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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金花

  “是嗎?說的我都流口水了。”

  手機那頭的蘇木渙,表示自己很期待吃這邊的“特產菜”,雖然他也不知道這邊的特產菜,是些什么,大概十分高大上吧。

  兩人定好了時間,秦予希便掛了手機,準備回寨子里等祁子涵,卻是在通往集上的那片樹林里,見著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兩個人都很瘦,躬著背,背著行李,皮膚十分粗糙,頭發油膩膩的,穿著襯衣牛仔褲,一路走來,一路說著話。

  “予希姐?”

  小路上,尚春草第一眼,就發現了秦予希,這美麗的姑娘,站在寨子入口處,穿著土家族的姑娘服飾,讓人格外賞心悅目。

  就是有點兒土了。

  他的身后,人稱羅哥的羅洋,眼睛死死的盯在了秦予希的身上,這窮鄉僻壤里,竟然還能發現這么漂亮的姑娘,讓他突然覺得一點兒都不無聊了。

  于是,一路走來,示意著秦予希,問尚春草,

  “那是誰?”

  “秦予希,我們寨子里的金花。”

  尚春草背上背包,壓低了聲音,偷偷看了一眼秦予希,對羅哥說道:

  “今年沒考上大學,我還以為她出去打工了呢,原來沒有。35xs”

  “是嘛,打工能賺幾個錢?”

  羅洋一雙吊三角眼,上下打量著秦予希,目光落在秦予希聳立的胸上,嗯了一聲,又低聲問尚春草,

  “金花,多少錢一晚?”

  聞言,尚春草的腳步一頓,面上有些嚴肅,回頭對羅洋說道:

  “羅哥,金花是一座寨子的體面,這個,不是外頭那些妓女貨色能比的。”

  十六歲的尚春草,尚且都懂的道理,羅洋一聽,卻是不以為然,笑道:

  “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有價,一座寨子的體面?呵呵呵,你們這窮寨子,值幾個錢?”

  如此說著,羅洋和尚春草就已經走出了樹林,上了大路,正要與秦予希說話,秦予希卻是面色一凜,后退了幾步,沖尚春草點點頭,轉身,沿著大路往東山方向走。

  尚春妮的弟弟,尚春草,今后是個什么人物,秦予希早就知道了,那尚春草看樣子今日一早回的寨子,背后還跟了個面目猥瑣的男人,這個男人能是什么好東西嗎?

  秦予希想都不用想,壓根兒就不想跟尚春草和羅洋打招呼,帶著一身叮當作響的銀飾,趕緊的往東山再去一點。

  她發現越是靠近東山,手機的信號就越好,這東山的駐軍點里,肯定有信號塔,她打算甩開尚春草和羅洋了后,就給祁子涵打個電話,說說這個事情。

  以前尚春草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可以不管,但是現在既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她是不是得干預干預,這樣好歹也是救了十幾條人命呢。

  哪里知道,羅洋見狀,竟然直接跟了上去,尚春草在羅洋身后,拉了他一把,搖頭,壓低了聲音,

  “羅哥,金花你真不能碰,碰了金花,你會引眾怒的。”

  羅洋一甩手,眼睛死死的盯著秦予希的背影,往前邁了一步,又被尚春草一把拽住了手臂。

  他頓了頓,瞧著這已經大亮的天,想想,算了,他已經走了這么久的山路,這會兒體力不支,還是休息兩天再說。

  于是便沖一臉嚴肅的尚春草說道:

  “開個玩笑而已,你瞧你們那金花,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臉,我就想上去和她認識認識,交個朋友而已。”

  “交朋友是可以的,但是羅哥,千萬別當著金花的面兒,提一晚上多少錢,她跟外頭那些姑娘不一樣,就跟…就跟那什么,武俠小說里的圣女一個意思,那是一座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懂嗎,羅哥,這是在山里,山里人都彪悍,可不是在城里。”

  尚春草噓了口氣,他跟著羅洋混了這么久,最是知道羅洋的手段,用錢買不到的,羅洋就會來硬的,對待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誰都動心,誰都想睡漂亮女人。

  可這里是尚春草的家啊,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秦予希身為界山寨的金花,要是真被羅洋來了硬的,這羅洋又是尚春草帶回來的,到時候整座寨子的唾沫,都會把尚春草家給淹了。

  更甚至,被人直接趕出界山寨,沒收寨中所有財物,都十分有可能。

  所以尚春草,是萬不可能,讓羅洋去碰秦予希的。

  前面疾步走著的秦予希,見羅洋在她后面跟了一小段路,被尚春草拉了回去,兩人直接進了寨子。

  她松了口氣,正待拿出手機來,給祁子涵打電話,就聽見東山上,有兵哥們拉練時喊口號的聲音。

  秦予希一時間,只覺得方才流逝的安全感,盡數回來了,便是等在路邊,耳際聽著兵哥們那正氣浩然的口號聲,眼睛看著羅洋和尚春草的背影,思索著這兩人的身份背景。

  羅洋和尚春草,在今日之前,做沒做過壞事,她不知道,殺沒殺過人,她也不知道,但是幾年之后,尚春草被披露時,可是殺了十幾個人的。

  若是現在報警抓那尚春草,無憑無據的,警察肯定不會抓,但是要等尚春草殺人了再去抓,可就有些遲了。

  那畢竟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呢。

  而且,尚春草今次帶回寨子里來的那個男人,眼神不正,行為不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能因為人家看著不像好人,就報警抓他吧?

  站在大路邊的秦予希,一時間急得不行,她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明知道有人心術不正,將來會犯罪,又不能報警提前把人給抓了,她這重生一回,什么都不能改變的話,有什么用啊?

  正急著,就見著了喊著口號的兵哥們,一人肩膀上扛著一截沉重的樹木,從山上跑了下來,個個汗流浹背的,腿上還綁了鐵鉛。

  第一個路過秦予希的人,不喊口號了,而是喊了一聲“嫂子”,跑過。

  “嫂子”第二個跑過。

  “嫂子”第三個跑過……

  第最后一個,是祁子涵,他扛著木頭,寸發上全都是汗水,染得那點發,在秀麗的風景中,黑的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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