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偏不說!”
杠精上身了的秦予希,跟周青交代了一聲,就往門外去了,她才不想和黃玉一道走,免得兩人還要在一起等公交車。
背后的黃玉趕緊來追秦予希,卻是被警察一攔。
這個黃玉還沒做完口供呢,她剛剛出門的時候,透露了一個重要訊息,陳天瑜在被殺當天,和黃玉吵過架,所以黃玉不能走。
按照警察叔叔們的分析,當天晚上,林靜雅、陳天瑜、黃玉、余浩宇、楚皓軒、孫志遠這三男三女,同在酒吧頂樓喝酒,林靜雅死了,兇手鎖定范圍在剩下的三男兩女中。
現在陳天瑜也死了,那剩下的兇手,會不會就在剩下的三男一女中?
加上當天黃玉因為陳天瑜撇下她不管,跑去巴結祁子涵和秦予希,所以心生不滿,與陳天瑜大吵了一架。
而且林靜雅死的時候,黃玉也與林靜雅吵過架!
雖然林靜雅死的當晚,是陳天瑜與林靜雅主戰,但黃玉好歹也在旁邊,幫著陳天瑜一起罵了林靜雅。
那么這剩下的三男一女里面,黃玉有非常大的作案嫌疑,她今日配合當是了事,不配合,只怕會留在警局里過夜了。
只是黃玉昨天剛剛動完人流手術,人虛弱得很,怎么殺死陳天瑜的?陳天瑜在死之前,一直是活蹦亂跳的好吧。
警察又不是傻的,早就知道黃玉去醫院是去做人流手術的了,他們只是要黃玉自己交代,通過不停的詢問,來從黃玉的語言中,獲得少許的蛛絲馬跡。
黃玉還以為自己能夠遮蓋住自己的黑歷史……
突然想起黃玉的這個黑歷史,秦予希想起了一個事,黃玉的孩子是誰的?周青說,孫志遠一直喜歡黃玉,如果黃玉有看不順眼的人,孫志遠完全有動機,把與黃玉吵過架的人,都給殺了呀。
所以,兇手是孫志遠?
上了公交車的秦予希,頓時頭皮有些發麻了,她剛剛也成為了黃玉“看不順眼”的那類人,完了,孫志遠會不會來殺她?
一路上,秦予希都在為自己的生命擔憂,她在想著這個問題,下了公交車之后,在路邊隨便吃了碗涼粉,便回了酒店,沉下心來畫畫。
畫著畫著,低頭一看,畫里竟然是林靜雅死時的樣子。
紅色的連衣裙,美麗的如花女孩兒,就這么死了…
秦予希也是唏噓,想著周青說的,林靜雅的男朋友是余浩宇,又與楚皓軒曖昧不清,那林靜雅死了之后,這兩個男人,會不會也會難過?
當天她在派出所的時候,倒是沒仔細看看這兩個男人。
還有陳天瑜,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孫志遠殺的嗎?那孫志遠是不是也一樣殺了林靜雅呢?
他出于什么目的,殺了林靜雅和陳天瑜?僅僅只是因為黃玉與她們吵過架嗎?
幽靜的高檔酒店房間中,靜得只剩下了鉛筆在畫紙上沙沙摩挲得聲音,寬大的桌面上,秦予希一點點完善著林靜雅死時的素描畫,光線幽暗,只剩下桌上的一盞小燈明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予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將畫收好,放回了畫夾里,洗澡睡覺。
祁子涵不在的第一個晚上,她睡得有些不踏實,一整晚都在做夢,夢見紅色的連衣裙,夢見被碎尸的ada,又夢見了一片大海。
祁子涵從船頭跳了下去,黑色的身影,沒入了蔚藍色的海面中。
有巨大的錨從船上被拋下了海,打中了祁子涵的腳,他的身體帶著一串紅色的霧,沉入了海底深處。
“祁子涵!!!”
秦予希渾身都是大汗,尖叫了一聲,從床上驚醒,一看床頭擱置的手表時間,凌晨三點鐘!
她嚇的趕緊躲回了被窩里,捂著狂跳的心口哭了。
他的腳怎么了?祁子涵的腳怎么了?這是發生在什么時候的事?秦予希要趕緊睡覺,趕緊做夢,她想知道得更詳細一些。
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了,秦予希真是有些痛恨自己,她急得爬起了床,在酒店房間里亂轉圈圈,實在是精神奕奕,根本毫無睡意了。
既然睡不著,她就起來畫畫,此時此刻,唯有畫畫才能教秦予希心頭平靜下來。
畫什么呢?畫祁子涵吧。
秦予希坐在陽臺的落地窗一角,開始在白色的紙上打線稿,一邊打線稿,一邊想著祁子涵。
總的來說,祁子涵最后的結局,肯定是活下來了的,不管他的腳怎么了,遭遇了什么危險,他最后,在秦予希死了之后好多年,都還活得好好的,幫秦予希翻了案,還在她的墳前睡著了。
所以祁子涵經歷的落海過程是驚險的,可是結局肯定是會化險為夷的。
想通了這一點,秦予希的心就慢慢的,慢慢的安定了下來,她也畫完了祁子涵的肖像,然后抱著祁子涵的畫像,靠在落地玻璃窗上睡了過去。
一覺就睡到了早上八點四十五。
等秦予希從陽臺的地上醒來,渾身都痛,她直罵自己享不得福,明明有好床讓她睡,竟然睡陽臺地板,這不是享不得福是什么?
然后她突然想起來了,原來今天她是要上班的啊。
“媽呀!”
秦予希昂頭大叫了一聲,眼看上班要遲到了,趕緊丟下畫夾,匆匆來到鏡子前,抓起地下商場的thegrass專柜促銷員制服,動作疲軟的套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她看著鏡子里,有些無精打采的自己,嘆了口氣,拿出眉筆來,給自己的眉毛上了點色,讓自己稍微顯得神采飛揚些。
接著,秦予希的動作就快了,她雙手往后翻,動作利落的將長發挽起,在腦后扎了個丸子,整理好了制服,深吸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對鏡子里的自己說道:
“打起精神來,新生活要開始了!”
地下商場化妝品促銷員啊促銷員,她又不是沒干過,只不過一切重來而已,怕個球?
打理好自己的儀容,梳理好自己的心情,秦予希抓上土族小挎包,打開了酒店房間的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