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庹靈韻是真不習慣的,她一個人睡成了習慣,結果現在床上突然多了一個人,還是個男人,且還是個大多時候,都很沉默的男人。
后來她發現,有這么個男人的好處還是挺多的,比如晚上夜涼的時候,可以不用開空調,抱著這個男人當抱枕睡,然后把一雙冰冷的腳,放在他的身上捂著,沒一會兒就能暖起來。
又比如,晚上做噩夢的時候,會被身邊的男人強行搖醒,不至于讓她沉淪在夢里無法自拔。
再比如,長夜漫漫,精神壓力大到失眠的時候,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鬧醒了身邊的男人,他能抓著她糾纏一整個晚上不睡。
有個男人陪著她一起折騰,很快就會忘了她的各種繁瑣的精神壓力。
此前庹靈韻也沒有經歷過別的男人,所以不知道正常的男女朋友之間,多久來一次事兒才算是正常的。
反正只要緒澤下班在家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能來事兒。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禁欲系的男人,需要保持著精力與力量,準備全力以赴他的工作,但是沒人知道他只要和庹靈韻在一起,到底能有多能折騰。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庹靈韻基本上沒什么精力在空閑時間胡思亂想,之前考慮得好好的,說幾年后說不定緒澤就厭倦她了。
但瞧著他這樣旺盛的精力,這個幾年...估計不會短。
本來庹靈韻的性格,就屬于那種逆來順受型,什么東西別人給她安排好了之后,她就按照別人安排好的計劃走就行了。
基本上這輩子,沒出現什么毀天滅地的大刺激,她也就這樣兒了,所以她在和緒澤的生活中,一般都是緒澤說了算,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包括在那種事兒上。
因為去了港島那邊兒上節目一個星期,所以回來后,被緒澤抓著亂搞了半個晚上,庹靈韻迷迷糊糊的,早上鬧鐘響了都還起不來。
緒澤伸手給她把鬧鐘關了,一邊往身上套制服,一邊垂目對趴在凌亂的床上,睡成了一頭小豬的庹靈韻交代道:
“記得今天打電話回去,讓伯父伯母把你的戶口本送到帝都來。”
庹靈韻閉著眼睛沒動,過了一會兒,屁股被人大力拍了一巴掌,“啪”一聲,她猛的抬頭,茫然的扭頭看去,緒澤面無表情的坐在她的床沿邊。
她無奈的又趴回了枕頭,悶聲哼道:
“你干嘛啊?我累死了啊。”
那聲音雖然氣惱,但嬌嬌弱弱的,聽起來很像是在撒嬌。
緒澤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心中軟得一塌糊涂,彎腰,筆挺的制服隨著他的動作,揉出一個褶皺,他趴在重寒煜的耳邊,放柔了聲線,又交代了她一遍,
“讓你父母明天動身,把你的戶口本送來,或者我去給你補一份戶口本,你自己選。”
“你補吧,他倆年紀大了,輕易不想出寨子,就為了送個戶口本,折騰那勁兒干嗎?。”
庹靈韻將臉埋在枕頭里,不想說話。
連緒澤為什么要她的戶口本她也不想問,反正不至于把她給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