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實權的家族?”伊什布看了看善強,“拉虎皮做大旗嗎?”
“不是,不是!是真的,主人一直都是這么跟我們說的。”
“跟你們說,他們在倭國是可以做主的嗎?”看到善強點頭,伊什布冷笑了一聲,“雖然我們與倭人的接觸不是特別的多,對倭國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基本的情況還是知道那么一點的。倭國現在處于各大貴族、各大家族的混戰之中,當然這種貴族啊,家族啊,也就是聽著好聽一點,他們所謂的貴族、家族的規模連宜青府的那些貴族都比不上的吧?不說別人,就是黑大人家里……”他轉頭看向黑祿兒,“恐怕也要比那些倭人的貴族要大得多?”
“那是當然的!”黑祿兒點點頭,“就是跟倭人自己比,那些貴族的權力還不如常年活動在海上、靠著打劫往來商船的海賊大呢,什么掌握實權之類的,完全就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不用當真的。”
“沒錯。”伊什布點點頭,“而且倭國現在是處于各貴族的混戰之中,你們主人的家族就算是掌控實權,也是在自己的封地里面吧?那個封地……有宜青府這么大嗎?”看到善強的臉又白了一下,他冷笑了一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居然還想著蒙混過關,還想著不說實話,大善先生,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是真的死心塌地的為他們賣命。”
“不,不,不!”善強瘋狂的搖頭,“您誤會了,我是真的……”
“你這回是真的冤枉他了,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倭國的情況,畢竟從小到大都是被圈在一個固定的地方,自然是他的主人說什么,他就相信什么。”戊術丹走過來,按住伊什布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他又沒去過我國,也不是真的長在那里的,自然不會像我們一樣清楚倭國的情況,自然不知道他的主人是如何蒙蔽他們這些可憐的小卒子的。他們的主人……”他嘆了口氣,“恐怕也不是很樂意呆在自己的所謂領地,畢竟他們那里的日子過得還不如我們普通百姓呢!”
“你說的這個倒是事實,他們那里太窮,物資又太匱乏了,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要穿的沒穿的,還不如在金國落草為寇的日子。”伊什布覺得戊術丹所說的是他可以接受的,“何況,大善先生和小善先生這樣的,也不過是倭人手里面的工具而已,可以用他們讓我們自相殘殺,用他們挑撥金、夏、遼的關系,既然是工具,根本不用知道的太多,了解的太多。”
“就是這個意思。”戊術丹點點頭,“對于倭人來說,沒有了一個善強,還有歐強、錢強、孫強各種各樣的強,都是小卒子而已,無所謂的。”
“好了,別再說了,看看大善先生的表情,多么的難看。”伊什布拍拍戊術丹,朝著善強揚揚下巴,“大善先生,有些事情不用太往心里去啊!”
“……”善強看看面前的這兩個人,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他們,只能保持沉默。
“算了,這個問題過去了。”伊什布擺擺手,“現在我們正式開始,我來問,你來答,想好了再回答,否則……你懂的。”
“好!”
“你主人家族的姓氏是什么?”
“河下。”善強看了看伊什布,又看了看戊術丹,“主人是河下現任家主的堂弟,也是唯一的堂弟,今年有五十五歲了。從我們記事開始,就一直跟著他。”
“慢慢來,不用一下子說什么多。”伊什布擺擺手,轉頭看向正在負責記錄的阿柔,看到她朝著自己點點頭,又繼續問道,“他是河下家主唯一的堂弟嗎?也就是說,他有可能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金國的,對嗎?”
“那就不知道了!”善強搖搖頭,“家主的年紀比我們大兩輪,他是不是一直在這兒,我不是很清楚。”
“好!”伊什布點點頭,“下一個問題,你們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我們的老巢,不是,我們住的那個地方,其實并不是屬于金國,也不屬于夏國,更跟遼沒什么關系。是在金、夏交界的地方,距離麒麟關三十里的深山里。那座山附近幾乎沒有什么百姓居住,因為在三十年前,那里是被各方草寇占據的,住在附近的百姓因為不堪騷擾,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搬不走的都跟草寇為伍了。后來夏、金都派了人去圍剿,隨著圍剿的次數越來越多,草寇的人數慢慢減少,那個地方就徹底荒廢了,后來就被我們的主人給占據了。”
“等一下!”戊術丹抬起手,打斷了善強的話,“你說那個地方原來是草寇們聚集的地方,后來因為草寇沒了,所以才被你們給占據了。這個意思就是說,你們以前是不住在那里的,對吧?”
“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以前住在哪里?”
“這個……”善強停頓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族里的老人們說過幾次,據說差不多隔個幾十年會搬一次家,但也只是據說而已,都沒有真正的經歷過。反正我們兄弟從小到大就是一直生活在那座深山里面,沒有動過地方。年紀比我們大一些,跟主人年紀差不多的,也沒說過搬家的事情。不過,這種選擇哪里作為生活的地方,不是我們能知道的,只有主人自己才清楚。其他的人,都是等到要搬家了,真正到了新的住所,才知道自己以后要住在什么地方。”
“原來是這樣的。”
戊術丹看了一眼伊什布,又轉頭看了一眼因為善強的話若有所思的阿飄,輕輕的嘆了口氣,難怪他們總找不到這個神秘的組織,總抓不到他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總覺得他們一會兒出現,又一會兒消失的,原來是隔了多少年換一個地方,等他們有所察覺去尋找這個組織的時候,人家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阿飄和黑祿兒現在跟戊術丹想的都是同樣的一件事,這就說明了,為什么每一次他們都在要摸到那個神秘組織的尾巴的時候,對方已經人去樓空了。一次又一次的都撲空,所以才讓他們覺得非常的忌憚,歷代的夏皇、金王、遼王才會把這個神秘的組織當作心腹大患的。
不過,他們也能從善強的話里,得到一點比較關鍵的訊息,就是這個神秘的組織,選擇每一個落腳的地方,大多都是三不管的地帶,且以深山居多,通常這種地方易守難攻,可以藏身的地方是很多的,如果不是很了解地勢,如果沒有內應的話,很難把他們一網打盡。
戊術丹轉過頭來,盯著善強看了好半天都沒說話,差一點就把善強給看毛了,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這位。
“怎么了?”伊什布看了一眼情緒突然很低落的戊術丹,伸手捏捏他的胳膊,“突然不高興了?是不是他有哪句話說錯了?還是說的不對?”
“沒有不高興,也不是他的問題,只是有點感嘆。”戊術丹搖搖頭,輕聲的說道,“他們這種搬家的方法,你不覺得很眼熟嗎?真正的狡兔三窟,可真的是不得了。”
“用的比我們好,是不是?覺得有點丟臉了,是不是?”伊什布哭笑不得,“”不至于的。
“丟臉還不至于呢?咱們還不如個賊寇呢,想想都堵得慌。”
伊什布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捏住戊術丹的胳膊,說道,“沒什么可丟臉的,也沒有什么可堵得慌,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只能活在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耗子,不得不頻繁的換地方,不得不隱藏自己的行蹤,防止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旦他們曝光了,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們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狡兔三窟,只是本能的躲藏而已。”
“也許……”戊術丹點點頭,“你說的對。”
“本來就是這樣的。”伊什布笑了笑,看向善強,“你說一直都住在深山,那個山叫什么名字?具體在什么位置,你能畫的出來嗎?”
“那個山……當地人稱草寇山,后來草寇被滅了,但名字沒有改。”看到伊什布和戊術丹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他無奈的笑笑,“沒辦法,那個地方屬于無人管的,不管是金國的麒麟關,還是夏國的黑風關也好,之所以會收拾那個地方的草寇,是因為影響到了各自的邊關百姓,影響到了邊關的治安。收拾干凈了,自然就走了,不會駐留的。所以,這座山的名字也沒有改變,就這么流傳下來了。”
“這倒是很好記,還有一個問題沒回答,畫的下來?”
“可以畫的下來。”善強點點頭,“如果你們需要的話,里面的地勢也可以畫出來,不過,我不知道的是主人活動的位置。”
“怎么會?你不是一直跟著他的?”
“他需要我們的時候,才會派人召喚我們,而且我們必須是蒙著眼睛去他所在的位置,直到見了他本人,才知道他在哪個院子、哪個屋子。不過,大多數的情況,都是在院子里面,我們這樣的身份,其實是連屋子都不允許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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