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因為這樣,何春花在空無一人的運營團隊吊腳樓錢,鬼哭狼嚎了一整個上午,作勢要上吊要自殺的搞了幾個小時,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勸她。
那些圍在院子外面的外國人,以及藝術家們,有的早已拿出了照相機,開始拍照,有的拿出了畫夾,開始畫畫。
大家都當何春花這是在表演什么獨特的藝術,沒見界山寨里,沒有一個山民出來阻止何春花嗎?那肯定就是在表演藝術了。
而且看何春花哭喊著要上吊,那脖子始終沒真的往繩子里套啊。
所以不光界山寨的人沒出來勸何春花,就連游客們,都沒有出來勸的。
相反,還有鼓掌叫好的。
講真,搞事情都沒何春花這樣的,已經完全失去了成就感,聽不懂方言的游客,還在當她在表演藝術,何春花身后的運營團隊,更是因為過年,里面的人都放假了。
她哭嚎得嗓子都啞了,到了大中午的,飯也沒吃,就只能暫時偃旗息鼓,拿著手里的繩子,孤獨的坐在運營團隊的吊腳樓前面,看著院子外面一圈兒等著看戲的游客,有種有心無力之感。
為什么都沒有人來勸她?大家都不覺得晦氣嗎?大過年的,她在這里鬧了半天,界山寨的人一個都不出來,人性果然冷漠至此了?
何春花又冷又餓又生氣,她不想就這么算了,這個節氣還在這里折騰著,她為的是什么啊?
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而就在何春花在運營團隊的吊腳樓前,正在尋思著怎么報復報復界山寨和錢多多時。
庹靈韻便是在這個時候回了寨子,她年前趕通告,各種忙不贏,年后可能還要飛一趟港臺那邊兒,在開學之前,跟那邊兒的粉絲來個小小的互動,所以她比秦予希回來的都還要晚。
庹君皓已經在界山寨里等著她了,庹靈韻一回家,庹君皓就進了庹靈韻的家門,準備找庹靈韻說說界山寨金花的事情。
哪里料到,秦予希竟然也在庹靈韻的家里烤火串門兒。
見著庹君皓進了堂屋,秦予希有些犯懶的打了個呵欠,坐在火邊不愿意動,庹靈韻也是一樣,只是好歹比秦予希顯得精神一些,坐在火堆邊,沖庹君皓笑道:
“君皓哥,你這么有空啊,過年都不回家陪渺渺姐他們嗎?”
看現如今的庹靈韻,已經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今年的個子長了不少,因為被經紀人抓著每天練形體,所以現在即便只是穿著尋常土家族女兒的衣服,閑閑的坐在椅子上,都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她從小成名,不是庹君渺那種半路出家的,可以比的。
“渺渺忙得很,比你可忙多了。”
庹君皓笑看著庹靈韻,不忘暗地里踩庹靈韻一腳,再在堂屋里左右一張望,問道:
“林嫲嫲她們都出去了?”
“是啊,聽說何嫲嫲在寨子里唱戲,所以都出去看熱鬧了。”
庹靈韻剛剛回來,還不知道何春花在運營團隊的吊腳樓那邊一哭二鬧三上吊,只知道那邊似乎很熱鬧,圍滿了游客。
不過大家都顯得不慌不忙的,又聽說何春花在里頭唱戲,所以庹靈韻也就并未當寨子里發生了什么大事,只當何春花真的在寨子里唱戲了。
只是這說法,教庹君皓聽了,面上就是一尬,然后問坐在火堆邊的秦予希,
“何嫲嫲現在肯定很痛苦,我也不明白為什么,你們就是不把她的吊腳樓還給她,對于錢總來說,他也不像是缺這一棟吊腳樓的人。”
秦予希想了想,對庹君皓說道:
“當然不缺這一棟吊腳樓了,可是君皓哥,任何事情都不能開這個先例,今天把何春花的吊腳樓還給了她,那明天,要不要把君皓哥家里的吊腳樓,還給你們?后天,要不要把庹澤洋家的吊腳樓還給他們家?”
她揮了揮手,坐直了腰身,對庹君皓笑了一下,又道:
“君皓哥,何春花家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了,你們不能比別人沒錢,就希望有錢的人,多關照關照你們,對不對?誰家的錢,又是大風刮來的呢?”
見庹君皓張口要反駁,秦予希伸手,制止了庹君皓即將說出口的話,又笑道:
“不如,我們不要談何春花的事情了,君皓哥不要再管何春花,我們來談談君皓哥真正感興趣的,關于界山寨的繼任金花一事。”
聞言,正要張口和秦予希理論的庹君皓,正眼看著秦予希,看她懶洋洋的靠坐在木椅子上,眼角還有些許的倦怠感。
于是庹君皓便問道:“怎么突然又要談起這個?”
之前秦予希就說過了,庹靈韻接任界山寨金花的事情,是老族長定下來的,庹靈韻如果沒有犯作風問題,庹靈韻依然是界山寨的繼任金花。
而當時庹君皓拼命的想往庹靈韻身上潑臟水,但秦予希說了,她信庹靈韻。
現在,秦予希又主動同他說起界山寨金花的事情,這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秦予希便是坐在椅子上笑笑,對庹君皓說道:
“之前還以為君皓哥,只是在六爺面前隨意說說,所以并不在意,后來又聽說,君皓哥為著金花繼任的事兒,特意找了靈韻的奶奶林嫲嫲,所以我覺得,君皓哥對于金花的位置,那是志在必得的。”
庹君皓不說話,一臉狐疑的看著秦予希,不敢在這樣的女子面前輕舉妄動。
他想秦予希是看出來了,他對于金花的位置的確是志在必得的。
不然也不會在得知庹靈韻回了界山寨,第一時間就跑到庹靈韻家里來。
“所以我想著,君皓哥在得知靈韻回來,第一時間就跑到靈韻家里,必定是要跟靈韻當面談界山寨金花位置的事兒,只是君皓哥覺得自己有跟靈韻談的資格嗎?靈韻又有跟君皓哥談條件的資格嗎?”
秦予希的雙眸,隔著明火,看著庹君皓,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