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有女兒的,疼惜女兒這一點的心情,焦桃是能理解大嫂的。
如今只要抓住小柔需要大嫂這個事實,大嫂身為親媽,肯定會提起精神力全心全意照顧好女兒 果然,周云月接下來的話,應了焦桃的心思:
“好好,我喝,我喝還不行嘛,我是得保持體力!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小柔吶!”周云月哽咽又堅強地說道,淚水拭干后拍了拍焦桃的手,感性的對她說道:
“桃子,謝謝你,也就你們家,我還能盼些幫助了……”
對濮陽三房…?她瞇著眼瞼嫌棄之色閃過:還是算了吧。
大房、三房兩家隔的就只有一道圍墻這么點距離,璩美英肯定是在家休養的,畢竟昨天她被小叔子踢地昏過去了,憑璩氏向來奸懶的德性,肯定不會下地干活。
但是大房鬧了這么久,不說牛賤妹的尖叫,就她一看到小柔出血了,她那幾聲尖叫,也夠引起三房的注意力了!可璩美英完全沒有出現過,可見她的心,是黑到什么程度了!
這種妯娌,周云月以后遇見了,也會權當看不到!
“好好的,你提他們家干什么。阿源娶了她真的八輩子倒了大霉,可這都三十幾年了,難道咱還能逼著阿源休了她?不看她也要看在梁生和渠生的面了,所以啊,你放寬心有渠生在,家里會越來越好的!”
焦桃安撫大嫂,心中冷笑:單是璩氏看到渠生對大房盡心盡孝,越來越有出息,就夠璩氏心情郁結在胸了!
只要知道,璩美英天天活地不開心、求而不得之中,就是對璩氏最大的懲罰!
她雖然不住在老家里,但是她正好跟愛玲嫂子魯平村長的妻子交情好,平時愛玲嫂子一聽到村中有什么八卦事情,就愛打電話給她與她分享經過呢!
沒辦法,她焦桃嘴緊,愛玲嫂子的脾氣雖然愛八卦了一點,但為人正直,正好與她處地來。
所以,這邊濮陽大房家一出事,鎮上的焦桃立馬就收到了愛玲嫂子的電話——若是出事的璩氏,她權當不知道。
但是出事的是一向對人寬和友善的大伯哥和大嫂,她就坐不住了。
濮陽河更是坐不住,聽到愛玲那個大嗓門的聲音,要不是她叫著,他能衣裳不整地直接就沖到醫院來。
焦桃帶來一個保溫瓶,超大實惠的,她剛煲的一鍋老火雞湯,都被她盛了大半過來了。知道大伯哥出事了,這時候肯定沒有心情吃飯了,她特別多帶了兩個碗。
焦桃一想到大侄女出事了,大伯哥和大嫂肯定會來,就連渠生應該也會到,所以盛湯時,她是基本連肉都盛過來了。
想著小柔吃不下喝湯,肉就給大伯哥和大嫂吃著頂肚,她其實是沒有想到,連懷著六甲的欒氏也會跟隨著來。
當時愛玲嫂子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濮陽河奪過電話筒,得知他們來了鎮上,夫妻兩人盛了雞湯拿了碗筷就趕來了。
欒宜玥遞給了個周云月一碗,余下來兩個碗,其中一個濮陽渠盛了雞湯就捧給了他老爸,連著先盛了兩碗湯,本來就沒有多少雞油的雞湯,現下就更清了。
濮陽渠將最后一碗盛了清湯遞給愛妻,見她想喂女兒,他忙開口小聲的勸道:
“老婆,你趁熱喝,冷了會腥,味道沒這么好。而且,小珠寶我會先喂她吃一點雞腿肉,不會餓著她。”
“好!”欒宜玥碗中的湯還很湯,捧給女兒喝,她也是嫌燙,不下嘴呢,大眼睛倒是盯著爸爸手中的肉肉。
因為是煲過湯來的,雞腿肉都燉酥了,不一會兒,小珠寶就消滅了一只雞腿,看到爸爸又給她盛出一只雞爪子,小臉蛋兒紅樸樸都是喜悅之色,這讓周云月和濮陽江看了,心底也涌了一點點喜意……
只希望,他們的女兒熬過這一劫,將來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焦桃也看著小珠寶臉上的笑意,可能是身份不同了,焦桃再看瘦小懦弱的小珠寶,心態也換了,瞧著這孩子吃個雞爪子都開心,覺得這欒氏在教育孩子上,也是用了心。
濮陽三房對她有多糟,她不是沒有耳聞。
這小婦人能養住這自小病災附體的小珠寶,顯然是下了大力氣,如今再瞧她眉目溫馴,在三房受了這么多地苦,對丈夫都沒有任何的怨言,反倒將女兒養地天真溫良,她覺得她真的要對欒氏改觀了。
這會兒看她大嫂和大伯哥,對這新兒媳婦也是真心好,她也覺得這欒氏可能真有個人特殊之處,否則也不會將一向精明的大伯哥哄地順順的。
再看渠生這青年有為的小侄子,能將渠生牢牢地攥在手中,欒氏起碼就不是一個完全沒有腦子的小婦人了。
濮陽渠看到愛妻將一碗雞湯都喝光了,他眸光一喜,又小心的盛了一碗給她,溫柔的勸道:“老婆,再喝多一點,一個人吃,三個人補呢。”
焦桃意外聽到渠生的話,有些詫異的望了眼欒氏的孕腹,朝大嫂脫嘴而問:“大嫂,渠生媳婦懷的是雙孕?”
周云月點頭,她也在焦桃的不斷勸言下,喝下了一碗雞湯,連雞肉都被焦桃勸著吃下了:“嗯,幾天前來鎮上檢查時,查到的,是雙胎。”
“上天保佑,這孩子們現在好好的呆在渠生媳婦肚里,大喜事!”焦桃一聽到這,又想到欒宜玥剛剛是被靳志承推來,朝天拜了拜,感恩道。
對于生雙胎,焦桃是親嘗到那辛苦,想到欒氏被璩美英這般虐待,這兩孩子還能堅強的存活下來,這兩孩子都是有福份的!
再聽到愛玲嫂子說的,欒氏好象被氣暈了后,好象就開了天眼,村人好多人都說,是欒氏外婆看不過眼了,這才在上天保護了欒氏,讓她開了天眼。
這么一想來,這欒氏將來啊,肯定是有后福的。
周云月看到焦桃的舉動,心里也是感激的,她點點頭,手中的碗被渠生接過,正想再給他媽盛一碗,卻被她阻止了。
濮陽渠看了眼神色還不是太好的老媽,點點頭,晚一點餓了再點外餐就是。
而邊上的濮陽江和濮陽河兄弟,還在小聲的交淡,一碗雞湯,濮陽江兩口就喝完了,雞肉也被他挾進嘴里用力咬,企圖減身痛感,卻沒有多大的用處。
最后,他只能讓大弟給他一支煙——他膝上的痛意,讓他有點扛不住,老妻又在身邊,他不想讓妻子擔心,只圖著煙能讓他減少痛覺——
濮陽河望了眼大嫂,兩人都躺在角落里抽煙,這時候,周云月也不愿意壓著老伴了。要不是她自己不會抽煙,她其實也想來一支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