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請問您什么時候方便呢,我們約個時間和地點,面談一下可以嗎?”陳子昂禮貌問道。
那邊的陸晶晶連忙說道:“我隨時都可以,看陳先生您方便就行。”
陳子昂想了想,現在是周末休息時間,就不影響別人周末自由時間了,等上班時間再說吧。
同時他有些慚愧,人家估計以為他是什么大來頭呢,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畢恭畢敬。
“那,周一下午可以嗎?”陳子昂詢問。
“可以可以,一切隨陳先生。”陸晶晶很恭敬,讓陳子昂更不好意思了。
關馨馨到底找了什么人跟陸晶晶接觸,讓陸晶晶這么謹慎和緊張?
約好時間和地點后,陳子昂和陸晶晶才掛斷電話。
客廳里,陳子昂打完電話后,關馨馨把電視靜音關掉。
頓時,房子里又響起電視的聲音,不過聲音不是很大。
“姐,你真給力!”陳子昂收起手機,到沙發上跟關馨馨擠著坐。
關馨馨正削蘋果皮,也不說他,頭也不抬說道:“蘋果個兒大,我們三個分了。”
“可以可以,蘋果分越多快樂越多。梨就不行,再大個也要自己一個人吃完。”陳子昂抓起果盤上的水晶梨,這都是洗好了的,他皮也不削,直接就咬了一口。
關馨馨放下還沒削好的蘋果,從他手里奪過水晶梨:“別總心急,等會兒我削好皮再吃。”
從關馨馨家出來,陳子昂直奔伯玉娛樂。
徐然已經脫離原苦海,進入另一片苦海,沒事就坐鎮公司。
伯玉娛樂還是在原來那個小地方,自己的錄音棚都沒有。
徐然準備跟陳子昂商量,另找個合適的地方裝修一下,把他的私人錄音棚搬過去,供大家使用。
反正入駐伯玉娛樂后,徐然以后就當這里是第二個家了,也不打算再走純藝人路線。
以前純粹當藝人,經常要創作,時不時就進錄音棚搞事情。
現在,半創業半藝人路線,錄音棚對他來說也不太需要了。
“搞定!”陳子昂一回來,徐然還沒說什么,他就哈哈大笑開口。
徐然一愣,片刻醒悟,哦,是節目搞定了啊。
是浙省衛視,還是明珠衛視,亦或是蘇江衛視呢?
陳子昂要做節目,公司沒幾個人,所以他早就透露,徐然早就知道的。
“哪個衛視?你自己贊助還是拉到贊助商了?”徐然問道。
“先拉到的贊助商,才談事情……是幽州衛視。”陳子昂在休息室里坐下來,屋里有點熱,他松開上衣拉鏈,然后給自己倒水。
“咳”徐然正喝水,被水嗆到了:“你……不是跑回江南找那邊的電視臺的嗎?怎么變成幽州衛視了?”
陳子昂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杯子,嘿嘿笑道:“一言難盡。”
徐然無語,這家伙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你先找的贊助商,再找的電視臺嗎?”徐然問道。
陳子昂點頭:“是的,不先找贊助商,我電視臺的門進都進不了。”
徐然微微點頭,問道:“哪個贊助商,能出多少贊助費?”
“QQ贊助商,打底一千萬吧。”陳子昂也不隱瞞。
“QQ出手啊,那不錯,人家好像挺有錢的,可以隨便花隨便投。我們就一樣了,投資做個生意,幾百萬都要糾結個半年。綜藝節目也不好做,比寫歌唱歌要難多了。”徐然今天很安靜,情緒不高。
陳子昂沒跟徐然談節目具體事情,看他懶洋洋沒志氣的樣子,笑著說道:“徐哥,你是不是現在閑多了,閑出毛病來了?”
徐然笑道:“還別說,真是閑出毛病來,想多了才導致這狀態。這人啊,還真不能太閑,尤其是從百忙中一下閑下來,很不適應。”
“那繼續跑通告唄,還能賺錢。”陳子昂笑道,給徐然加水。
徐然有些感嘆:“這幾天神經不再那么繃緊,放松下來就會想很多以前的事,想到自己心里堵。”
陳子昂靠在椅背上,好奇問道:“徐哥想到什么了,分享分享。”
徐然也不遮遮掩掩,坦然道:“我這兩天總想起高中那會兒,那時我暗戀一個女孩子。有天她在折小星星,我問她這是要送給誰,她看著我說送給她最喜歡的人。那年畢業后,她送給我一只熊公仔。后來她結婚了,有了孩子。去年有一天,我翻出熊公仔,忍不住扯它玩,結果發現熊公仔有些不對勁兒,然后用刀割開熊公仔。”
說到這,徐然眼神黯然,有些悲傷。
“割開了?”陳子昂坐一旁。
徐然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熊公仔里面,裝滿了小星星。”
陳子昂一愣。
徐然低頭,捂著腦袋。
陳子昂沉默,少女的情懷,年輕時的感情啊,純真而羞澀和含蓄。
徐然這個老手,混跡娛樂圈,肯定經歷了不少事和感情,現在想起那女孩,肯定不太好受。
再老手,再混蛋的人,繁華過后,都希望有份真誠而純粹的愛情。
但顯然,徐然永遠錯過了。
他不再年輕,而當年的女孩,也早已為人婦。
閑人毛病多。
徐然這幾天太閑,想得多,變得多愁善感。
“往前看,男人三十一枝花,四十花中花。”陳子昂安慰道。
良久,徐然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
“還是年輕好啊,這幾天才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老了。”他苦笑。
“老是必然的結局,我們可能都要長命百歲,現在人生還沒過完一半,想太多做什么?”陳子昂說道。
徐然搖頭:“這種沉淀也不錯,以前天天忙,天天吃喝玩樂,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陳子昂點頭:“你是該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想起以前的事,并不是壞事,走出來,繼續上路就好。”
徐然露出一絲笑容,滿懷回憶:“畢業前的一個晚上,我們宿舍的6個人默默喝了20多瓶啤酒。第二天起床,誰也沒叫誰,誰先起來先靜靜離開。我閉著眼,聽著他們5個人全部走后,默默起床收拾衛生,打掃最后一次宿舍。下樓梯交鑰匙給阿姨的時候,我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