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水府。
陸青峰閉目盤坐,修行玄功。
轟轟轟!
教主級大法運轉,諸天魔神之念匯聚,靈氣席卷成風。陸青峰身似天地鯨吞四方四極靈氣仙氣。
又有天河水元并滿天星斗日月精華爭先恐后。
人在水府,不愁法力難修。
無窮精華、靈氣倒灌而來,使陸青峰法力節節攀升,又陸續投入神通推衍當中。證道金仙后,推衍無上神通的速度已經極快。
但陸青峰猶嫌不足。
嘩啦啦!
當下變化身軀,化為一千八百丈高大,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龍,手纏青蟒的共工魔神。
跨出水府,立足天河。
張口如龍吸水,吞噬靈氣的速度當即又激增十倍。
周天星斗大陣匯聚天河地勢,再以陸青峰如今道行操持,旁人萬難窺伺。能夠窺伺的,如玉帝,如燃燈古佛,陸青峰雖難阻擋,但也能感應一二。再者說,他一身根底早就被他們看的干干凈凈,再被多看一眼倒也無妨。
共工魔神立足天河,鯨吞靈氣,法力暴漲。
進而又在變化。
時而變成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的祝融魔神;時而又變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的帝江魔神。
十二魔神變化一一施展!
法力不斷攀升!
肉身也在這種變化中被淬煉。
《十二都天魔神法》,一則法力浩瀚,二則肉身通玄。
及至金仙。
陸青峰肉身也要進步,向著不朽不死之身邁進,直到能夠從容往來混沌。
修為起起落落,法力常漲常消,種種玄妙都在心頭。變化時,肉身在無窮靈氣的淬煉下,不斷破碎重組。每一次重新匯聚,都要更強三分,向著不死之身邁進。
法力修行,無邊無涯。
與此同時。
陸青峰又在修行神通。
無上神通等閑難修,須得內功外功相濟,內外合力,才能勇猛精進。
例如‘五色神光’。
陸青峰在修行時,每每參悟,時常點化,又得煉化‘先天五行精氣’作為增補,如此才能長進。
‘先天五行精氣’價值不菲,更難獲取。
也就是陸青峰——
坐擁天河,中飽私囊!
行走混沌,行險尋寶!
這樣才勉強能支撐,才能在天河閉關千年間,就將‘五色神光’修煉至第五重。
再往上就難。
需要更多的時間跟精力,也需要更多的資源,非倉促能成。
不過僅就同階而言,在金仙當中,第四重的無上神通就已經夠用,足以媲美大神通八重九重。
例如黃風大圣的‘三昧神風’,差不多也就這個層次。
這在金仙當中已經是最頂尖的。
當然。
許多金仙跟黃風大圣一樣,都只有一兩門大神通,并沒有無上神通,存在極限,陸青峰追平乃至超越他們都很輕松。
譬如‘五色神光’,就已經堪至第五重,洪荒金仙若無厲害法門,萬難抗衡,唯有太乙可堪一戰。
但如果要跟苦竹斗法,定然還須更進一步。
“金仙境中第六重。”
“太乙境中第七重。”
以苦竹的跟腳去推算,陸青峰至少要達到這樣的層次才能有抗衡之力。
時間!
資源!
他都很缺!
“急不得!”
“我修行已經很快,再快也無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陸青峰修行‘五色神光’的速度已經很快,進度超然。但在這一門無上神通上面卻已經掏空身家,再無余力攻堅其他神通。
“難難難!”
陸青峰一陣搖頭。
他跟腳一般,歲月較淺,比不得許多得道已久的金仙,底蘊終究淺薄。
這是他的弊端。
“得想辦法!”
陸青峰心想著,再從屬性面板上一看,頓時有了主意。
而此時。
一聲轟鳴,霞光在心。
陸青峰去看,赫然是第七門無上神通成就,是為——
魔煞纏絲神咒!
西天極樂。
燃燈道場。
古佛身周二十四諸天若隱若現、亦真亦假,難以捉摸。
舌綻蓮花。
地涌金蓮。
如夢如幻。
在古佛座下。
一眾佛陀、揭諦、金剛、菩薩、羅漢、比丘僧、優婆塞、比丘尼、優婆夷,各天各洞,福地靈山,大小尊者圣僧,該坐的請登寶座,該立的侍立兩旁。
都來聽古佛宣講佛法。
待到講法完畢,古佛睜眼,眼中一剎那間有億萬大世破滅,佛光普照。
“地涌金光尊者。”
古佛呼喚。
“弟子在。”
一位女尊者越眾而出,躬身拜下。
“汝往天河,將此物交給天蓬真君,他自明白我意。”
燃燈古佛輕一拂袖,一道玄光落下,乃是一支寶瓶。地涌金光尊者拿在手上只覺一沉,知道定是奇寶。
當下領法旨,直奔天河去。
天河水府,真君殿中。
陸青峰接見地涌金光尊者。
寶瓶入手,一搖一晃,陸青峰頓時笑了。
瞌睡來了送枕頭!
這寶瓶里頭裝著的正是‘先天五行精氣’,粗一估摸,大約能讓‘五色神光’從第四重修行至第五重。
相當于陸青峰入主天河千余年的大半身家。
可謂厚重!
即使他現在‘五色神光’第五重,這一瓶‘先天五行精氣’也能讓他精進不小。
“古佛!”
“古佛!”
“這手筆——”
陸青峰又是羨慕又是感慨。
燃燈上古佛得道諸多量劫,曾為紫霄宮中三千客,后為玉虛宮副教主,最終投奔靈山,成為‘燃燈上古佛’。
其道行高深,法力難測,身家也絕非陸青峰這等幸進小輩所能想象。
一出手,就是豪禮!
“且隨我來!”
陸青峰收了寶物,自不為難,當即就領著地涌金光尊者出得水府入得天河,來到三山九島之所。
在這下頭,便鎮壓著托塔天王佛!
“天蓬!”
“天蓬小兒!”
“我必殺你!必殺你!”
三山九島下,一座玲瓏塔,托塔天王佛人在當中,被鎮壓的匐匍在地不能動彈,唯有腦袋尚能轉動,仰面皆是怒容。
千年!
一千年!
自當初星斗外埋伏不成反被算計,托塔天王佛已經被陸青峰鎮壓在這里足足一千年。
又命三山山神、九島土地看守,但他饑時,與他鐵丸子吃;渴時,與他溶化的銅汁飲。
又命座下風雷使者。
每隔三日拿災風去吹他。
每隔九日降雷霆去打他。
酷刑令人發指!
千年實在難熬!
托塔天王佛前些年還叫囂不止,近些年已然疲憊,偃旗息鼓。
而這時,叫囂復起,不過是看到陸青峰身旁地涌金光尊者,猜到一二,故作姿態、死要面子而已。
陸青峰收了‘贖金’,哪里會去計較。
當即敕令——
命三山山神搬山速走,九島土地移島離去。
三山九島當時不見。
陸青峰再一招手,祥云繚繞,紫霧盤旋,天河河底一座‘三十三天黃金舍利子七寶玲瓏塔’落入手中,輕易催動,就將托塔天王佛抖落出來。
千余年,苦煎熬。
這位天王佛如今袈裟破爛,甲胄稀碎,真真一個凄凄慘慘!
方才他在下面敢于叫囂。
此刻脫身,臉色鐵青,然而站在陸青峰跟前卻半個孬字不敢多言。
陸青峰倒是和善,朗朗一笑:“天王佛一路好走,有緣再會。”
說罷兩手一背,將寶塔卷入袖中,側身讓出道路。
托塔天王佛看一眼陸青峰,又看一眼他背在后頭的袖子,想到自己的一身法寶——三十三天黃金舍利子七寶玲瓏塔、照妖鏡、斬邪劍、方天三叉戟、六陳鞭、降魔杵、縛妖索、天罡刀、砍妖刀悉數被陸青峰奪取,此時孤身一人,回了西天也是一清二白。
一時悲從中來。
陸青峰見著不忍,嘆息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本帥未曾想過要與天王佛為難。只是各位其主,實在難辦。這一遭,因在靈霄殿中天王佛曾言再不踏足天河,然僅三年復又毀諾,本帥屬實難辦。如今鎮壓千年,算是受過。至于那些個靈寶兵刃,本帥留著何用?只是輕易回贈,又恐——”
陸青峰故作為難,看了眼南邊方向,然后又看回托塔天王佛。
想來這一番話,這位是能聽懂的。
“既如此,還要多謝真君通融!”
托塔天王佛硬邦邦扯出一絲笑,沖陸青峰雙掌合十宣一聲佛號,就帶著地涌金光尊者大步離去。
陸青峰目送二人,心中期待。
天河外。
托塔天王佛儀容早就整理妥當,他扭頭看一眼天河,心中陰霾不少。
隨后收回目光,看向地涌金光尊者問道:“我在天河這些年,外間發生何事,一一與我分說。”
“是!”
地涌金光尊者知道托塔天王佛想聽的是什么。
于是當下就將天蓬真君千年前后遭遇說了一通。
這一位二出天宮!
第一次被諸佛打的哭爹喊娘,狼狽而回。
第二次終臨花果山,卻一日即反,灰頭土臉大道斷絕,成為三界笑柄。
李靖聽著,臉色逐漸好轉。及至后來,更是放聲大笑。
“惡有惡報!”
“誠不欺我!”
李靖聽完,這時也才知曉:“難怪老師此時才來救我。”
救他只是順帶。
變著法子資助那天蓬真君,助他修行,免得他太過不濟被苦竹吞滅助其成道才是重點。
想通此節,李靖又是苦笑。
但是想到天蓬如今處境,再想到他那些靈寶,心中又稍稍好過些:“看來天蓬當真急了,都走到變賣靈寶這一步!”
靈寶何其難得?
李靖在封神量劫中走一遭,肉身封神,統領三軍,后又叛入西天。
前前后后,也不過才積攢了九件靈寶而已。
不到絕路,誰舍得賣?
這天蓬拿捏靈寶,索要奇珍,看似大占便宜,但買櫝還珠,當中心酸悲戚簡直溢于言表。
一念及此。
李靖心中暢快,回轉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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