙捂住嘴,悶悶道,“我感動,我感動,今天注定是被載入史冊的一天。”
余笙捂了捂額頭,“沒事的話,我就去處理政務了。”
“全都回去,巫非魚你站住,天規呢,孤要的天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