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苗苗幽幽的嘆了口氣,把小藥鍋拿下來,在小爐子上放了小茶壺,從旁邊的桶里倒上水,開始給自己和沈昊林煮茶。
“果然吧,知道的多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就會十分的危險。”金苗苗摸摸自己的脖子,“我還是挺珍惜我的這顆腦袋的。”
“怎么就危險?哪里就危險了?”沈茶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就這么多的事兒?”
“這哪兒是我事兒多啊?這不就是事實嗎?”金苗苗朝著沈茶擠擠眼睛,壞笑了一聲,“你說,這要是讓侯爺知道了,他要是惱羞成怒,豈不是要真的對我下手了?咱們侯爺多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吧?”
“放心吧,如果他想要殺人滅口,肯定是先對我和兄長動手,肯定第一個不會是你的。”沈茶翻了個白眼,“不過,我挺好奇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動不動就滅口的?慌啊?”
“慌啊,當然慌了,而且還特別的沒底。這個事兒實在是太大了,我真的有點不太踏實,總覺得真相查出來了,咱們現在的日子就可以沒有了。”金苗苗看著水開了,把準備好的料和茶都丟進茶壺里面,“這樣的事吧,你說沒經歷過,那純屬是騙人的,但當初薛伯母出事的時候,說沒有一點感覺是不可能的,平日里相處得很好的長輩,就眼睜睜的沒了,家里那個凄慘的勁兒,到現在我還記得非常的清楚。”
“就是說,那個時候都經歷過,你怎么還這么慌?”
“怎么能不慌啊?”金苗苗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你倆敢說心里有底?知道應該怎么做?”
“說實話,沒有。”沈茶搖搖頭,在沈昊林肩膀上蹭了蹭,“萬一,怎么安撫小天哥,才是一個最重要的事,就怕他一著急,腦袋一熱,干出什么讓他后悔的事來。可是,再想想,連薛伯母那樣的事情都接受了,還有什么事是不能接受的,對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是就怕他腦袋熱嗎?薛伯母出事的時候,咱們的年紀還小,侯爺肩膀上的責任很重,他想要干點什么,都不容易,何況還有沈伯父、沈伯母看著呢,也不容易出岔子。再加上那會兒跟金、跟遼打得熱火朝天的,他也沒空想別的,是不是?”
“現在就不熱火朝天了?”沈茶嘆了口氣,“這種事兒啊,走一步算一步吧,何況,我們還是相信小天哥,相信他不會那么沖動的。現在他年紀大了,也經歷那么多了,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沖動行事了。這一點,我們還是可以確定的,對吧?”她看向沈昊林,后者微微頷首,她又接著說道,“不過,兄長也只是說有這么一種可能,并不是說這就是真相。推測歸推測,等到有了證據,再考慮你說的這些問題,是不是?”
“那倒是,也許還有其他的可能、其他的說法,娘娘真的就性情大變,變得不像她原本的自己,或者說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子,在薛伯母、沈伯母面前都是裝的。”
“這就對了,我們只是提出一個最壞的結果,咱們有個準備,可能會是這樣的。”
“還有一個問題,是我一直都想要問的。”
“什么問題?”
“你們有沒有覺得京兆府和宮里的那些卷宗,其實是有缺失的,是不全的?”
“那是當然的。”沈茶點點頭,“說好聽一點,是個卷宗,其實這就是記錄一個大概,大概其發生了什么,稍微歇一歇,但具體的細節是不會寫在那個上面的。”
“所以,問題來了。”金苗苗看到小茶壺里面的水已經滾了,把準備好的茶葉和其他的料都丟到了里面,用小勺子攪了攪,“你們有沒有產生過這樣的一個疑問,薛伯母為什么會配合先帝的計劃,明明那個計劃有她沒她都是可以的,她可以完全把自己給摘出來,是不是?而且,薛伯父為什么同意,而不是反對呢?別說什么家國大義的,沒有人會用女子的名聲來成全所謂的家國大義。”
沈昊林、沈茶相互對望了一眼,實話實說,這也是他們曾經懷疑的,而且現在依然心存疑慮。
“看吧,我們的疑慮都是共同的。”金苗苗聳聳肩,“如果之前我們的那個推測是事實的話,薛伯父的默認和薛伯母的配合就找到原因了,對吧?”
“說著說著怎么又繞回來了?”沈茶很無奈的看著金苗苗,“咱先不說這個了,好不好?等我們找到證據,咱們再細聊,怎么樣?”
“她說的這個也是對的。”沈昊林拍拍沈茶的肩膀,“但如果是這么來說的話,欺君罔上這個罪名就沒有了,宋玨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不能追究,畢竟這都是上一輩的事兒了。”
“啊!對!”沈茶拍拍自己的額頭,“確實是這么回事,如果是先帝察覺到了薛家的秘密,用這個秘密來要求薛家的配合,再加上薛伯母跟大王子確實是有一定的交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設計出這么一個大局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想要說點什么,又把嘴給閉上了,看到沈昊林和金苗苗投向自己的目光,她輕輕一擺手,“別看,看也不說,說了就是大逆不道了。”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了。”沈昊林摸摸沈茶的腦袋,“行了,這些事兒就告一段落,別想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會兒就吃飯,吃了飯再把今天最后一服的藥給喝了。”金苗苗笑了笑,“喝完藥就去睡吧,你現在還病著,就是天大的事兒,也得等你病好了再說。”
沈茶剛想說點什么,就聽到從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扣響了。
“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影五,他滿臉都是汗,很顯然是跑過來的。
“怎么了?”
“剛剛收到的最新的消息,完顏青木遇刺,性命垂危。”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