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沒說話,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把那張信紙遞給了金苗苗。
“怎么回事這是?”金苗苗一挑眉,接過來放在一邊,又從食盒里拿出剩下來的春餅,找了幾根筷子,放在剛才的小爐子上面去烤,“看你們的反應,怎么感覺一言難盡呢?”
“你的感覺是非常對的,確實是一言難盡。”沈茶揚了揚下巴,“至于具體出了什么事,一句兩句是解釋不清的,你還是自己看吧,自己看的感受會更深刻一點。”她看了一眼吃餛飩的影五,“具體情況你都了解了,是不是?”
“是。”影五把嘴里的餛飩咽了,“反正我是不能理解完顏青木的這個腦子,在這樣緊要的關頭,能鬧出這樣的事來,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咱也是不知道的。”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是吧?都不是很理解的,對吧?”
“嗯。”沈昊林點點頭,“這下可以相信,他是被下蠱了。”
“多損,多損,你說你們一個個的,有一個算一個,多損!”
“誒,苗苗姐,這可是實話實說,并不是我們多損。”影五朝著金苗苗一呲牙,“你了解完內情就知道了,我們這都是有感而發啊!”
“是嗎?這么刺激的嗎?”金苗苗把烤好的餅交給影五,拿起放在一邊的信,“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完顏青木的腦子是多么不堪,是多么的招恨,讓你們產生了這樣的有感而發。”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信,把信里的內容看了一遍,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這……真的假的?”
“看吧,你也是這樣的一個反應,對不對?”沈茶一挑眉,輕笑了一聲,“我們的感覺是不是沒問題?”
“你先等會兒再問我,我再看看,我覺得我眼睛出問題了,可能是我看錯了。”
金苗苗眨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再次低下頭去把那封信的內容看了一遍。
“你多看幾次,也是這個內容的。”影五啃了一口烤餅,“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驚的我啊,我以為我耳朵壞了。”
“你確定他就是完顏青木?不是什么人冒充的?”
“應該是吧。”影五慢悠悠的又啃了一口烤餅,覺得沒什么味道,把食盒里已經涼的烤肉端出來,裹在了烤餅里面,咬了一大口,“這個風格還是挺像他的。”
“哪里像了?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吧?”金苗苗無奈的搖搖頭,“我終于明白你們為什么是那種反應了。”
“是不是?”沈茶一攤手,同時嘆了口氣,“你剛才還說我們說話損呢,現在你也感同身受了,是不是?”
“可不是,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這么缺心眼的人呢?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想著這種事,還為這樣的事把自己給扔進去。”她一邊說一邊翻了個白眼,“最重要的是,我們之前還為他找理由來著,是不是?”
“就是說,本來我們以為這還是幕后的人做了扣兒的,是被人設局報復的,但沒想到,是他自己作死。”
“小茶,你這話說的很精準,就是自己作死。”
“是啊,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影五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沒讓人家給一刀捅死,就算他運氣好,我估計完顏萍姨媽知道這事兒之后,估摸著得懊惱死了,恨不得立馬出城,再給完顏青木補上一刀,早死早了,省的他給自己添堵。”
“你應該說對了。”沈茶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影五,“讓阿飄打聽一下,完顏青木這個青梅竹馬,是什么來歷,從哪兒冒出來這么一號人物。”
“是。”影五點點頭,“老大認為,這個人出現得……太巧了嗎?”
“不是巧,而是莫名其妙。”沈茶輕輕敲了敲桌子,“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不覺得很奇怪嗎?像是算計好的。”
“嗯,小茶說的這個,非常有道理的。”金苗苗點點頭,抖了抖手里的信紙,“這里面說,這個尚春姑娘和完顏青木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感情很好,但尚春姑娘在十一二歲的時候,離開了完顏青木,不知所蹤。兩個人再次見面就是這一次,完顏青木請自己的同盟吃飯,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著要帶家眷,結果就在宴會上跟這個姑娘相逢。這么多年,早已是物是人非,姑娘已經另嫁他人,嫁的那個就是傳說中刺傷他的那個小貴族。兩個人一見面又勾起了舊情,差一點干柴烈火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小貴族和他的小廝給撞上了,小貴族當場就發作了。他不敢對完顏青木怎么樣,拿那個姑娘出氣。但是,完顏青木就不干了,兩個人就這么推搡起來。”
“小貴族可能也是氣急了,才給他來了這么一下子,沒想到這么嚴重。”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但這里面的問題就是,如果尚春姑娘是跟完顏青木一起長大的,是在王府生活的,完顏宗承那邊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和掌柜的人提到這個姑娘,咱們完全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么多事呢!”
“完顏小妹那邊,估計也是很懵的,都盤算好的事情,因為鬧了這么一出,都要推翻重來了。”金苗苗嘆了口氣,“可是,如果不跟完顏青木生活在一起,也不生活在王府,完顏青木又是打哪兒認識這么個姑娘的?我們都知道,他小的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幾乎是足不出戶的,見天兒的找太醫調理,他上哪兒能認識姑娘去的,對吧?”
“這就是一個不解的謎題啊。”影五嘆了口氣,“完顏青木對這個姑娘的感情還挺深的,要不然也不至于鬧到這個份上,應該不是什么不認真的感情,應該挺認真的。”
“不管認不認真,你讓阿飄去查查,總能查出來的。”
“好,我知道了。”
“幸好,命算是保下來了。”金苗苗嘆了口氣,“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保下來有啥用,現在依然前路茫然啊!”影五拍拍金苗苗的肩膀,“現在完顏青木大帳的權利會落入什么人的手里,才是最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