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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老子會打仗

  “這話是我問你!”

  秦予希很平靜的看著尚(春chūn)妮,展頭一望,四周已是無人,雖然遠處還有三三兩兩未散盡的人,但到底還是隔得遠,只剩下張望的份,根本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尚(春chūn)妮不說話,垂目,望著小路邊的荒草,并不打算回答秦予希。

  她要做什么?她做的事(情qíng),是一件為了救弟弟的義舉,所有的忍辱負重,所有的輕視嘲笑,都可以過去,只要她能救出弟弟,她的(身shēn)上,就能閃出偉岸的光輝。

  見她不說話,秦予希又朝著尚(春chūn)妮走近兩步,低頭,看見尚(春chūn)妮的褲子口袋里,放著一個本子形狀的東西,那本子露出紅色的皮質一角,顯然是個什么重要東西。

  秦予希伸手,就將尚(春chūn)妮褲子口袋里的那個本子拿了出來,翻開一看。

  尚(春chūn)妮急了,怒道:“還給我!”然后伸手,要搶回秦予希手里的軍官證,那是她的!

  哪里知道,秦予希只是看了一眼,反手,將手里的軍官證收到了背后,推了一把尚(春chūn)妮,將她推開一些距離。

  然后,秦予希看著尚(春chūn)妮,依然十分平靜的說道:

  “(春chūn)妮,其實你不說我不看,我也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想著巴上我的(情qíng)哥哥,好讓我(情qíng)哥哥救你弟弟。”

  她搖搖頭,宛若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一般,看著尚(春chūn)妮,繼續道:

  “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是有多不合適,你本來應該擁有一個遠大的前程,你的弟弟是你的弟弟,他自然有法律為他主持公道,而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什么樣的人,到了什么時間,該做什么樣的事,其實很多人都分不清,他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段里,應該做什么,首要做什么。

  對(春chūn)妮來說,她現在應該在大學里讀書,拼個好前程,而她的弟弟,犯了錯就要罰,手里有了人命,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尚(春chūn)草的手中沒有人命,如果只是羅洋的一個幫兇而已,尚(春chūn)草也會被法律公正對待,關個好幾年,就會被放出來了。

  天道好輪回,那些被殺掉的人,內心的不甘與恐懼,他們對生命的(熱rè)(愛ài),對劊子手的痛恨,需要得到蒼天的回應!

  秦予希頓了頓,看著尚(春chūn)妮,最后一次語重心長道:

  “(春chūn)妮,將心比心的想想,如果你的家人,被人殺了,兇手走走后門,又能逍遙法外,你心里如何想?你難受嗎?”

  “你還給我!”

  小路上,尚(春chūn)妮根本就聽不進秦予希的話,她只想著要回自己的軍官證,那是她撿的。

  這下子,秦予希徹底放棄搶救尚(春chūn)妮了,她搖搖頭,眼眸一厲,沖尚(春chūn)妮冷聲道:

  “拾金不昧,你的書都讀到豬腦子里去了?這本軍官證是你的嗎?撿了別人的東西,不想著還給別人,還想拿在自己手里,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語氣宛若含著鋒利的刀,說出來,刮得尚(春chūn)妮不敢再動手去搶,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秦予希,拿著祁睿淵的軍官證,轉(身shēn)回了家。

  尚(春chūn)妮咬唇,面色比方才又白了幾分,她不知道自己拿著祁睿淵的軍官證,到底想要干嘛,但是這是她撿的,如果要還給祁睿淵,是不是也應該是她去還?

  平白無故的,真是讓給了秦予希一個,在祁睿淵面前刷好感度的機會。

  寨子外面,一群男人正在聚集,有人繞著這座寨子走了一圈,走回到了聚集地點,低聲吩咐另外一群人,

  “無抵抗能力,但是晚上,還是要拿家伙進寨。”

  眾人點頭,晚上總比白天好行事一些。

  而在寨子里,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么事的人們,慢悠悠的準備好了午餐,吃了飯后,開始下午的勞作,秋天到了,地里除了種些這個季節的菜外,什么都種不了。

  大家在這個季節,主要的勞作內容,就是上山去砍柴,搬回家準備過冬。

  要知道,上山嘛,視野就難免有些開闊了,這一開闊,很快就發現了寨子外面,聚集著的一群男人……

  秦予希端了些飯菜去了六爺家里,敲開了祁睿淵的門,站在門邊,看祁睿淵躺在(床床)上(挺tǐng)尸,問道:

  “爺爺,您不吃飯吶?”

  “不吃,餓死我算了。”

  祁睿淵翻了個(身shēn),蜷在(床床)上,背對著秦予希,也不知道生的是哪門子的悶氣。

  秦予希瞧著,嘆了口氣,跨過了門檻,將手里的飯菜,放在木桌上,又掏出祁睿淵的軍官證來,放在飯菜邊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著祁睿淵的背影,問道:

  “您說,您給我帶來了這么大的傷害,我都沒您這么生氣,您現在這行為,是在跟誰賭氣呢?”

  (床床)上躺著的祁睿淵,沒說話,花白的頭發理得跟祁子涵一樣短,山里(陰陰)涼,他伸手,拉過了被子,賭氣一般,蓋在自己的腰上。

  “爺爺,您明天就回去吧,子涵說給您聯系武裝部的來接。”

  “憑什么?”

  祁睿淵一下子,從(床床)上豎起來了,扭頭沖秦予希吹胡子瞪眼的,

  “我憑什么要聽你的?不回去,你們就是來幾百個人拖我,我也不回去。”

  “那您在這兒,干嘛呢?”

  秦予希雙手一攤,看著祁睿淵,

  “您不走,也不勞作,天天在(床床)上(挺tǐng)尸,您看看我們這兒,像您這么年輕的,哪個不是忙來忙去的啊?您能做什么啊?您會做什么啊?”

  “老子,老子會打仗!”

  祁睿淵從(床床)上跳起來,沖秦予希吼道:

  “小丫頭片子,看不起我是吧?我偏不走,我偏賴在你家了,給我飯,老子要吃飯!”

  說完,不知道在發什么老小孩兒脾氣的祁睿淵,抄手拿過了桌面上的飯菜,就坐在秦予希的對面吃了起來。

  那秦予希看著,笑了笑,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角,等著祁睿淵吃完。

  不是賭氣不吃飯嗎?現在還不是端著飯碗,吃得個底朝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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