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秦予希又對芮鵬濤說道:
“杜書墨雖然是我前男友,可是他對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力了,我還不至于為了他色令智昏到這個程度,我從頭到尾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這個真兇。”
至于杜書潔,她擾亂司法公正,阻撓警察辦案,包庇真兇,最后自然有她該有的懲罰。
芮鵬濤重新坐回了沙發,但依然難掩心中的怒氣,問秦予希,
“你是不是有什么內幕消息?”
聞言,秦予希微微側頭,看著芮鵬濤,本想笑笑,但突然想起來,面對著的這位,可是一個老來喪子的可憐父親,于是搖頭,低聲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昨天去看了杜書潔,也看了芮涵涵案的卷宗,我就是覺得很奇怪,杜書潔是怎么知道芮涵涵有哮喘的?她跟芮涵涵很熟?”
見芮鵬濤搖頭,秦予希又問道:
“既然不熟的話,她從哪兒知道芮涵涵有哮喘的?杜書潔還能拿到過敏引誘計,要策劃這場謀殺,時間肯定要長,得安排好天時地利人和,以我對杜書潔了解…她沒有這么高的智商。”
“但是有人說,他親眼看到了杜書潔,背著我家涵涵,把我涵涵丟入了河里!”
原本已經有了些平靜的芮鵬濤,說起這個事情來又開始激動,他身為父親,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兒當時死時,是一種怎樣的場景。
只要一想到人證說的話,他就恨不得把杜書潔千刀萬剮。
秦予希問道:“就不能杜書潔為了包庇兇手,掩蓋兇手殺人的事實,自作主張的替兇手善后?以杜書潔的愚蠢程度,她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也就完美解釋了,為什么明明看起來像是哮喘病發作,而引發的異常自然死亡案件,最后兇手偏要畫蛇添足的,把芮涵涵的尸體丟入了河里。
假設杜書潔看到了兇手行兇的整個過程,她驚慌失措之下,為了保護兇手,自作主張的替兇手毀尸滅跡,結果卻暴露了這是一起謀殺案,也讓人目擊到了她拋尸的過程。
從這一方面來說,杜書潔的確是不冤的。
所以以杜書潔的智商,能想出如此高智商的殺人手段,是絕不可能的,那兇手也是倒血霉,竟然有個杜書潔這樣的豬隊友!
芮鵬濤沉默了,很明顯,他其實也很想找到真兇,死的是他的女兒,他又怎么安心隨隨便便拉個人出來,把這罪頂了了事呢?
他想了許久,才問秦予希,
“那依你的意思,現在應該怎么辦?杜書潔如果不是真兇,她也肯定跟真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肯定知道真兇是誰。”
“警察還在查。”
秦予希不好透露太多,只能告訴芮鵬濤這一點,警察一直都沒放棄過這個案子,從林靜雅,從林靜雅之前還發生的那幾起紅衣女人死亡案,到今年秦予希一案,警方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真兇。
杜書潔的確肯定是知道真兇是誰的,可是她不說。
至于警察列出的那三個嫌疑人,秦予希更加不可能告訴芮鵬濤了。
如果一個不小心,芮鵬濤走了林靜雅父母的老路,既然查不出誰是真兇,干脆把所有嫌疑人都殺了,那秦予希可不就是在教唆殺人了?
芮鵬濤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秦予希,又問道:
“你撤訴,真不是為了杜書墨?”
“你覺得杜書墨哪點兒值得我為他做這些事?”
秦予希蹙眉,搖頭,她想了想,剛剛想說就是祁子涵,都不能讓她放棄原則時,又覺得這話不對,這僅僅只是代表她的個人觀點,但這世上,實在是有很多的人看不透這一點,總覺得沒有了愛情,就要活不下去了一樣。
所以一個女人,為了愛情可以去粉身碎骨啊!
秦予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側頭,拼命的去抓腦子里的那一閃而逝的靈光,終于發現了一個事件的關鍵點,于是趕緊起身,對芮鵬濤說道:
“我現在要去一趟警局,關心一下這個案子的進展。”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
芮鵬濤起身,直接就往辦公室門外走了,自從他的女兒死后,他的班也不上了,家也不顧了,一天必往荊查男那兒報道一趟。
今天一早上,聽了律師說秦予希這邊不追究的事,芮鵬濤就直接到秦予希這兒來的,今天還沒去警局的呢。
于是他和秦予希分開兩輛車,前腳跟后腳的又去了警局。
芮鵬濤一進警局就往荊查男的辦公室跑,秦予希則在兩個保鏢的陪同下,先去找了周青。
因為這個案子是個特大案,所以所有的卷宗和資料都搬去了特定的辦公室,所有參與破案的專員,都在特定大辦公室里比對卷宗。
所以秦予希在周青平常辦公的辦公室里根本就沒找著人,反而發現了一個小本子,本子上寫滿了荊查男的名字……
“予希!”
周青的聲音,在秦予希的背后響起,她紅著臉沖過來,一把搶過了秦予希手里的本子,“啪”一聲的闔上,不自在問道:
“同事說你來找我了,什么事兒?”
秦予希側頭,看著周青緋紅的臉頰,識相的并沒有說什么,只道:
“就是想起來一個事情,所以來找你聊聊,順便關注一下杜書潔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
“唉~~麻煩!”
一說起杜書潔這個案子,周青就是一個頭兩個大,她將手里的本子丟進了抽屜里,又給秦予希拉了把椅子,兩人一同坐在桌子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要說什么,你先說你要說的。”
于是秦予希就低頭,說道:
“我就是覺得,杜書潔這個人那么蠢,她又喜歡了江楓那么多年,有沒有可能為了江楓頂罪?”
“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案子越來越大條了。。”
然后,宛若閑聊般,周青神秘兮兮的往秦予希背后看了看,又看了看這個大辦公室。
此時是正午吃飯時間,大辦公室里已經沒有了別的同事,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一些尋常的案件卷宗在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