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了顧承晏帶著父母離開,顧陳春松了一口氣,佇立在他身邊的濮陽柔也暗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確定他們所開的豪華轎車真的走了,濮陽柔猛地一甩開顧陳春握住自己的大手——
只是,她的想法很好,實事上,顧陳春的手有這么好甩嗎?
“柔柔,怎么了?生氣了?”顧陳春不單只沒有任她甩開自己,還側身靠近她一步,直接將她圈在自己懷中垂問,瞧著她拉下來的沉臉,立馬道歉: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突然過來。”
濮陽柔有些煩躁的甩了甩手,惱怒指責:“顧陳春,你說給我時間考慮和習慣,可是你現在所作所為,完全是你自己的意思,根本就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
“柔柔,這件事,我承認是我獨裁了。看到你昏迷在我的懷中,我卻無能為力,讓我很害怕,我想名正言順的守在你身邊照顧你!”
“所有好話都讓你說完了,可我不想要這樣子!”濮陽柔不配合的推開他的身體,因為反應過激,她都沒有顧上她發力的是左手——
在她看來,顧陳春現在的話是很動聽,可是濮陽柔也不是個應聲蟲,之前在家里,她要顧及她父母的感受。
如今出了門,明明說好不見家長的,誰知道顧家父母會自個冒出來,這讓她更不開心。
看似很看重她,其實又何嘗不是在暗里說明她的不懂事嗎?
當然,她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她還不知道,顧陳春跟顧家的真實關系,所以,這一頓意外的聚餐,最后仍是讓她不開心。
她不喜歡這種‘強迫’中獎的感覺。
而且,她真的覺得,自己跟顧陳春真的還沒有深入到,可以立馬組成一個家庭的條件!
這一點,她堅持。
她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認為女人失了身子就要依附在那個男人身上。
“柔柔!”顧陳春反應還算快,及時扣住她的左手腕,這才沒有她的掌心二度受傷,語氣還低聲提醒:“你小心一點,要顧及手上的傷口!”
“那你放開我!”濮陽柔掙扎不脫,只能尖聲提醒他:“顧陳春,你這樣子完全不顧我的感受,讓我很反感!”
就算她性子是柔,可是兔子逼急了,還是會反抗咬人!
“柔柔!”顧陳春放輕聲音的哄道:“好好,我放手,你不要生氣了。”
對于明顯暴躁當中的小女人,他是意外了一下,眼眸盯著她面帶極度不愉的神色,心緒一轉,大約明白她在生什么氣,很是低聲地順著她的意。
顧陳春果真如她的意,松了對她的禁錮,只是高大的男人隨即就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甩開了顧陳春對她的牽制,濮陽柔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身后的喜來晏她是絕對不會再踏進去,所以她干脆的沿著路標,慢步的走。
穿著三寸高的尖細高跟鞋,她也走不快。對于身后的男人跟隨,她一聲不吭。
夜色下,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女的嬌小優雅,后面緊相隨著的男人高大挺拔,一身簡單的白衣黑褲,就襯地他氣質不簡單,倆人倒是成了霓虹路燈下一道亮麗的風景。
走了二十分鐘,濮陽柔急躁的情緒,漸漸的在壓馬路之下,平伏下來,正好倆人到來一處人工湖邊上,她有些累的想倚著湖邊上的石欄上——
只她剛挨著邊上呢,下一秒,她的身軀就被男人摟進他的懷中,頭頂響起了他關切的聲音:
“柔柔,石頭會冷,我給你靠,不用還的。”
濮陽柔抿了抿嘴,暗嘆了一聲,如今她跟他的情況,真的是愁死她了,她總不能真的任性的吼他一道,然后說一聲她不想跟他處對象,就能斷了。
不說她其實沒有討厭他,就憑她父母已經認可了他的存在,她再怎么,也不能如此待他。
“顧陳春,你不覺得咱們現在這樣,真的太兒戲了?”濮陽柔被身后的男人摟地很溫暖,夜風襲來,全被他寬厚的后背擋完了。
她身體向來偏涼,雖然才十月,但是這夜風下,走路時不覺得,這一停下來,她真覺得有點涼意。
顧陳春下巴抵在她的軟軟的發頂上輕輕摩挲,低低沉沉地回道,還能聽出他語氣里的笑意:
“不會。能遇上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真不容易。好不容易讓我逮住了,我怎么可能放手。反正,我是你的,你甩不掉。”
他不說她是他的,而是說他是她的。他希望她能明白,他們倆人會在一起,先交心的人一直是他,她其實不必如此擔憂和不安。
“顧陳春,你這張嘴,向來如此會哄女人嗎?”濮陽柔不得不說,聽了他這話,她心里好象是真的舒服了一點。
“這可冤枉,我這輩子,就只哄過我老媽還有你。”顧陳春立馬收緊臂膀,俯身在她耳畔很鄭重的說道。
濮陽柔一愣,聽到顧陳春說‘老媽’時,她是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C村的父母。
顧陳春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立馬跟她解釋今晚上的意外‘見家長’事由:
“柔柔,你之前不是有過一些奇怪,為什么他們除了給你見面禮外,居然連我也備有嗎?”
濮陽柔之前只顧地生悶氣,倒是忘了這一出了,聽到顧陳春提起,她本來不想點頭了的,最后還是好奇上峰,乖乖的點了頭。
“其實很簡單,今晚,也是我第一次正式面見他們這對生父母。”
“啊?”濮陽柔想了很多種原因,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原因!
“我沒有騙你,今晚是我第一次面見他們。顧家對于我來說,我熟悉的,只有大哥。”
很奇怪,可能是他們兄弟身體的血脈最親近吧,他對顧承晏一點兒也不排斥,但是,一晚上,他都無法輕易開口朝著顧摯誠和秦嬿喚出口。
他也不是個小孩子,更是過了叛逆期,他以為對于這對生父母,他已經能接受了,只是真正坐在一起,他還是無法叫出口。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濮陽柔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