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爺醉眼朦朧,慵懶俊美。
“誰又求大哥辦事了?這名舞姬著實不凡吶,看得出求上門的人下了血本。大哥既是收下禮物,就幫他把事辦了唄。”
坐在一旁的顧清:“……”
顧三爺同樣笑呵呵說道:“我瞧著也好,比之教坊司訓練出來的舞姬也不差了。”
顧四爺洗清冤枉,顧老夫人設了家宴,除了被刨除在外的顧家三兄弟坐在一處暢飲,還叫了依附于顧家的旁支親眷。
酒宴上自是少不了顧四爺最愛的歌舞助興。
自從顧四爺封永樂侯后,顧家也在府上養了戲班子和歌姬舞姬,以滿足顧四爺的享樂需求。
不過戲班子等大多是外人贈送,也多是歸在顧清名下,送給顧閣老的。
然而享受得卻是顧四爺!
顧清為官聲本不愿意收下這樣的禮物,他在外為官為人都頗為正派,是有名的謙謙君子。
可是為了幼弟高興,顧清只能收下禮物。
已經有不少人都暗自腹議顧清假正經。
顧清一臉懵逼,記得自己收下過舞姬,但也沒想到舞姬的舞蹈如此出眾。
薄紗遮面,只露一雙盈盈水眸,高挑的眼線,嫵媚風流。
任何男子被她妖嬈動人的舞姿撩撥得欲血沸騰。
即便是顧清心頭都有幾分燥熱。
然而舞姬只看著顧四爺!
特么的,顧清很想摔杯子,“我也不知是哪個送的,皇上委任我官職,自當按照規矩辦事,怎能徇私?”
就沖送搞不清楚該討好巴結誰的舞姬,顧閣老不記恨送禮人就不錯了。
“四弟啊,你給我老實點。”
顧清生氣郁悶之余,又不免為幼弟擔心,哪個女子不吃醋?
也只有眼盲的幼弟才會認為李氏溫柔善良,沒半分的手段心機。
顧四爺的目光依然落在旋轉的舞姬那纖細的腰肢上,舔了舔了嘴唇,“大哥切勿辜負了美景,及時享樂嘛。”
“你就不怕弟妹……”顧三爺輕聲提醒,“大哥的意思是四弟妹會不開心。”
顧四爺驚訝反問:“她為何不開心?”
一句話反倒把在坐的人都問愣了,顧四爺慵懶隨意道:“不過是取樂的舞姬罷了,悅娘柔順乖巧,從來做不來河東獅吼的事。”
在屏風后的顧瑤氣得兩腮鼓鼓的,熊孩子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吧。
生氣!
太生氣了。
李氏的手悄悄搭在顧瑤的手腕上,“這道羹湯不錯,瑤瑤試試味道?”
氣都氣飽了,哪有空隙塞羹湯?
李氏落落方方讓隨侍在旁的丫鬟取了一小碗羹湯,交到顧瑤手上,“涼了就不好喝了。”
女眷擺了三桌,都是親近女眷,湊在一起倒也不大計較身份差距。
幾乎所有女眷都在偷偷打量李氏,顧四爺的風流名聲,幾乎人盡皆知。
歐陽氏心中暗爽,面帶擔憂說道:“四弟妹別往心里去,四爺怕是喝得興起,一時忘了。”
三夫人錢氏悶笑一聲,“大嫂真真是會說話,倘若是我,定是喝不下羹湯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寬慰李氏。
顧瑤突然感覺不是自己‘潔癖’,而是所有做妻子的女人都有醋意,古往今來沒有例外的。
吃醋是女子的本能屬性。
李氏抿了一口羹湯,“再呈上一碗給四爺短去,他喜愛這味道。”
“是,四夫人。”
丫鬟領命而去。
李氏淺淺一笑,平淡般說道:“不過是爺們取樂的玩應罷了,四爺喜愛,一會兒多給點賞錢而已。”
“大嫂放心,為從未把這事放在心上,四爺在府上豢養舞姬歌姬,就是為他解悶的。”
歐陽氏向外張揚一眼,舞姬舉著酒杯,身體扭動旋轉,魅惑迷人。
顧四爺眼都看直了,即便是顧清臉龐都有幾分異動。
“四爺不似只是解悶,萬一他……”歐陽氏咬著嘴唇,“看不清舞姬的臉蛋,卻也知是一位絕色,四爺若是納了她,四弟妹少不得受些委屈。”
李氏道:“舞姬再好終究是別人送的禮物,四爺雖是愛玩樂享受,卻是個有分寸的,即便一時被舞姬迷惑了,也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罷了。”
“只要四爺開心就好。”
顧瑤聽到李氏最后這句話,莫名后背起了一層冷意,轉而擔心熊孩子。
“瑤瑤。”李氏親自夾了她所喜愛的菜色,“你最近都瘦了,多用點。”
顧瑤正用筷子戳著米粒,得李氏吩咐,連忙快速扒了幾口飯菜,“好吃,好吃。”
李氏滿意般輕笑:“再給六小姐呈半碗飯。”
她眼里只有俏麗的女兒,旁人是羨慕,還是同情,都同李氏無關。
甚至僅僅隔著一扇屏風的顧四爺都無法影響到李氏的情緒。
三夫人錢氏端起酒杯,似笑非笑道:“大嫂還沒看出來么?四弟妹真真是把我等都比不下了。”
“所以說啊,出身名門只是優勢,能不能過得好,可不能光靠娘家。”
錢氏喝了半杯酒,臉頰微紅,“四弟妹同四爺真真是天生一對,合該是夫妻。”
歐陽氏:“……三弟妹醉了。”
“我沒醉。”三夫人錢氏道:“以后我也是有誥命的夫人了,不過三爺倘若納個小妾回來,我……我還是會生氣的,遠不如四弟妹。”
“三爺同三嫂情深義重,也不似四爺性情不定,三嫂倒也不必太過憂心。”
李氏陪著錢氏用了半杯美酒,秀美臉龐越發明艷,眸子也是越來越亮,看呆了滿桌的親眷。
果真是生出絕色女兒的人。
歐陽氏心頭似燃了一把火,她每日梳頭都想盡辦法把華發藏起,用脂粉遮擋眼角越來越多的皺紋。
李氏是比她年輕,但是從外表看起來,李氏宛若二十多歲的少婦,明艷欲滴。
她猶如四旬婦人,身材漸漸臃腫,風韻猶存都用不到她身上。
歐陽氏為了生子吃了太多的偏方,其中不少的藥物對身體的破壞很大。
她太過急切想要兒子,不在意偏方的副作用。
屏風外,蒙面的舞姬蓮步輕移,端著做為舞蹈工具的酒杯走到顧四爺面前,絲竹聲停,她亦跪伏下來,將酒杯送到顧四爺嘴邊。
香氣撲鼻,顧四爺更醉了,“爺好似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