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涵無奈的搖搖頭,蹲在秦予希的面前,握住了她的雙手,低聲道:
“那你去讓他們折騰,我見你這幾天眼底都有青色了,趕緊去睡覺吧,我在這里給你盯著,有什么變故了,我再告訴你。”
秦予希趕緊的搖頭,雙手勾住了祁子涵的脖子,撒嬌道:
“我餓了,想吃東西。”
“你剛才就在不停的吃東西啊。”
祁子涵有些奇怪的看著秦予希,問道:
“所以你是不想去休息,在這里找借口要消磨時間?”
“不是啊,真的餓,餓瘋了一樣的。”
坐在椅子上的秦予希,揉了揉自己的胃,打了個呵欠,雖然她現在也很困,很想去睡覺,但是止不住胃里的那股饑餓感。
所以她真的不是在消磨時間,而是真的覺得餓了。
于是祁子涵有些敗給她了,低頭,笑了笑,無奈道:
“好,我給你去下面條,你在這里等我。”
說完,祁子涵起身就出了堂屋的門,去給秦予希下面條了。
隔壁六爺的院子里,寨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說金花服失竊的事情。
倒是沒有人怪秦予希家里人沒有保管好金花服,而是都在說人心不古,連金花服都偷!
這座寨子自開發之后,丟過錢,丟過裝飾品,也丟過一些山民們晾曬在院子里的衣服,這次丟了界山寨的金花服,引得眾人對那些小偷一陣唾罵。
但除了唾罵,他們找也找過了,排查自己家房里住的游客,也排查過來,再多的,也就幫不了什么別的忙了。
倒是松璞存見著界山寨這樣大張旗鼓的搜索寨子,找一套金花服,忙是跌跌撞撞的抱著一堆書,往秦予希家的院子里跑。
祁子涵正在廚房里給秦予希下面條,趕緊的出來,要攔住松璞存。
可那老學究宛若被什么力量附體了般,刷刷刷的就上了樓梯,闖進了秦予希家里的堂屋,大喊道:
“那套衣服丟了?一直保存在你們寨子里的金花服丟了?天啦,這個事情大了。”
他一副扼腕痛惜的模樣,將手里的書翻了翻,對秦予希說道:
“我跟你說,我查了你們的縣志啊,這個縣志里有這么一段兒,我不跟你說古文,我用白話給你翻譯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說,皇子流落到了此處,建立了界山寨,那個時候,還跟當地的土匪打了一仗,才在這里站穩腳跟,然后說自己最美麗的女兒,就是他的瑰寶。”
秦予希點點頭,很認真的看著痛心疾首的松璞存,說道:
“然后呢?”
“然后你看看你們寨子里的傳統,以及這片山區十八寨的傳統,是不是立你們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當金花?”
松璞存急匆匆的翻開另一張拓印下來的紙,又說道:
“這里是我從別的寨子找出來的一塊碑文拓文,上面說這個墓的主人就是皇子夸贊有加的女兒,當年皇子如何如何的疼愛這個女兒,取了西域蠶絲給他的女兒做了件衣服,這件衣服流傳至今,就是你們寨子里的金花服。”
祁子涵從一樓上了二樓的堂屋,見松璞存一副快要活不下去了模樣,聰明的沒有發言制止松璞存,而是站在了秦予希的身邊,謹防松璞存會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作出傷害秦予希的事情來。
又見得松璞存在堂屋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對秦予希說道:
“我這幾個月,一直在研究你們這里的風俗文化,你們這座寨子,從古時候起,就是這片山區的第一寨,其余十七寨,很多風俗習慣都是學著你們的,從而演化至今,有的寨子竟然還有傳說,界山寨的金花服,就是皇子藏匿寶藏的地圖。”
秦予希挑眉,“嗯”了一聲,才是抬眸看著松璞存,說了一句,“是嗎?”
“當然是了,我們找了一些鄰國的歷史文獻做了大量的研究,皇子去了鄰國之后,被鄰國國君囚禁,期間鄰國國君一直在不斷的挑釁華夏古國,而后鄰國國民不堪重負,推翻了國君的統治,皇子被當時的大臣藏匿了起來,而這個大臣的家族歷經數代,到了今天,勢力早就已經發展壯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說著,松璞存激動的停下了不停走動的腳步,看著秦予希問道:
“所以,你覺得你們寨子里的金花服,是偶然失竊嗎?不是的,秦予希,這是一批國寶,國寶啊,它的地圖被盜了,你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了嗎?這是一批國寶!!!”
不管別人怎么想,對于界山寨的人來說,可能他們就是失竊了一套祖上流傳下來的服飾,那是因為界山寨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世世代代的守護著什么。
但是對于松璞存這樣較真兒的歷史學家來說,他就知道事情大條了,那套金花服絕對不可能是偶然失竊的,肯定是有鄰國人在搗鬼。
華夏瑰寶被皇子埋在了一個當今世上,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而這批國寶,從今日起,將會在華夏人的眼皮子底下,被鄰國人悄無聲息的挖走!
坐在椅子上的秦予希,側頭看了一眼祁子涵,祁子涵沒說話,搖搖頭,意思是不要現在就把真相說出來。
松璞存是個歷史學家,雖然他是在帝都大學里給人教授歷史的,但現在這局勢,誰能保證松璞存就一定是全心全意的為著這批國寶在扼腕嘆息?
誰又能保證,松璞存的身邊,沒有一兩個心思有異的異類?
所以讓松璞存自己去探索,在探索的過程中,尋找到歷史的真相,這也是一種樂趣。
秦予希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繼續保持沉默的看著松璞存發瘋。
他很激動的一直在強調國寶即將失竊,然后轉身來,對秦予希說道:
“不行,我要立即趕回帝都,我要跟上頭匯報這件事情,這不是一件小事,我馬上動身。”
哪怕是全國戒嚴,也不能教鄰國人把華夏的國寶挖走,華夏的瑰寶,只能留在華夏,否則今日之華夏,就談不上強大,也談不上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