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狂沙文學網”小領導點頭如搗蒜,“我們會加強教育的。”
然后,康縣長想了想,又對小領導說,
“姑娘家嘛,面皮都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年紀小,就全憑長輩們的擺布了,你們要批評,要教育,但是也要注重方式方法,小姑娘(愛ài)虛榮,縣里有什么唱歌跳舞的活動,也可以叫那個秦予希來。”
小領導又紛紛點頭稱是,臉上有了些曖昧的表(情qíng),大家心里明白,康縣長大約是看秦予希長得漂亮,所以封建迷信要(禁jìn),但也得注意這個度,不要把秦予希批評得太狠。
人家康縣長憐香惜玉得很咧。
還主動的給秦予希提供一些縣里的唱歌跳舞的機會。
而此時,一無所知的秦予希,正抱著自己的金花服大裙擺,踩著積雪,往自家吊腳樓走。
祁睿淵就走在她的后面,與她說起縣里的領導,說要(禁jìn)迷信,并且引了開發商來開發這片山區的計劃。
此時,已經入夜了,不知不覺的,從早已經忙到了晚上,秦予希聽著,雪夜中,面色有些(陰陰)晴不定,爾后問道:
“爺爺,您能幫忙打聽一下,來搞旅游開發的,是什么來路嘛?”
她想著上輩子,沒過幾年,寨子就被征收了,吊車推平這座美麗的山寨,寨子里的人,每家每戶每個人頭拿了不過幾萬塊的征收款,全都遷徙到了鎮上去。
那個時候,征收寨子的旅游開發公司,就是縣領導牽的頭,引了一家中外合資旅游開發公司進來搞的事。
多年以后,這里的美麗風光依舊,可是界山寨沒了,原本界山寨所處的地方,變為了一個旅游服務區,服務區里停著各種各樣的小車子,界山寨人,卻是一個都不在了。
按照時間線的發展,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六爺已經失蹤,老族長還在,寨子被征收,金花服壓在陳玉蓮的箱底,再無機會出世,然后秦予希忙忙碌碌的,客死他鄉。
這當中似乎有什么聯系,又似乎沒什么聯系。
秦予希晃晃頭,她在想著一個問題,這輩子,六爺沒失蹤,界山寨遭遇了一次襲擊,她現在牢牢霸占著界山寨首富的位置,原本還有幾年的時間,可是改變整座界山寨的命運。
可是,為什么該是幾年后出現的開發計劃,會突然提前了呢?
幾年后才出現的旅游開發公司,跟現在來的這個旅游開發公司,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會是同一個旅游開發公司嗎?
為什么開發計劃會突然提前?
她這小小的蝴蝶,扇動著她的蝴蝶翅膀,究竟引起了什么蝴蝶效應?
秦予希表(情qíng)嚴肅,急著討孫媳婦歡心的祁睿淵,趕緊邁著他的老胳膊老腿兒,去給秦予希查那家旅游開發公司了。
他一溜煙兒就不見了,看得秦予希一愣,她話還沒說完呢。
除了讓祁睿淵幫忙查查那家旅游開發公司,她還想讓祁睿淵查查,是哪個縣領導,答應的要針對這片兒山區開發。
然后,秦予希提著裙擺,跟著祁睿淵跑走的方向去找那老爺子,她猜想老爺子應該是去找祁子涵拿手機了,于是就直接朝著兵哥們所在的方向走。
剛剛她在打谷場上的時候,好似看見兵哥們都聚集在了寨子東邊,于是秦予希也往東邊去,剛剛轉過一簇掛滿了冰凌的雪樹,就看見蘇木渙站在小路上,(身shēn)邊圍著幾個噓寒問暖的領導。
“所以蘇先生,現在是對秋天的那一場襲擊,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其中一個領導,嘴里呵著白氣,正對著調試著鏡頭的蘇木渙,一臉的笑意。
蘇木渙很老實的點頭,眉宇中有點兒不耐煩的神色,他明明躲在這安靜的角落里,拍照片拍的好好的,非給這幾個縣里過來的領導,拉到了這里來問話。
他不知道自己曾經在界山寨遭遇了什么,他只記得自己很震撼這里的美景,突然有一天就在省城的醫院醒了過來,說界山寨遇襲,他被發現倒在一處懸崖下面。
照相機不見了,相機里的內存卡,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處?
當時這個事(情qíng),似乎影響很大,具體這些當官的是怎么處理的,又查出了一些什么來,蘇木渙并不知道,他也不關心這么多。
在蘇木渙的世界里,只有攝影,攝影就是他的命。
所以那些領導究竟想問些什么,其實蘇木渙根本就沒聽出來,其中有個領導,就急了,很直白的問道:
“蘇先生,聽說你當時被人追趕,跌下了懸崖,這一段記憶,你也沒有了嗎?”
“不記得了。”
蘇木渙有些惱怒,手里拿著照相機,語氣很不好道:
“你們到底想問什么?我說了我失憶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想問什么?”
幾位縣領導互相看了看,也沒再說別的,又見蘇木渙不愿意寒暄,就沒意思的走了。
“搞什么?”
蘇木渙惱得很,被人莫名其妙的喚來,又被人莫名其妙的丟下,他納悶兒的很呢。
“他們可能是想問你,對當時界山寨被襲的事(情qíng),還記得不記得。”
一道宛若空谷幽蘭的女音響起,蘇木渙猛的一回頭。
就只見雪夜中,站在雪樹下的秦予希,頭上包著黑色的包頭,穿著黑色的衣裙,裙上繡著金色的花,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月光中,秦予希懷里抱著的一攏裙擺,黑色的紗中,宛若遮著無上月華,透出一股淡淡的銀光來,只是這裙擺被秦予希懷抱在其中,讓那銀光很微弱,很不顯眼罷了。
蘇木渙趕緊舉起相機,給秦予希“咔嚓卡嚓”的拍了幾張照片。
秦予希抱著自己的裙擺走上前,伸手,擋住了蘇木渙的鏡頭,問道:
“其實我也想問,界山寨被襲擊的時候,你干什么去了,你當時被人追趕了嗎?”
“……”蘇木渙無言的看著秦予希,想了想,“不知道,不記得了。”
所以,蘇木渙本人,都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不是被人追趕,是不是掉下了懸崖,那幾個領導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