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寧王殿下的話,薛瑞天實在忍不住,翻了一個碩大的白眼。
“侯爺,你別這樣啊!”金苗苗捂著嘴偷笑,“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都是自己人,注意什么形象。”薛瑞天嘆了口氣,
轉頭看著寧王殿下,說道,“殿下,您剛才的意思,應該是說,我家老祖宗在看到沈老祖宗和他的小伙伴之后,
覺得他們不是好人,
是山中的匪徒來西京城打劫的,
所以,偷偷告訴了守城門的兵士,讓他們把沈老祖宗和他的小伙伴給抓起來,對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不是偷偷說的,是用了很大的聲音,基本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能聽到。”
“啊這……”金苗苗摸摸鼻子,表情略有一絲的尷尬,“薛老祖宗是不是不怎么通曉人情世故?”
“那就不知道了。”寧王殿下搖搖頭,看著幾個小孩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忍不住笑笑,“是不是覺得,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特別的不可思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像是薛老祖宗能干得出來的。”沈昊林輕輕地嘆了口氣,“以他老人家那個憂國憂民的性子,
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仔細想想,倒也不是很奇怪。”
“這還不奇怪嗎?”薛瑞天很是嫌棄的撇撇嘴,“昊林,你還要想要多奇怪?若是我們遇到這樣的人,恐怕是要多遠就要躲多遠了。”
“侯爺,侯爺!”金苗苗拍拍薛瑞天的胳膊,“淡定,淡定,冷靜一點。”
“我沒激動,還是挺冷靜的。”薛瑞天冷哼了一聲,“只是不太想承認,老祖宗這么的腦筋不清楚,以他后來的那些動作,不像是這種人。”
“應該怎么說呢?你家老祖宗干出這種事兒來,真的是合情合理。”
“苗苗?”薛瑞天一挑眉,看看金苗苗,又看看沈茶,
“小茶,你不會也覺得……”看到沈茶點點頭,“為什么呢?你們怎么都覺得他會是這種人?”
“嗯……”金苗苗往薛瑞天的手里塞了一塊點心,“這是一種感覺,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或許會讓人覺得驚訝,但發生在他的身上吧,驚訝之余就是會在心里感慨,不愧是他,也只有他能干得出來,差不多就是這樣。”
“不太明白,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做吧?”薛瑞天一挑眉,惡狠狠的咬了一口點心,使勁的嚼了幾下,咽了下去,“不說別人,如果碰到這種情況的是你的話,在西京城門口看到了這些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他們的樣子看著挺狼狽的,臟兮兮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人,那么,你會一廂情愿的認為,他們就是山匪、是要進城搶劫的嗎?你會大張旗鼓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發難嗎?你不會的。”
“那是肯定的,不單我不會,在場的各位,應該都不會。”金苗苗無奈的聳聳肩,“但你家老祖宗一定會。”
“這個我同意,薛家的老祖宗,本身就是憂國憂民的性子。”看到薛瑞天朝著自己瞪眼,金菁一攤手,“你別瞪著我,事實就是如此啊,你看他跟檀翎宣的那些信件,里面充滿了憂國憂民之情。這兩個人雖然沒千古流芳吧,但多少也是促成前朝敗落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薛老祖宗創建了青蓮教,收攏了一批百姓的心,贏得了一些百姓的支持,局勢會變成什么樣,咱們也說不好。”
“但那都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跟沈老祖宗打架,是在他年輕的時候。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不是嗎?這個時候犯蠢犯傻的,也不奇怪。”金苗苗朝著薛瑞天一挑眉,“別這么看著我啊,你小時候干的那點蠢事,可也不比你家老祖宗差。我就說挺好的一個少侯爺,怎么腦子好像不太好,今天算是找到原因了。”
“嗯!”沈昊林和沈茶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露出淡淡的笑容,朝著薛瑞天點點頭,“找到原因了。”
“你們說的什么,我不知道。”薛瑞天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朝著金苗苗一呲牙,“說我家老祖宗呢,別往我身上扯,不要跑題,好不好?”
“誒,別啊,本王還想聽聽小天年少的時候都干了什么事兒呢,別不說啊!”寧王殿下伸了個懶腰,一副慵懶的樣子,笑呵呵的看著薛瑞天,“反正現在也是閑聊天兒的時候,說來聽聽嘛!”
“殿下,您別聽苗苗的,我沒干過什么蠢事兒,我只是……”薛瑞天又摸了摸鼻子,“小時候不太聰明而已,比較容易相信人,比較容易上當而已。”
“這也沒有辦法,你爹小時候也不是很聰明,就算年紀大了,也顯得有點……嗯,笨。”寧王殿下看著薛瑞天壞笑了一下,“你別往心里去啊,這是你爹自己說的,他說他的那點有限的聰明勁兒呢,都用在逗你娘開心,順便揍耶律和完顏上面了,其他的地方,他也不需要聰明。”
“小天啊,一家三口,你最不得寵啊!”金菁無奈的搖搖頭,“我懷疑,薛老祖宗在上京的路上應該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警惕,要不然,就像小天說的那樣,稍微正常一點的人,也不貿然的指著一群陌生人說是山匪。”
“對。”金苗苗也跟著點頭,“前朝末年,世道那么的混亂,難保他從越州到西京城的這一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兒,可能遇到了跟沈老祖宗和他的小伙伴們的穿著打扮相似的劫匪,他們才會這么篤定沈老祖宗一行人是山匪。”她看向寧王殿下,“后來呢?那些守門的人應該認識沈老祖宗啊!”
“自然是認識的,所以,就好生的解釋了一下。”寧王殿下輕輕的搖搖頭,“你們猜一猜薛勁長知道沈益舟的身份之后是個什么反應?”
“應該是不屑。”沈茶看了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估計更是覺得,這西京城的權貴都是這種整天胡作非為的紈绔子弟,說出來的話會更難聽一些。”
“差不多吧,基本上是把沈益舟和他的兄弟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就差把毀家滅國四個字貼在沈益舟的腦門上了。”
“老祖宗那個時候也是年輕,估計人不下這口惡氣吧?”
“肯定不會,兩個人就差當場打起來了,要不是沈益舟顧忌如果在西京城門口打架會給家里添麻煩,早就忍不住了,而且,不止是沈益舟有顧慮,薛勁長也是有顧慮的,畢竟他是來上京趕考的,若是他在城門口與人斗毆,被告到主考官那里,就更麻煩了。”
“所以呢?”
“兩個人約好了三日之后在大校場比武,看看到底誰才是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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