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渠讓小宋去整頓家具,他先一步開著吉普車回到招待所時,妻女還團在一起睡地安詳溫馨。
若不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他是真的舍不得吵醒妻女,可現在他就只有今天還算在假期,明天下午能不能真的抽出空還,還得看上頭的任務是如何安排。
所以,今天他必須要將家里的須用品都買好。
欒宜玥也是明白的,一聽到開房門的聲音,就迷糊的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丈夫無聲的靠近來——
“老婆,我吵醒你了。”妻子耳力如此敏銳,倒是讓濮陽渠暗里吃了一驚,加大步伐靠近。
欒宜玥迷糊地“嗯”了一聲,被丈夫扶坐起來,揉了揉還睡意朦朧的眼睛,低喃:
“渠哥,你去哄醒女兒,我要洗個臉清醒一下。”
說著,扶著肚子,還算輕靈的下了床,擺擺手說:“我自己能行,咱不要浪費時間,你去哄姑娘,小珠寶她早上難叫起來。”
這就是個小懶豬,早上極難叫醒。
等到一家子出現在d市l縣城時,時間已經答正上午十點了。
好彩,從部隊到縣城,只要小二十分鐘的車程就行了。而且一路上的路面特別平鋪,欒宜玥都沒有感覺顛簸,這時候車輛也不多,沒有什么廢氣之說,一路上她都打開車窗,居然一點兒也不想孕吐。
反正,兩母女坐在后車廂里,望著窗外的風景小聲討論了一路,再轉眼間,已經被丈夫帶到最大的批發城了。
義烏是綜合性批發城,同樣的,也賣零售,只是零售的價格沒有批發的實惠而已。
為了安全,濮陽渠出門前,是帶了條背帶出來的。
說實在,這個年代,極少有男人愿意背著孩子逛街。不過這換在濮陽渠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兒。
不說女兒是他的姑娘,單是妻子身懷雙孕,他就怕勞累到她。
有車,濮陽渠又強壯有勁,背著女兒跟玩兒似的。
走走停停間,欒宜玥趁著丈夫哄女兒起床的空隙,列出來的一張長長購物單,不知不覺中已經買了一大半了。
濮陽渠途中將買好的東西都分批次的放進軍車里,欒宜玥便是趁著丈夫搬搬抬抬間,又繼續添加日用品。
女兒在丈夫背上,欒宜玥也不用顧及女兒,只要專心挑好貨物就可以了。
再加上今天是星期五,這個時間又是上班時間,批發城并沒有太多的人流。
欒宜玥自從重生之后,五感就特別靈敏,她已經發現了:每次丈夫搬買好的貨物離開之后,她就能感覺到有人在瞄她,打量她很頻繁,但是卻沒有靠近過來——
欒宜玥又沒有濮陽渠那強大的作弊精神力,只能小使計謀,引著那人來到一家賣碗筷的店面。
店面里因為要擺著碗筷,明亮的燈光下,玻璃架上都反光了,微偏一下身體,就能看出是誰在她身后窺視!
當然,她也不是隨意逛進這店的。之前來的路上,她可是問過丈夫,得知他們一家新居入伙,部隊是有每房送一副碗筷的福利。
不過,只有六對碗筷,連個碟子都沒有。
想到她既然過來了部隊,等她們安穩過來后,肯定是要請丈夫的同僚過來聚聚餐什么的,總不能每一次請客時,都讓客人自備碗筷吧?!
又不是五、六十年代,她也丟不起這種臉。所以購買碗筷也在欒宜玥列好的紙條上。
欒宜玥買東西,只要價格適合,她就喜歡一次性搞定,最不喜歡東家買一個,西家買一點,這樣子還不好講價呢。
趁著那個古怪的視線又出現了,欒宜玥借著碗筷店貨架上反光的玻璃鏡面上,余光瞥了隱在她身后的某一個方向——
咦,居然是一個老娘們?!
可惜,只能看出身形,五官看不清楚。
欒宜玥本能的瞇著眼眸,見到對方又匆匆望了自己一眼,象是怕她發現似的,快步離開了。
她知道,是因為那老娘們知道,濮陽渠馬上就要來到她身邊。
見老娘們轉身要跑,欒宜玥也擰過身來望著她的略顯小胖的身形,著一身粗藍黑褲,特別象后世里大公司掃地阿姨的打扮——
那著那老娘們頭發都發白了,步伐卻很靈便,轉眼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欒宜玥抿著嘴,心里卻未解:為什么這老娘們要一路上偷窺她?她是誰的眼線?
她能保證,自己是真不認識她的。
她不過剛剛到達部隊,在部隊里也沒有見過一個女性,就直接在招待所里的房間里呆著,除了晚上吃完飯去閑步外,就沒有露過面。
欒宜玥突兀的拍了拍自己的小頭顱:她這是一葉障目了。
她不認識那老女人,但是那老女人能一直避諱地跟在她身后,難道會不認識她丈夫?!
至于,丈夫認不認識那逃走的老娘們……
現在人都走了,她想指認也沒有辦法了。
欒宜玥暗嘆一聲,想要好好過日子,怎么就這么難呢?究竟是誰,非要來算計她或他呢?
不管如何,前世那謀害她們家的背后黑手,必須要找出來,要不然她會夜不能寐!
摸了摸腹中的胎兒,她又提起精神來,命運已經被她改變了一些,只要她再努力一些,肯定能將所有的災難化險為夷!
濮陽渠背著小珠寶,順著店鋪找到愛妻時,正好看到妻子已經跟店家談好了價錢,看到妻子挑出來的青花瓷制碗,他又默默的將妻子的愛好一一記下——
如今夫妻相聚在一起,他這才發現,他對于妻子的喜好,他并沒有多了解。當然,也有因為她多了十年閱歷的原因,讓她的喜好有了改變。
然而,不管是改變前后,他都不太了解,這是事實。
他的記憶里,對于這種小細節的保存,真的極少,這讓他心里更內疚和自責——當年,若不是他在自欺欺人,他的婚姻亦不會落到支離破碎的地步,幕后黑手有,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從他重生與愛妻再相守開始,他都在用心觀察,希望妻子的喜愛,他能做到了然于胸!
時日還長,他總會做到她的左右手。“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