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一出破事,已經一點多了。陳春陰著臉上樓,與厲琥道晚安時,他還繃著臉面,惹來厲琥搖搖頭。
至于濮陽渠?頭兒他早在確定沒有危險了,直接就上樓抱老婆睡覺去了!
上到三樓,陳春正準備回房時,他微愣一下轉身,投向涼亭,只見那個一身幽綠連衣裙的小女人,不知何時,居然倚在涼亭柱上睡著了!
這女人,心有多大,居然有膽子在外頭上,仰望星空睡著了?
陳春步伐落在原地,下令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只是,腳步跨不動,男人都是視線動物,這一點,陳春在這一刻非常坦然的承認。
柔美月色下,小女人一身幽綠連衣裙,襯地她的膚色越發潔白的如同仙子般,柔順的睡容,只有那俏皮的青絲被夜風輕輕一吹,如同調皮的精靈般,在她白皙淺淡的臉上撩動……
身側的指尖動了動 陳春仡立在原地,緩緩抬起指間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目光仍停留在對面的女色上。
他剛剛才被個惡毒女人戴了頂綠帽子,差一點危及家人安全,這一刻他該對女人沒有任何好感才對。
但是,星空下的小女人,便是睡著時仍蹙緊的秀眉,讓他產生了一股心痛,心臟象是在加速。
陳春沒動,就站在原地,伴著眼眶里的女色,冷清的抽完手中的煙,直到察覺到睡著的小女人畏冷的打了個冷噤,他象是驀然回過神來——
將煙蒂狠狠地踩滅在腳下,他緩步走到涼亭,手掌輕輕的扶在她袒露在外的皮膚上,只覺得入手的肌膚沁涼感覺,讓他心里一驚,眸色一冷微用力的推了推她,低喚:
“喂、濮陽柔,醒醒”
一連喂了三句,濮陽柔才在沉沉遲鈍的感知中睜開了眼睛,黑夜星空之下,她一時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誰,直到被他再喚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她這才驟然回過神來,立馬驚慌的站起身——
“啊”因為坐著一個姿勢真的實在太久了,她一動之后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多僵麻!
身體彈跳起的瞬間,不受控制的撲向了陳春的胸膛,她驚異的代呼,鼻子的痛覺襲上心頭,她這會兒真的是痛醒了。
一手抵在眼前的胸膛上,一手本能的捂住自己的鼻子,低喊了聲“好痛!”
能不痛嘛,她撞的不是人肉胸膛,而是鋼板胸膛吧?眼角立馬就因為痛覺而掛上了生理眼淚,控訴的抬頭瞪向來人。
陳春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情況,看到她要摔倒,手臂一撈,將即將要摔地狗吃屎的蠢女人帶進懷里,聽到她的呼痛,也同時聞到了她身上的體香混合著淡淡煙味,形成特殊誘人的氣味……
很好聞。
喜歡的意識讓他收緊了臂彎,懷中的小女人就被他鎖在了他與柱子之間。
“你這是有多蠢,能在這樣的環境睡著?”明明非常奇妙的氣氛,但是陳春一開口,就將這種旖旎,瞬間打破,弄地濮陽柔的不自在,瞬間化成了擰緊了眉頭微抬眸。
他是、陳春?這家店的老板兒子!
第二個感知是,她哥的戰友都是這種體格嗎?高大就不說了,她自小見慣了,但是他胸膛硬的跟石頭一樣,這樣子真的好嗎?
抬眸已經無法完全看清他的面容,眼眶里的淚水流轉過后,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涼亭睡著了,怪不得他說她蠢,是真的挺蠢的!
幸好,這店是大哥戰友家開的,安全性還是有的。
男人身上傳遞過來的濃郁煙味讓她冷靜了下來,她微用力推開他的胸膛,抬頭剛想說話——
正好,陳春俯身下來,他是真的覺得她身上的香味挺好聞的,特別是看到她眼角因生理痛而溢出來的淚珠,不悅地抬手想拭!
就這么巧。
一個抬頭一個俯身,他的唇就擦過她眼角,男人的唇瓣就落在她的臉頰骨上。
一個瞪大眼睛昂望,一個斂下了眼眸對視。
濮陽柔反應過來,臉紅的一縮。
陳春抿了抿薄唇,擰起粗眉吐出了兩個字,“咸的。”
“廢話!眼淚有甜的嗎?”濮陽柔臉頰已經漲紅了,聽到他品鑒似的話,嘴皮比腦子反應的快,沒好氣的反駁。
他睨著她,大手扶著她的腰肢讓她站穩后才松開,冷嗤:“我好心叫醒你,你就是讓我嘗你這咸苦的眼淚?”
濮陽柔后退,后背抵在柱子上,微撇開視線,提醒他:“我又不是故意的,沒事你長這么高干什么?!”
“怪我啰。”陳春點頭,“已經很晚了,你快回房睡覺。”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香煙,此時他很需要支煙來冷靜冷靜。
就剛剛對視的那么一秒,他居然有了沖動。
這很不應該。
說實話,濮陽柔長得正如她的名字般,溫柔可人,再加上她小產后身體一直孱弱,有一種想讓人憐惜的羸弱。
與左小美相比,她長相偏向溫柔清雅。
只是,他與左小美訂婚了二年,一共相處了五次,每一次約會他都是目不斜視,對于她豐腴的身姿完全沒有一絲欲念。
現在想來,左小美并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款?
濮陽柔也覺得她應該回房睡覺,但是看到他手中的香煙,她又有些煙癮了——自從離婚之后,她發現她迷上了香煙的味道。
她家只有爸和大哥抽煙,所以她想要摸一、兩包煙,還是能摸到的。
就算她去小店買,老板也只是以為她替家里人買的,不會有人想到,她一個女人居然也迷上香煙。
不過,她一直吸的是萬寶路,這煙貴,有些地方還沒得買。
沒有想到,陳春居然也是抽的這個牌子,她煙癮一來,自來熟的湊上前,低問:“能給我來一支嗎?”
陳春吸煙的動作一頓,垂頭望向手臂旁邊的小腦袋,看到她那雙清澈干凈的眼眸,低語:“你一個小女人,抽什么煙。”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也沒有反對的從口袋里拿出香煙甩在她手上。
“謝謝”濮陽柔從涼亭桌上拿過打火機,一個人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抽煙,一點兒也沒有湊近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