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其云的話,白萌冷笑了一聲,自從他接任禁軍大統領一職之后,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的確實是有不少人,開始的兩三年,總能抓到一兩百人,最近這一兩年,確實是少了,能抓一二十個就不錯了,但這些人的下場無一例外都是很悲慘的。
看到白萌臉上的冷笑,向六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他看看宋其云,又看看白萌,再看看站在后面默默圍觀的沈昊林、沈茶、宋爻佳,默默的在心里感嘆著,現在的年輕人太可怕了,鮑圭那點手段、心思在這些年輕人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的,失敗是一定的。
雖然他不是很確定這些年輕人的具體是什么身份,但他知道,這幾位大人一定是在西京城說了算的,而且還是很有分量的,隨便打個噴嚏,西京城都能顫三顫的那種程度。鮑圭也是時運不濟,剛一進京就被這些大人物給盯上,活該一敗涂地。
“你們打算在西京城搞什么破壞”白萌朝著向六一挑眉,“好好說,想好了再說”
“不是小人不想說,是小人真的不知道。”向六朝著鮑圭的方向看了看,“鮑掌柜的嘴很嚴,他不想說的事情,小人們是打聽不出來的。”
“沒錯,沒錯。”其他幾個被捆的隨從跟著附和,“這次上京來,他也只是說要搞破壞,但具體怎么搞,他也沒有告訴我們,我們都打聽一路了,他總是岔開話題,不肯吐露一點。”
“不瞞幾位大人,即使是我們在柳州府的那幾次行動,也是行動當天晚上才知道的,他會臨時把我們叫去他家里,布置相應的任務,等到天黑,大家再分頭去做。行動結束,回到他的家里,直到天亮了,街上有了人,才允許我們分批分撥的離開他家。在這個期間,不許小人們私自離開,否則,會被他狠狠的教訓的。”向六輕輕地嘆了口氣,楊著下巴指指跪在最右邊的那個小個子,“有一次,他突然鬧了肚子,離開鮑掌柜的視線,只有半柱香的時間,鮑掌柜就罰他在院子里跪了小半宿,行動也沒有讓他參加。因為他本身身體就不舒服,又吹了大半夜的冷風,第二天回家就徹底病倒了,養了十來天才好。”
被點出來的小個子朝著宋其云點頭,證明向六所言屬實。
“他這么折騰你們,你們就不會覺得不高興”
“不高興也沒有辦法,他是壇主,他說了算,就算他殺了我們,我們也沒有一點辦法,只有服從。不過,他說這樣做也是有他的道理,是為了大家好。”
“哦說來聽聽。”
“他說如果提前告訴我們,萬一計劃有變,怕我們不能及時收到消息,二來怕我們中間混進了不該混進的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也有道理。”宋其云點點頭,“是個心思比較多、疑心也比較重的人。”他看看向六,“既然你、你們都不知道他在西京做什么,本王也不為難你們,你們說說在柳州府的盜案吧,這個總是知道的,對吧”
“是。”向六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這個行動并不是鮑掌柜來謀劃的,是上面也就是法師布置的差事,分派給江南十三個州府,由各分壇的壇主來負責執行,鮑掌柜是柳州分壇的壇主。”
“所以,柳州府所有的行動都由他來負責的。”
“嗯,小人們都必須聽從他的,按照他的去做,把法師吩咐的差事辦好。”
“這個行動是什么時候開始謀劃的天行教沉寂了這么多年,你們一直都是有聯系的”
“沒有聯系,是因為這個行動才接觸的比較頻繁。小人跟鮑掌柜是認識的,因為兩家本身就有交情的,只是這些年來往不是很多,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會見一次,有的時候,忙起來也就錯過去了。”向六看看其他幾個人,“他們幾個,小人是在這次的行動中才認識的。”
“是這樣的,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向哥。”
“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半年多七個多月以前,大家同時收到了鮑掌柜的字條,約我們在七里莊園見面。那個七里莊園在柳州府城外,距離柳州府差不多七里,所taobao19以叫做七里莊園。”向六看到宋其云和白萌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七里莊園雖然叫莊園,其實嚴格說來是一個私人園林,曾經在柳州府非常的有名。”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這座莊園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大食商人,不怎么經常在柳州府居住,委托小人的父親代為照看。”
“委托令尊”
“是,小人的父親早年間也是經商的,和這個大食商人有些往來,后來因為出了意外,傷了腿又上了年紀,就不再在外面四處奔波了。大食商人也是因為這個,怕小人的父親太辛苦,才找了這樣的一個差事給他。后來,大食商人遇到了海難,一家人連同伙計都葬身大海,這座莊園就變成了無主之地。”
“沒有了主人,代為看管就變成據為己有了”宋其云一挑眉,“這是你們的據點吧”
“是,在天行教最鼎盛的時候,柳州府的信眾,比較核心的那種,時常在這里聚會,也是非常熱鬧的。后來因為天行教被剿滅,再加上有傳言稱法師伏法了,來這里的信眾就慢慢變少gonggart了,畢竟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再后來,這里著了一場大火,將整個園林燒得干干凈凈的,徹徹底底變成了廢墟。”
“大火”宋其云和白萌對望了一眼,“沒有人探查原因是你們自己放的火吧”
“是我們自己,因為不想讓官府追查到七里莊園,為了掩蓋這里的痕跡,所以才有了這場大火。不僅有大火,還故意傳出鬧鬼的消息,讓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這里。”
“你們在廢墟見面,難道不會引人注目”
“這位大人所有不止,這場大火燒的只是地面上speaknihongo的東西,而七里莊園的秘密,其實是在地下,關于天行教的很多機密卷宗,都藏在了地下,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狡兔三窟。”宋其云點點頭,朝著向六揚揚下巴,“繼續。”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注定了這次必然失敗,必然事與愿違,小人們在七里莊園的第一次碰頭就很不順利。”
“哦怎么說”
“遇到了州府衙門的捕快,他們很少到那邊去巡邏,但那一天晚上,小人們遇到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