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跟誰學的?學的對人這么不真誠、這么的敷衍?”薛瑞天伸手敲敲紅葉的腦袋,“什么叫做我開心就好?我要是不開心呢?”他站起身來,拎著一個坐墊走到那堆箱子跟前,回過頭來說道,“我可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出來了啊,我要看看還有沒有帶夾層的箱子。”
薛瑞天在那里翻了好久,也沒有翻到第二個帶夾層的箱子,倒是翻出不少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糖果。
金菁對這些從宮里出來的東西很好奇,剛才才看完那些好吃的點心,要不是發現了帶夾層的箱子,他還沉迷在開箱的過程中,現在看到薛瑞天翻了好多花花綠綠的糖果出來,頓時興趣大增,跑過去認真的看每一種糖果,還放到鼻子底下聞聞。
“給你一個好吃的糖,能撫慰你心靈上的創傷。”金菁往薛瑞天的嘴里塞了一顆看起來很好看的糖果,“怎么樣?味道不錯吧?”
“蒼了天了!”薛瑞天差點從地上跳起來,把嘴里的糖吐了出來,“這是什么玩意兒,酸得人牙都要掉了!我跟你們說,有機會我一定找宋玨那個混蛋決斗,他送的都是什么玩意兒啊,這是要謀殺啊!”
“有什么可怕嗎?”紅葉看到薛瑞天那個樣子,走過去從金菁的手里拿了一顆放在嘴里,“唔!”
“是不是特別酸,是不是!”
“不是啊!”紅葉睜大眼睛,很認真的說道,“很好吃啊,酸酸甜甜的。”她拿了兩顆,跑到沈茶和沈昊林的身邊,遞給他們,說道,“你們嘗嘗!”
“好!”沈昊林和沈茶一人拿了一顆放在了嘴里,頓時兩個人的臉都皺成了一團,“這是打死賣醋的了吧?酸死了!”沈茶趕緊給自己和沈昊林倒了一杯茶,“這么酸的東西,你怎么會覺得好吃呢?”
“是吧,是吧?”薛瑞天撲過來也要了一杯茶,“不是我覺得這東西酸,是本來就酸,對不對?”他給自己灌了一杯茶,總算了沖淡了嘴巴里的酸味,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這丫頭的口味是越來越奇怪了!”
“看來這個糖果不符合你們的口味,全都歸我了!”紅葉把那一整盒的糖果都拿起來了,“我帶回去慢慢吃,侯爺,你要是想吃的話,盡管來找我啊,不要客氣!”
“呵呵,你自己留著享用吧!”薛瑞天翻了個白眼,“你也不能白拿吃的,去干點活,把分出來的那些點心什么的都讓人送到該送的地方去,給我們也騰點地方,我們要倒騰那幾箱子布了。”薛瑞天走到那裝著布的箱子前面,打開箱子往里面一看,“喲,宋玨夠大手筆的喲!”他把所有的箱子都打開了,“哪里是什么絹啊,全都是云錦啊!”薛瑞天抱出來一匹看了一下,“皇家御制,宋玨可不會輕易送出來的。依我看,雖然北邊的邊關都有賞賜,但是……”薛瑞天指指那幾個箱子,“這些絕對只是咱們才有。”
“所以,不能大張旗鼓的分出去了,只能我們自己留著了!”紅葉指揮暗影們把箱子都搬走,湊到薛瑞天的身邊,“誒,這些紅色的都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
“大姐,這兩個府里加上整個沈家軍,天天弄一身紅的,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薛瑞天拍拍紅葉的肩膀,“你和夏久就是這軍中最招人恨的倆人了,一個整天穿一身紅,跟個厲鬼似的飄來飄去,另一個只要不當值,就穿著一身白,跟在別人身后當人家的背后靈。”
“好歹我們的白色、紅色都是純色,再看看侯爺您……”紅葉站在一個箱子的面前,朝著薛瑞天招招手,“這一箱子都是你的,沒有人會跟你搶的。”
“不啊,小菁菁的愛好跟我一樣,都喜歡帶花紋的,越花越好。”薛瑞天從箱子里面抱出黑色、白色各三匹放到了沈昊林、沈茶的面前,“你們兩個是不是不要其他的顏色?”
“我們是不要了,你再挑出三匹青色、深藍色、再從你的那箱花色里面挑出幾匹看上去比較沉穩的,連著之前的點心讓人送到我師父和晏伯那里去!然后,在從鵝黃的、淡粉的、淡綠的、淡藍的各挑三匹,還有你的那箱花色里面選幾個比較鮮艷一點的送到苗苗的院子里,這些是給孩子們準備的。”沈茶靠在沈昊林的身上,打了個哈欠,說道,“剩下的你們就自己分吧,我們就不要了。那個要注意一點啊,咱們英郡王啊,什么顏色都行,堅決不能給他白色的,就算他坐地上打滾兒也不行。負責新兵營訓練的校官不止一次跟我說,他們新兵營的人都被郡王爺嚇著了,他們每個人幾乎都在半夜的時候,見過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影在軍營里面晃來晃去的,每次嚇到了人,郡王爺還開心的咯咯咯得笑個不停。”沈茶嘆了口氣,“校官們說,嚴重影響到了第二天的訓練,被嚇到了的兵士根本沒有辦法集中自己的精神。”
“這就是他的愛好,他不是喜歡穿白,而是因為在夜里穿白的在軍營里面晃悠是可以嚇到人的。”薛瑞天很無奈的說道,“我今年都給他做黑衣服,他總不能穿著中衣跑到外面嚇唬別人吧?”他搖搖頭,“回頭我也跟其云說一聲,讓他好好的看著他弟弟,別讓他總大半夜的出來。”
“夏久和她……”金菁指指紅葉,“就是兩只小壞蛋,都要找機會好好的管管。”
“管我什么事啊,軍師!”紅葉哼哼了一聲,“我又沒大半夜的出去嚇唬人,真是的。”她伸出一只手,“等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聽她這么說,大家都不說話了,果然聽到了外面敲門的聲音。紅葉離著門最近,就跑過去打開了門,看到影四站在門口,手舉在胸前,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
“元帥、將軍,影四來了!”
“進來!”沈茶朝著影四招招手,“你怎么來了?”
“元帥、侯爺,軍師、老大!”影四行了禮,“我有事要跟老大說。”
“你等會兒再說啊!”薛瑞天朝著紅葉招招手,“走了,咱們回去歇會,晚上再過來吃飯。”
紅葉點點頭,抱著她那一盒酸了吧唧的糖果,樂顛顛的跟著薛瑞天離開了暖閣。
金菁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把暖閣的門關上了,走到了沈昊林的身邊,默默的看著影四。
“說吧,軍師是知情人。”沈茶讓影四坐下來,“是……跟他們有關的?小珉說,他們得罪了人,被抓起來了?他們不是在臨潢府做買賣嗎?怎么會得罪人被抓?具體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是!”影四點點頭,“他們在臨潢府開了一家賭場,去玩的人不乏臨潢府的貴族。只不過他們做買賣也不是那種誠信的人,抽老千坑了不少的人,這一次被抓完全是因為被高人識破了,再加上高人是耶律家的長輩,他們要是不被抓的話,那真是沒天理了!”
“抽老千坑人?”沈茶和沈昊林對望了一眼,“這倒是他們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可是,抽老千的話,最多就是賠錢、把賭場關了,抓人……還不至于吧?”沈昊林摸摸下巴,“他們是因為抽老千鬧出人命了?”
“那倒沒有,要是鬧出人命,哪兒還留著他們到現在啊!”影四伸手比劃了一下,“那位高人是給家族里的子弟找場子來的,耶律家有幾個小孩來賭場玩,輸了不少的錢,回去跟家里的長輩一說,那位高人長輩就來踢場子了。被抓的時候,兩個人還死不認賬,結果被抓進去之后,又哭著喊著說自己錯了,只要能讓他們活著,無論要什么他們都給。”影四嘆了口氣,“其實,他們只要賠了錢就行。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錢,跟那場高人的對賭,他們已經把鋪子給輸掉了,一文錢都沒有了。現在耶律家是這個賭場的所有人,他們現在想要賣掉賭場。但比較困難,這個賭場經過這事之后,名聲已經臭了,根本就沒有人買。”
“你回去之后,跟小珉說,找一張身家清白的人出面買下來,改成茶莊、酒樓都可以。”
“那……那對夫婦呢?”
“咱們雖然買了鋪子,但給的是耶律家的面子,又不是他們的,跟他們有什么關系?”沈茶冷笑一聲,說道,“他們兩個暫時就關在牢里吧,對他們好,對我們也好,免得他們跑出來壞了我們的事兒!”
“是,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