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往來?說起來,這一手可不算高明,不僅不算高明,還有點愚蠢,如果弄不好的話,這么一個敵人就明晃晃的擺在這里了。”薛瑞天伸了一個懶腰,繼續在大堂熘達,“據我們對完顏與文的了解,他不像是能出這種昏聵主意的人,是有人打著他的名號給他樹敵?”
“不!”烏忽爾輕輕搖搖頭,反駁道,“雖然聽義父說的時候,我跟薛侯一樣,也覺得很驚訝,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就是這樣的,話是完顏與文大人陷入昏迷之前,親口吩咐的管家,緊閉府門,不許任何人探望,尤其是完顏萍的姨媽,從此以后,不許她踏入府門一步。”
“如果只有前半句,那必須要承認,這一手非常的高明,借由自己生病,決定閉門謝客,對所有拜訪的人都一視同仁,那就說明她不單單針對完顏萍的姨媽一人。”沉茶輕輕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可這么一來,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完顏萍的姨媽,他知道她的底細了?不就告訴她,他知道她干的那些事情了?這應該算是打草驚蛇了。”
“是!”烏忽爾點點頭,“義父也是這么認為的,他詢問完顏與文大人,當時為什么要這么做,完顏與文大人說,實在是因為他當時病湖涂了,嘴上沒把門兒的,把心里話就給說出去了。”他再次嘆了口氣,“完顏與文大人說,本來是沒想說后半句的,但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里,也挽回不了,何況完顏萍的姨媽也不是什么特別了不起的大人物,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完顏與文大人這個想法不錯,就算是后來完顏宗承成為了金王,也沒有敢把完顏與文大人怎么樣,畢竟完顏萍那個姨媽,完顏宗承從心底也是很不喜歡的。”他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人,輕笑了一聲,“說句題外話,完顏宗承一直都覺得,完顏萍變成后來那個樣兒,變得跟他很離心,完顏萍那個姨媽是功不可沒的。”
“認為是她挑唆了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
“對。”烏忽爾嘆了口氣,“他這么覺得也不算錯,畢竟完顏萍那個姨媽厭惡完顏家的人是不爭的事實,是眾所周知的,完顏家的人對她都不是很喜歡。”他聳聳肩,又繼續說道,“完顏萍的姨媽知道自己不能再進入王府,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沮喪,似乎也了定了早晚會變成這樣,被拒絕了一次之后就真的不再登門,不止不再登門,在宜青府也不常見她的蹤跡了。等到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兩年以后了。”
“然后完顏宗承就發動了宮變,完顏喜的悲慘人生,從此就拉開了帷幕?”
“是,薛侯說的沒錯。”烏忽爾坐的有些不舒服,又悄悄換了一個姿勢,“完顏與文大人因為宮變的問題,精神和身體上都遭受了很勐烈的打擊,他的王位雖然沒有丟,待遇也沒有下降,但實權是沒有了,變成了一個閑散王爺,雖然跟往常一樣還是會上朝的,但他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借口不去。可一旦他去了,必然是要找完顏宗承的麻煩的,必然會跟完顏宗承在朝堂上大吵一架,最終是不歡而散的。所以,完顏宗承也是挺害怕在上朝的時候看到完顏與文大人的,雖然次數不多,但真心添堵,本來早起的好心情,一上朝就全都給破壞了。”
“他倆應該還是挺有共同語言的,如果他們攜手起來共同對付完顏萍的姨媽,她應該早就涼了吧?”薛瑞天壞笑了一下,“他們兩個還是不齊心,活該讓人抓著空子。”
“是啊,如果聯起手來對付完顏萍的姨媽,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烏忽爾贊同薛瑞天的說法,“即使是沒有聯手,完顏與文大人在完顏萍的姨媽回歸宜青府的第一時間,再次開始調查她,因為他發現這個人又開始千方百計的接觸完顏青木了。可完顏青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根本就不聽他的話了。”
“完顏萍的姨媽還是有兩下子的,挑撥了完顏與文、完顏青木父子,挑撥了完顏宗承、完顏萍父女,同時還可以讓這對父子、父女彼此相互看不順眼,甚至大打出手,現在完顏青木圍攻宜青府,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沉茶冷笑了一聲,“完顏家一旦不和、一旦真正動起了手,完顏萍姨媽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不只是她的目的,她背后人的目的也達到了。”
“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她背后有人的?”薛瑞天停下來,站在烏忽爾的跟前,“完顏青木小時候,完顏與文也只是聽到自己兒子被灌輸了一些很危險的想法,但他及時打斷了,對吧?這個時候,完顏萍的姨媽應該還沒有暴露自己身后有人吧?”
“是,那個時候,完顏與文大人也只是認為,完顏萍的姨媽加入了什么奇怪的組織,但她要是遠離完顏青木,他也不會再去糾纏的。可是等完顏萍姨媽再次出現的時候,完顏與文大人發現,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以前只接觸各位夫人、小姐,現在開始接觸的有很多的書生,而打的旗號是她想開了,要找個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這……也很正常吧,畢竟她那會兒的年紀不小了,要考慮成家也不是很奇怪的。”影五打了個哈欠,“怎么就引起完顏與文的注意了?”
“因為她接觸的那些書生,將來都會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現在雖然都不太起眼,可是未來可期啊!還有一點,完顏與文大人說,她頻繁接觸的人里面,還有幾個倭人。雖然那幾個倭人打扮得很像是金人的樣子,說的也不是倭人的話,但是跟蹤的人回來說,可以確定就是倭人。完顏與文大人的眼線幾次跟著那幾個倭人,發現他們神神秘秘的進了宜青府郊外的一個宅子,但等他們人手湊夠了,再進去探查才發現,這里就是一座空宅,人早就不見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