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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元帥身懷無上法,偷把日月換新天

  這一頭。

  托塔天王佛鳴金收兵,來日再戰。

  眾僧諸將聚于帳中。

  個個面露愁容。

  布袋羅漢臉上歡喜笑意都不見了,喪眉耷眼道:“天蓬五色神光厲害,比起孔雀大明王興許還差得遠,但對付我等卻綽綽有余。”

  他一身神通,大多都在肩上那條‘乾坤寶袋’上。

  面對陸青峰,卻不敢輕易放出,擔心被收了去。一身實力被限制大半,實在憋屈。有心想走,一時也張不開這口。

  托塔天王佛臉色不好看。

  要說‘五色神光’。

  在場幾人中,法寶都還安好,唯獨他這個在旁掠陣的,吃了大虧,被收走兩樁至寶,損失太大了。

心有怒氣,連帶著將布袋羅漢等人也怨上了  若非他們無能,三人聯手都限制不住天蓬,他又怎會丟了玲瓏寶塔與照妖鏡。

  這下子。

  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奪回來。

  心底又是憤怒又是憋屈有些沮喪,別提多難受了。

  倒是靈吉菩薩與靜坐羅漢更為冷靜。

  后者沉吟道:“五色神光厲害不假,除了以力壓制,別無他法。但這天蓬本是一株清凈法竹得道,若能尋來克制其本體的法子,未嘗不能破了他這五色神光!”

  “有道理!”

  托塔天王佛與布袋羅漢一聽,臉色也是一振。

  這倒是他們鉆牛角尖了。

  五色神光乃是洪荒當中一等一的無上神通,除非尋著不在五行當中的至寶,否則都難抗衡。

  昔日封神大戰。

  孔宣憑借五色神光縱橫無敵,唯有西方教主親自出手,才將其收服。

  可見一斑。

  但孔宣本就是洪荒頂尖大能,本身道行法力都是極高,五色神光在手更是如虎添翼,這才難應付。

  眼下這位天蓬元帥,卻比不得了。

  若能尋著克制其本體的法子,未必不能拿下此人。

  托塔天王佛心中燃起希望,忙問道:“不知什么法子能夠克制清凈法竹?”

  靜坐羅漢皺眉想了半晌,道出一物:“聽聞洪荒初開,有靈根‘苦竹’生長。與此同時,天地間誕生第一只‘竹鼠’,以苦竹枝葉為食。而后‘苦竹’被準提教主收走,煉作‘六根清凈竹’,這也是黑風山生長的清凈法竹林的來源,亦是天蓬跟腳所在。若能尋來這竹鼠,興許能克天蓬。”

  “竹鼠?”

  “連苦竹都能為食?!”

  托塔天王佛大喜,連忙追問:“不知這‘竹鼠’現在何處?”

  靜坐羅漢想了想,遲疑道:“應在彌勒尊佛祖處。教主收了苦竹,竹鼠便一直跟隨。之后被彌勒尊佛見著,向教主求了去。”

  “東來佛祖。”

  托塔天王佛聽了,又歡喜一分,沖靜坐羅漢道:“一事不煩二主。不知可否請尊者走一趟,借這竹鼠一用?”

  “正有此意。”

  靜坐羅漢應了聲,便要離去。

  這時。

  一直未曾出聲的靈吉菩薩張口:“那竹鼠貧僧也知道,在彌勒尊佛門下得了道,修成了金仙,法號‘青葉’,雖未證得羅漢果位,卻也是一尊金剛護法。但一向膽小慎微,道行法力全都稀松。將希望全都寄托在這位青葉護法身上,不甚穩妥。”

  靜坐羅漢聞言腳下一頓,轉頭看向靈吉菩薩。

  托塔天王佛心中一動,張口問道:“敢問菩薩可有妙法?”

  靈吉菩薩笑著點頭,道:“昔日人皇大戰,魔主蚩尤座下有一神獸,喚作‘食鐵獸’,兇猛異常。能屠龍獵鳳,以龍肝鳳膽為食,又獨喜青竹,以為吃食。倘若能將此獸請來,定能拿下天蓬!”

  “蚩尤。”

  “食鐵獸?”

  托塔天王佛聽了亦是大喜。

  竹鼠得道的青葉護法,膽小如鼠,難堪大用。

  但食鐵獸兇猛異常,可不是好惹的主。又是青竹克星,再合適不過。

  “不知這食鐵獸現在何處?”

  托塔天王佛問道。

  靈吉菩薩消息靈通,知曉三界秘聞,不急不緩道:“蚩尤戰敗,坐騎‘食鐵獸’被火云洞軒轅圣人捕獲,贈予恩師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仙師。后又被廣成子仙師贈給師弟慈航道人。”

  說到這里。

  靈吉菩薩頓了頓。

  托塔天王佛不以為意,恍然道:“‘食鐵獸’現在南海普陀山?”

  封神戰時。

  慈航道人與懼留孫等幾個師兄弟,隨副教主燃燈道人,一同投入佛門,被封為‘南無觀世音菩薩’,道場就在南海普陀山。

  “正是。”

  “食鐵獸被觀音大士帶到普陀落伽山,敕封為菩薩座下守山大神,就在紫竹林中。”

  靈吉菩薩點頭道。

  托塔天王佛思忖片刻,當即手書一封,交予靈吉菩薩,道:“李某坐鎮天河,統帥佛兵,不得離開。還請菩薩走一趟南海。”

  托塔天王佛本是西昆侖九鼎鐵叉山八寶云光洞度厄真人弟子,后改投燃燈古佛,拜入門下。

  與南海觀音也算有些淵源。

  “有天王手書,定是不難。”

  靈吉菩薩應道。

  當下。

  就與靜坐羅漢各自去了。

  天河當中暫且不提。

  這一邊。

  靈吉菩薩與靜坐羅漢一同出了天河,便各自分開,獨自往南去了。

  未行多遠。

  就見后方一道遁光趕來,有人呼喚:“菩薩慢些。”

  靈吉菩薩當即頓住腳步,轉頭望去,疑惑道:“尊者尋來,可是天河生了變故?”

  來人落定。

  不是旁人,正是布袋羅漢。

  這位尊者搖頭道:“天河無事。只是天王自忖玲瓏寶塔與照妖鏡落在天蓬手中,請來食鐵獸也是徒勞。故此左右思量,便派貧僧與菩薩一同去那普陀落伽山,借觀音大士法寶‘清凈琉璃瓶’一用。”

  “原來如此。”

  靈吉菩薩聞聽,不疑有他。當即二人并行,繼續往南海趕去。

  約莫大半日后。

  靈吉菩薩與靜坐羅漢先后回來。

  前一個身旁有一位身著太極道袍的道人,滿臉戾氣,頗為不善。

  后一個身后跟著一位著甲的將軍,臉上帶笑,較為和煦,但仔細看去,才能看到,這人眼神閃爍,似有些抵觸有些不滿有些懼怕。

  托塔天王佛與布袋羅漢迎上前來。

  靈吉菩薩先介紹道:“這位便是普陀落伽山大神‘太極道人’。”

  靜坐羅漢也介紹道:“這位是彌勒尊佛門下‘青葉護法’。”

  托塔天王佛大喜過望。

  忙不迭將二人引入帳中。

  各自落座。

  寒暄過后。

  靈吉菩薩沖托塔天王佛道:“天王必定不知,貧僧此去普陀落伽山,可不止請了太極道兄一人。”

  “哦?”

  托塔天王佛聞言,四顧望去,疑惑道:“既然還有其他道友,何不請出一見?”

  “哈哈!”

  靈吉菩薩見狀,大笑出聲,看向太極道人,朗聲道:“道兄何不顯寶,讓天王與兩位尊者看看?”

  托塔天王佛、靜坐羅漢、布袋羅漢聽的迷糊。

  就見那太極道人攤開手掌,手上顯出一只玉凈瓶來。內有清露,裝有一根楊柳枝。

  三人見著,全都瞪目:“這難道是”

  “不錯!”

  “正是菩薩至寶清凈琉璃瓶。”

  太極道人臉色兇戾,神態孤傲。

  托塔天王佛渾不在意。

  這太極道人乃食鐵獸得道,曾是蚩尤坐騎,有幾分戾氣傲氣不算什么。

  他盯著太極道人手上寶瓶,卻是驚喜:“沒想到菩薩竟賜下至寶!”

  布袋羅漢也被驚著。

  靈吉菩薩面帶笑意,道:“這‘清凈琉璃瓶’厲害非凡,一旦祭出,天蓬定難躲藏,頃刻就要被收入當中,動彈不得。三位不如先試試此寶威能,也好做出謀劃。”

  菩薩提議。

  靜坐羅漢當即應道:“正有此意。倘若此寶當真厲害,那么太極道兄與青葉道兄二位前去牽扯,我等祭出此寶,定能將天蓬拿下。”

  當下起身。

  就要試試‘清凈琉璃瓶’威能。

  托塔天王佛、布袋羅漢本無此意,但見靈吉提議,靜坐羅漢又躍躍欲試,也不忍掃興。

  “也好。”

  “便見識見識。”

  于是一同起身,站在帳中。

  一眾人當下擺開架勢,喝令帳中諸將退下。

  太極道人來到正中,將瓶底朝天,瓶口朝地。只見瓶中一道黑氣,一聲響,就向著托塔天王佛、靜坐羅漢、布袋羅漢照過去。

  三人知曉這寶瓶威能。

  知道被這黑氣碰著,當即就要被收入瓶中,生死不由己。

  果然。

  黑氣襲來,一股吸力落在身上。險些站立不穩,就要被收走。

  但法力運轉,勉強卻能抵抗。

  與傳聞中的‘清凈琉璃瓶’威能有些不符。

  托塔天王佛、布袋羅漢心中升起疑惑的當口,陡感背后傳來一股沛然大力,直砸的后心劇痛欲碎,本還能控制身形,此刻一個踉蹌,頓時就跌了過去。

  “師兄?”

  “尊者?”

  兩人發懵,余光看到出手那人,正是站在二人中間的‘靜坐羅漢’。一時疑惑,沒弄清楚。但來不及細想,定睛往前看去,只見那祭起在空中的玉凈瓶,不知何時,出現了變化,竟成了一座三十三層高的黃金寶塔。

這寶塔托塔天王佛看著最為眼熟  “玲瓏寶塔?!”

  一瞬間。

  嚇得亡魂大冒。

  布袋羅漢也覺察出不妙來。

  可惜。

  有心算無心。

  為時已晚。

  寶瓶變幻,寶塔顯現,當頭就向著踉蹌撞來的托塔天王佛與布袋羅漢罩去,收了不見。

  “嘿嘿!”

  “玲瓏寶塔果真好用。”

  站在原地那位下黑手的‘靜坐羅漢’嘴角微揚,一伸手,玲瓏寶塔落入手中。遍觀塔內,有二僧盤坐,口誦佛經,抵抗烈火焚燒。

  又有托塔天王佛、布袋羅漢跌落進去。

  被燒的雞飛狗跳。

  瞧見盤坐那兩位僧人,更是大驚。

  托塔天王佛咆哮道:“中了賊人計矣!”

  又悔有恨。

  外間。

  ‘靜坐羅漢’看的咧嘴直笑,將寶塔收起,伸手在光光锃亮的腦袋摸了摸,而后又晃了三晃,居然掉落兩根頭發來。

  飄落空中。

  變化成兩個人物來。

  一個著寶甲,一個披袈裟,赫然是‘托塔天王佛’與‘布袋羅漢’。

  ‘靜坐羅漢’、‘靈吉菩薩’、‘太極道人’、‘青葉護法’與這兩位對視一眼,全都一笑,各自整理儀容、神態,大步走出營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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