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苗苗的話,齊志峰一邊啃著自己碗里的羊肉片,一邊很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等他把碗里的羊肉都吃了個干干凈凈,也沒想起任何關于那兩個人是否有本金的線索,只能朝著金苗苗搖搖頭。
「想不到?」
「不得不說,沒有一丁點的印象。對于他們兩個,我是知道他們在臨潢府有點小名氣,主要是在賭場上有那么一手。」齊志峰給自己拿了一個羊肉包子,咬了一口,汁水在嘴巴里爆開,滿足的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這個味兒,真是想念好久了。」
「喜歡就多吃點,你年紀小,還在長身體呢!」金苗苗看到他那一臉滿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往他的碗里又放了一個肉包子,說道,「你不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倒也是情有可原,他們剛到臨潢府的時候,估計你還沒多大,就算是后來,兩位耶律公子、蕭公子都不可能讓你跟這樣的事兒有什么關系的,對吧?你呀,就別七想八想了,踏踏實實的吃你的飯,當年的事兒,等你小茶姐姐跟蕭公子打聽就好了。」
「苗苗姐,你誤會了,我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帶了什么東西來臨潢府闖蕩,但我知道他們在臨潢府做的一些事情。」
「他們能做什么?坑蒙拐騙唄,坑了賭場的人,也坑了來賭的人,自己中飽私囊,不是嗎?」
「不夠準確。」齊志峰輕輕搖搖頭,「你們就說想不想知道吧!」
「當然想知道了。」
「想就行了,你們聽我慢慢說。」
「等一下,你怎么會知道他們的事情?」金苗苗看向沈茶的方向,「不會是見過你小茶姐姐之后,特意去打聽的吧?」
「我知道姐姐的事情之后,就去跟我父親打聽了一下,后來又想起我小時候,好像跟他們兩個見過一次,但印象不深,現在回想起來,他們兩個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小時候!」紅葉往他的碟子里又夾了一根羊肋排,同樣也給寧橙夾了一根,「你倆」她指了指齊志峰,又看看寧橙,「你倆最不該說的就是小時候,你倆現在就是小時候。」
「那就是更小的時候嘛!」齊志峰是知道紅葉的身份的,他也知道金苗苗和梅林都清楚紅葉的來歷,所以,一點都不避諱的表達出對紅葉的親近,「差不多是我十一二歲的時候。」
「他們兩個做的都是上不得臺面的買賣,你十一二歲的時候,怎么跟他倆有了牽扯?還見了一面?」紅葉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盯著齊志峰,「你不會是偷偷的跑去賭場玩了?耶律南怎么也不看好你!」
齊志峰看了看紅葉,朝著她一呲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紅葉姐姐不要著急,不是我自己偷偷跑去玩的,也不怪南哥,其實是我偷偷跟著他進去的,他不知道,但后來還是發現了我。」齊志峰一邊說,一邊看看自己油乎乎的手,覺得不太方便去拽紅葉的袖子,只能拿了一根羊肋排遞到了紅葉的嘴邊,「別著急了,你就算生氣,也聽我說完再生氣,好不好?」
「好。」紅葉接過齊志峰遞過來的羊肋排咬了一口,朝著他一挑眉,「說吧,到底是這么回事!」
「我記得那會兒他跟嵐哥在查一個案子,那個案子涉及到了賭場,他們就自己去查案,沒有帶著我,還叮囑我不許跟著,而且還告訴我的小廝,看好我什么的。」
「他們是不是沒告訴你他們要去干什么,要去什么地方?」
「對,沒有告訴我。」齊志峰啃完了第二個包子,又開始吃他的血腸,看看對面已經聽的很入迷的寧橙,笑了笑,說道,「小橙子,別光看著我,吃飯啊,一會兒菜都涼了。」
「哦,好!」
寧橙這才反應過來,說實話,剛剛的一瞬間,他真的 很羨慕齊志峰,他自己小時候,一直都被關在寧家那個巨大的宅子里面,別說出來看看,連自己住的小院子都不能離得太遠。
梅林看著寧橙開始吃自己碗里的菜,輕輕嘆了口氣,她明白寧橙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應該是很羨慕齊志峰小時候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而不是像他一樣,只能被圈在一個固定的地方。
想到這里,梅林嘆了口氣,拍了拍寧橙,給他的碗里夾了很多的菜。
「小林姐姐,我沒事兒的。」寧橙笑了笑,「現在我也自由了,不是嗎?」
梅林沒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了一個空碗,給他盛了一碗小鍋茶。
齊志峰看著對面的互動,多少能明白寧橙小時候大概是什么樣子,也明白他為什么那么喜歡聽自己說話了。
「別走神兒!」紅葉輕輕踹了齊志峰一下,「接著說,你剛才說他們自己去賭場沒告訴你,也沒告訴他們是去查案,對不對?」
「沒錯,而且還讓我不要好奇,自己在家里待著。我以為呢,他們兩個要撇下我,偷偷出去玩,所以就特別的不樂意,就決定要偷偷跟著他們。雖然我的小廝也阻攔了,但他也是小孩,好奇心也是重的,所以,就攔了兩下,沒攔住就跟著一起去了。」
「你就不害怕嗎?」
「不害怕啊!」齊志峰一挑眉,「小孩嘛,膽子都大,而且都挺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無論發生什么都能處理得了。而且,大人越不讓去的地方就越想去,越不讓做的事情就越想做,玩的就是一個叛逆。」他看著寧橙,笑道,「是吧,小橙子?」
「對!」寧橙特別贊同齊志峰的話,「越強調就越好奇,就一定要做。」
「沒錯。」齊志峰端起茶碗,站起身來跟寧橙碰了一下,還像模像樣的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才重新坐下,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了他們的出發時間,看著他們出門,就帶著小廝偷偷摸摸的跟在他們身后,一直跟到了賭場里面。」
「那地方隨便都能進?你這樣的小孩子也可以?」
「當然是不可以了,但我是趁著門口的騷亂跟進去的,而制造騷亂的,就是我那兩位親愛的兄長。」
「看起來,他們也想著要偷偷進去,不想被人發現。」
「沒錯!」齊志峰點點頭,「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進賭場,至今都忘不了看到的畫面,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兩位兄長堅持不讓我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