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金苗苗放下手里的碗,很嚴肅的看著沈茶,“你確定你沒看錯?確定是跟青蓮教有關的?”
“我確定,沒看錯,也沒有記錯。”
“你是怎么突然想起來的?”
“這個就不要說了,沒意思。”沈茶輕輕擺了擺手,又想了想,讓金苗苗把放在旁邊的紙筆拿過來,在紙上快速的畫了幾筆,畫好了之后,把畫像放到桌上,示意兩個人來看,“對于這幾個人,你們是不是有印象?”
“我看看啊,看看認不認識。”金苗苗湊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那幾張畫像,歪著頭想了想,一臉的疑惑,“這個……這個……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但好像又沒看到過,是不是?”她看向沈昊林,“國公爺,您看看,有沒有見過這些人?”
“就像你說的,好像是見過,又好像沒有見過,看著眼熟,但想不起來了。你要說發生糾紛的,是這些人,那也是有可能,但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臉,好像……”
“好像也說得過去,是吧?”
“對。”沈昊林點點頭,看看金苗苗,又看看沈茶,“這種長相就不是很能讓人記得清楚的,就是很普通的,混在人堆兒里,不容易留下深刻的印象。”
“對,就是這種感覺,若有若無,是不是?”
“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大家都是一樣的。”沈茶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跟他們發生過矛盾或者沖突,是完全不記得他們的樣貌的。這就是我們之前說過的,細作、探子的共性,就是普通、大眾、不會被人記住,這樣的人才能做很多的事情。”
“這也不夠準確,事實證明,就算我們跟他們打了一架,就算發生了很激烈的肢體碰撞,都已經打成了那個樣兒了,我們只是記住了這次打架,記住了他們因為什么發生了糾紛,又記得他們說了什么,導致我們跟他們打起來的。但是……”
“但是,卻在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卻很難想到這些人長什么樣,是不是?”
“是啊。”金苗苗點點頭,“剛才在講述整個事件的時候,我都想不起這些人長什么樣,要不是你畫出來,那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但一旦看到了這個畫像,那些記憶就噴涌而出了。”她看看沈茶,“所以,我就是好奇啊,你到底是怎么想起來的?”
“沒有特意去想,就是一閃而過,無意中閃過了這些人的臉,以及他們胳膊上露出來的標記。”沈茶指指自己的胳膊,“我看到他們的臉,都劃過去了,看到他們的標記,猛然間就想起他們長什么樣了。”
“嘖嘖嘖,青蓮教的威力就是大啊,有助于恢復記憶。”
沈茶沒接她的話,默默的朝著金苗苗翻了個白眼。
“茶兒認為,他們都是青蓮教的人?”沈昊林夾了一塊燒肉放在自己的碟子里面,“楊家和朱家都是?”
“不!”沈茶輕輕搖搖頭,“只有這三個人是。”她從畫像里面挑出三張來,把其他人的畫像放在一邊,“這三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姓朱?”
“是,故意占道的。”金苗苗想了想,輕輕敲了敲桌子,又端起自己的湯碗,喝了一口雞湯,說道,“這么說,他故意跳起來的紛爭?不應該啊!”
“是不應該。”沈茶點了點頭,“按理來說,如果他們是青蓮教的暗樁,就需要低調、需要掩藏自己,而不是故意的讓自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吸引大家的目光和注意。”
“沒錯,他這么干不就是把自己推到大家面前,讓我們注意他的嗎?”
“應該是試探。”
“試探?”沈茶微微一皺眉,“試探什么?試探我們能不能發現他們?”
“差不多吧,應該是一種策略。”沈昊林喝完了最后一口湯,看看沈茶,看看金苗苗,“他們故意出現在我們面前,挑釁我們,是想要看看,是不是知道青蓮教的存在,能不能記得住他們的長相。”
“明白了。”沈茶點點頭,“然而他們試探的結果就是,我們只專注于那個糾紛,只專注于兩家的矛盾,并沒有在意他們故意暴露出來的細節,所以,他們就安心的埋伏下來了。”
“可是……”金苗苗托著下巴仔細的想了想,“上一次排查細作、探子,對邊關所有的百姓、商鋪、甚至我們沈家軍的內部,都進行了一次詳細的調查,我跟小酒在一組,負責查了一部分的人,并沒有看到這幾個人。”她看看沈茶,“那些卷宗都匯集給你了,你有看到過這家姓朱的人嗎?”
“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注意了一下,姓朱的人家一共有三戶,但都不是那家人。”看到沈昊林的目光,沈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別這么看著我嘛,我就是按照地址找了過去,發現這三戶人家并不是我們想找的,然后就回來了,沒有打擾人家的生活。”
“我是想說,為什么會跑去看,如果是的話,準備秋后算帳?”
“兄長,哪里想要秋后算帳呢!”沈茶擺擺手,“想要看看當時無比囂張的人,現在過的怎么樣,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的,可以成為特別了不起的人,把我們這種不重要的小人物踩在腳下。”
“當時是這么說的?”
“就是這么說的。”沈茶點點頭,“他們家的那個小孩還說,以后要取代兄長,成為邊關的主人。”她朝著沈昊林擺擺手,“我是惦記著這個話,所以才要去看看到底這個小孩長成什么樣了,只可惜,沒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搬走了。”
“沒關系,過幾天我們就要在城里溜達溜達,萬一看到了呢,就把他們請來好好的詢問一下。”金苗苗一呲牙,“他們要是不配合呢,就再挨一頓打吧。我敢保證,這一次不會讓自己的衣服沾一丁點兒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