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又要打斷您的話了。”薛瑞天一臉嚴肅的看著吳清若,很認真的說道,“您說的這件事,是不是跟白鴨山有關??”
“你知道白鴨山?你們這個年紀怎么會知道白鴨山?”吳清若看看薛瑞天,又看看一臉恍然大悟的沉昊林、沉茶,皺著眉頭說道,“怎么,你們都知道?”
“昊林和小茶知道白鴨山一點都不奇怪,肯定是惠蘭說的,那個家伙就喜歡打聽這些,白鴨山這事兒這么出名,想讓他不知道,也挺難的。據我所知,他不止是打聽了,還親自去了白鴨山,說要看看那里的遺跡什么的。”代王爺輕笑了一聲,將目光從沉昊林、沉茶的身上轉向了薛瑞天,說道,“倒是你,你怎么會知道白鴨山?說起來,這可是薛勁長這一生干過的最喪盡天良的事兒了,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應該會為此內疚一輩子,所以,應該不會大肆宣揚,也不會讓后人知曉。”
“你們兩個也知道?”吳清若看看宋玨,又看看白萌,“看你們兩個的表情,對白鴨山也不是一無所知。”
“王爺明鑒,我們確實是知道的。”白萌指了指自己和宋玨,又指了指沉昊林和沉茶,說道,“我們知道的途徑是同一個,都是聽惠蘭大師說的,至于小天……”他輕輕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是從哪兒知道了,不過,剛剛聽了王爺的話,至少我們從惠蘭大師那里聽到,又跟王爺您所知道的是不一樣的,跟小天知道的是不是一樣,我們就不是很清楚了。”
“這可是有意思了。”宋玨澹澹的笑了一下,放下手里已經空了的茶杯,慢悠悠的說道,“一個事兒居然能流傳出至少兩個到三個不同的說法?很好,很好!”
“哪里好了?”白萌戳了一下他,“不要這么幸災樂禍,好不好?”
“我沒有幸災樂禍,只是覺得很有意思。”宋玨摸摸下巴,看看吳清若,又看看薛勁長,想了想,說道,“既然今天話都說到這兒了,我們就把事情說清楚,怎么樣?到底是誤會,還是薛勁長本人的人品就有問題,今天都攤開來說說,讓大家判斷一下,怎么樣?”
“可以,我沒有問題。”吳清若點點頭,看向薛瑞天,“小侯爺以為如何?”
“我也沒有問題。”薛瑞天嘆了口氣,“就我所知道的,這件事情確實是老祖宗理虧,但……”
“等等!”宋玨打斷了他的話,“先別說理虧還是不理虧,先把白鴨山這個事兒原原本本的還原一下,咱們在聊虧不虧的,好不好?”看幾個人都點頭同意,他又繼續說道,“這樣吧,皇伯父先說一下您所知道的整個過程,然后小天再陳述一次,最后我們再來說說惠蘭大師打聽出來的故事,怎么樣?”
“這樣的安排可以,我同意。”
吳清若還是第一個表示贊同的,薛瑞天也沒有任何的異議,宋玨微微頷首,對他們表示自己的感謝。
“皇伯父,請吧!”他朝著吳清若笑了笑,“我們來聽聽璀耀閣是如何描述白鴨山這件事的。”
沉茶給每個人面前的茶杯里都續好了茶水,安靜的坐下來,拿出自己的紙筆,打算記錄一下重點。
吳清若看她已經準備好了,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這才慢慢的開始講述起那件塵封將近百年的故事。
“白鴨山這件事情發生在大概一百二十年前,距離宋家、沉家、薛家商量好的起事時間,還有三個月。”
“也就是事情發生之后三個月,這三家就在越州起兵了?”看到吳清若點頭,宋玨和沉昊林、沉茶相互對望了一眼,果然跟他們知道的有點出入,不過,宋玨不打算現在就說,只是朝著吳清若笑笑,說道,“皇伯父,請您繼續說下去。”
“薛勁長這個時候在越州已然是個非常有號召力、非常有名望的人了,很多江湖人或者一些有抱負的年輕人,都慕名而來,投奔到越州來,想要跟薛勁長一起,把末帝從皇座上給趕下去。當然,在那個時候,已經起事的,和準備起事但還沒來得及起事的都不少,宋、沉、薛三家之所以會有那么多人來投奔,是因為薛勁長之前創立的……”吳清若看看眼前的人,說道,“不是你們知道的青蓮教,他把這兩個分的非常清楚,不會讓青蓮教的存在影響自己的前途。”
“師父,您的意思是說,薛勁長的青蓮教從一開始就沒有讓宋沉兩家知道,那是他自己私人的力量,對吧?”看到吳清若微微頷首,沉昊林想了想,說道,“也這么說來,關于青蓮教的事兒,宋沉兩家是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直到薛勁長與青蓮教徹底分道揚鑣、劃清界限,他們都不知道?”
“對!”吳清若點點頭,“要不然,我說薛勁長心眼多呢!其實,當初老妖婆沒用這個來威脅薛家的話,大概也沒有人知道,臭名昭著的青蓮教竟然是薛家的先祖創立的。好在青蓮教在西京城的教眾眾多,且教眾位高權重,才沒有那么多人上本參薛家一本,否則的話,武定侯府恐怕就不止是侯夫人被卷入局中這么簡單了。”他看著薛瑞天,“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關于這一點,我不會埋怨任何人。”薛瑞天苦笑了一下,“之前以為母親是含冤而死,查到現在終于知道當年父母親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們查下去的原因。可惜,當時我年輕氣盛,一定要給母親討個公道,一定要一個真相大白,卻沒想到……”他無奈的搖搖頭,“但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好像說不查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是不是?”
“你不查,我們也要查的,無論是這背后的人,還是那對自以為是的兄弟,我們都要把他們給揪出來,要徹底解決這個纏纏綿綿、無休無止的循環,我們不能再讓我們的后人跟我們一樣活的這么心驚膽顫,總會有個未知的東西會威脅著我們的生存。”白萌拍拍薛瑞天的胳膊,“所以,薛伯母的冤屈一定會洗刷掉的,無論薛勁長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的錯誤不能讓后人承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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