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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7 神秘訪客29.0

  「永嘉帝也知道法蓮大師是打出了儀仗進宮的,所以,也不敢輕易下殺手,人若是真的在宮里死了,他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的。只不過......」黑祿兒冷笑了一聲,「雖然不能殺掉以絕后患,但可以打打罵罵,反正也沒有什么人知道,所以,他們兩個會面的這個過程不是很愉快,但還是很激烈的,甚至都動了手。」

  「動了手?」薛瑞天愣了一下,看著黑祿兒,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永嘉帝單方面動手吧?法蓮大師雖然也很想把永嘉帝撕碎了,但礙著君臣、父子的關系,不太可能下手,對吧?何況,以法蓮大師的為人,應該是不會讓自己陷入不忠不孝這樣的境地里,是不是?」

  「侯爺說的不錯,整個皇宮都知道,法蓮大師脾氣很好,任打任罵,絕不還口,也不會還手的。這樣就襯托出,永嘉帝對自己兒子不好。」黑祿兒換了一個坐姿,又繼續說道,「如果真的論心眼兒,永嘉帝比不過他兒子,估計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這么忌諱的。」

  「只是他們在見面的時候,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嗎?」

  「永嘉帝專門在小書房見的法蓮大師,小書房就是......」

  「寢宮旁邊那個。」薛瑞天點點頭,「不是特別親近的人,是不會去那里的。所以,永嘉帝這是要表示什么?法蓮大師還是他最愛、最親近的兒子?」

  「至少傳達給法蓮大師是這樣的意思。」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心思都用在這個上面了,真是......」她看看沈昊林,「特別小氣的感覺,是不是?」

  「嗯!」沈昊林點點頭,「沒有一國之君的氣度。」

  「還有一點啊,小書房比起御書房更私密一點吧?如果是在小書房,伺候的那些人是不是不能靠近,他們也聽不到里面在聊什么,發生了什么事情,對不對?」看到黑祿兒點頭,薛瑞天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不就完了嗎?他表面上是要向法蓮大師傳達你還是我最喜歡、最親近的兒子,但實際上是防著有人聽到,出去胡說八道,是不是?」

  「是啊,兩個原因應該都有。」黑祿兒嘆了口氣,「而且,我義父也是這樣說,永嘉帝那個人,心思全然不在朝政上面,非常熱衷于跟自己勾心斗角,義父說,得虧他是個男子,若是個女子,進了皇宮,恐怕會鬧得整個皇宮都不安生的。」

  「小叔祖這話錯了,相比較女子來說,他是個男子的危害可能更大一些,本來前朝還有得救,結果呢,就被他硬生生的給玩沒了。他若是女子才是萬幸,就算心眼多,不過就是爭風吃醋罷了,倒不至于毀了偌大的一個王朝。」

  「他的那個水準......」金苗苗一臉的嫌棄,說道,「放在后宮里,恐怕半個月就能讓人給玩死,別說毀了一個王朝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沒錯!」沈茶輕輕一挑眉,跟金苗苗擊了一掌,又繼續說道,「法蓮大師要離京的事情,永嘉帝是之前就知道了,還是這一次小書房會面知道的?」

  「法蓮大師告訴了所有的人,但沒有告訴他,就是要給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沒有辦法臨時安排人手進行刺殺。所以,當永嘉帝聽到法蓮大師親口說出來,他和他師父馬上就要離開西京城了,是多么的震驚。法蓮大師在隨筆里也記錄了,永嘉帝有那么一刻是完全被凍住的。」

  「完全被凍住?」薛瑞天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就是一動不動?」

  「對,好像是被人點了穴,定住了。」黑祿兒嘆了口氣,說道,「等永嘉帝緩過來,才質問法蓮大師。」

  「質問?質問什么?」

  「問他為什么要離開,為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之類的,還說有沒有把自己當做父親什么的。」

  「你們說啊,這個永嘉帝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他是怎么大言不慚的問出這樣的問題?」金苗苗摸摸下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事態演變成這樣,到底是因為什么,他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法蓮大師估計會覺得很惡心。」

  「侯爺說的是,聽到永嘉帝的問題,法蓮大師當場就反問了,為什么要離開西京城,父皇難道不明白嗎?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黑祿兒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法蓮大師自己在隨筆里寫了,當時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吞了一口蒼蠅,他怎么都想不到,父皇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永嘉帝怎么想的,倒是很好理解的。」看到大家望著自己,沈昊林輕輕一挑眉,說道,「永嘉帝不僅是一個多疑的人,還是一個掌控欲非常強的人。」

  「掌控欲?」薛瑞天想了想,輕輕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他對于自己身邊的人、對于自己的大臣,都有強烈的控制欲,他會給他們安排一個框框,要求這些人必須在這個框框里面游走,如果有人突破了這個框框,做出了不符合他原本計劃的事情,有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行為,他就會失控,就會不知所措,就會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是這個意思吧?」

  「兄長和小天哥說的都對,還有一點就是,他的不知所措,他的失控不會折磨自己,而是折磨別人。」

  「說的對。」沈昊林拍拍沈茶的手,又繼續說道,「法蓮大師要離開西京城,這個行為打破了永嘉帝對于法蓮大師的控制,在永嘉帝原本的計劃里,他覺得無論如何,法蓮大師都不會離開這里的,他這些年雖然沒殺成,但說不準,下一次就成功了,只要自己這個兒子還在京城。但他沒想到,法蓮大師要走,這一走,永嘉帝想要再追蹤他,可就很難了,更不要說安排什么刺殺了。」

  「對!」沈茶一攤手,「只要永嘉帝一想到這些,想到這個孩子會掙脫他的束縛,他就會覺得很慌,然后會把脾氣發泄到別人的身上。」她看著黑祿兒,「他們兩個最開始的爭執,也是因為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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