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烏忽爾說的這個大事兒,基本上和宋其云昨晚上審出來的內容是差不多的,主要針對的還是寧王殿下,還是想要利用柳家女跟寧王殿下曾經的婚約,致使寧王殿下身心都受到傷害,柳家和欒家……不,準確說是他們背后的人得到最大的利益。
只不過,跟他們知道的不一樣的是,柳家女似乎并沒有真的打算勾引寧王殿下,只是放出風去,來讓寧王殿下上當而已。
想到這里,三個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一抹嘲笑,柳家女實在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既不是當代絕色,也不是什么舉足輕重的人物,怎么就敢肯定寧王殿下會上當呢,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何況,經過皇陵幽閉的這十多年,寧王殿下早就不是之前的寧王殿下了,不,應該是,柳家和欒家從來就沒有了解過真正的寧王殿下,在他們認知中的寧王殿下,不過是太皇太后口中的寧王殿下,或者說,是寧王殿下想讓別人認識到的自己,而真正的他,除了他真心信任、依賴的人之外,并沒有人看到過。
想到這里,三個人稍稍松了口氣,如果寧王殿下展現出真正的自我,恐怕柳家、欒家以及他們背后的人都要大吃一驚吧!
烏忽爾看著這三個同時陷入沉默的人,不明白他們想什么想了這么久,但這并不關他的事兒,他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罷了,至于其他的,那就是大夏人之間的爭斗,就立場而言,他倒是希望他們爭斗的越厲害越好,但如果是私交的話,他還是希望沈家軍的人能獲勝,畢竟沈家軍的人要是輸給這些雜碎,那他們這些總是輸給沈家軍的,豈不是臉上更沒什么光彩了。
“對了!”烏忽爾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藏在自己心里的事說出來,“我還有件事情要跟你們說,但他們……”他朝著在地上暈過去的、以及跪著的柳家人揚揚下巴,“不太適合繼續留在這里了,你們看是不是把他們打暈了,或者干脆點了他們的穴,讓他們失去聽覺?”
“打暈吧!”沈茶朝著幾個護衛一擺手,“還有,打暈了之后,把他們拖出去扔到離正堂最遠的廂房,找人嚴加看守,等我們這邊結束了,再把他們弄過來。”
“是!”
護衛們在柳家人還沒來得及嚎叫之前,就提前動手把他們給打暈,也不知道這幾個小子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麻袋,把人套在里面,結結實實的捆好,像是扛什么垃圾包一樣,一個一個給扛走了。
等到把那個打暈了的柳家人也拖走之后,沈茶讓影五去加強一下正堂的護衛,任何人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不許靠近這里,一旦靠近,格殺勿論。
“好了!”沈茶看向烏忽爾,“都已經安排妥當,你想要說什么就說吧,除了我們幾個之外,不會再有人知道你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了。”
“大將軍爽快,在下佩服。”烏忽爾微微頷首,“我要說的事跟小公子有關。”
“小公子?你義父的兒子?”
“不,完顏喜小公子。”
“你知道他?”看到烏忽爾點點頭,薛瑞天一皺眉,“你怎么會知道他的?”
“薛侯,小公子降生的時候,我也是在宜青府的。托義父的關系,我還能進王宮遠遠的看過一眼,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少爺,本以為會順順利利的長大,成為宜青府第一紈绔,無憂無慮的過了這一生。可是沒想到,這小公子運氣不好、命也不好,注定不能依靠父兄,只能自己努力,好日子過了沒幾年,宜青府就亂了,他的父兄、母親都死在叛亂之中,一夜之間他從一個受盡萬千寵愛的小公子變成了孤兒、變成了被人追殺的……”烏忽爾輕輕嘆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欽犯,在他真正長大之前,為了保命一直都不得不躲起來,直到他成年,有能力報仇了,才再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看來,你是這些的親歷者?”
“不算,見證者而已,我義父在被完顏萍救下來之前,算是忠君一派,換句話說就是,誰能在那張椅子上坐穩,誰才是他效忠的對象。不過,那會兒完顏萍已經救了我義父,他的立場多少有點傾向。也正是因為如此,完顏宗承在搶奪王位之后,才沒有動手收拾我義父,還任由我義父胡作非為。”
“原來是這樣!”沈茶點點頭,“你現在提起完顏喜,是想要說什么?”
“我想問的是,是不是沈國公、薛侯和大將軍救了小公子?”
“這個你也知道?”
“是!”烏忽爾很坦誠的點點頭,“遼國使團來訪的時候,我混在人群中,偷偷的看過一眼,長得不錯,雖然成長的環境比較苛刻,起碼還是長大了,至少知道要為父親、母親和兄長報仇,知道要把被搶走的王位給奪回來,倒也不枉費我義父的一片苦心。”
“你義父的一片苦心?”三個人面面相覷,同時看向烏忽爾,“照你這個話的意思,是你義父救了他?”
“沒錯,小公子能順利的活到現在、能長成這個樣子,還能去遼國、來大夏請求援助,甚至可以跟著遼國的使團前往你們大夏的都城,面見皇帝陛下,都是因為我義父。”看到三個人臉上的疑惑,烏忽爾苦笑了一聲,“雖然這個事兒聽上去特別的不可思議,但我義父確實是這么做了。”
“可是為什么呢?”沈茶依然不是很理解,“他都已經傾向于完顏萍了,為什么還要冒險救了完顏喜?”
“因為受了王后所托,義父跟那位繼后之間的關系,他不愿意多說,但確實是趁亂把小公子給救走了。后來也是義父一直暗中派人護送他們,幫他們擋了很多追兵,擋了很多的刺殺。”烏忽爾說到這里,很誠懇的看著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今天說了這么多,是我有一個請求想要鄭重的拜托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