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個歌手，比較新，但簽入我們衛視旗下之前，已經當了幾年的練習生，現在打算出道，才想著上個節目曝光一下。”
方旭東臉色微變，早在當初，伯玉制作和三湘衛視就協商好了，名義上雙方各有一半的歌手名額。
且三湘衛視不能把名額給新人，這是成名歌手的節目。
想上《我是歌手》，至少也是出道幾年了的。
這就跟工作經驗要求一樣，達不到，那不好意思，伯玉制作不通過。
大家合作，通常都不會故意為難對方，都想把節目做好。
可王丹現在明顯是給伯玉制作出難題了。
“這個練習生多大了？能簡單說明一下情況嗎？”陳子昂不急，不緊不慢問道。
王丹如實說道：“十九，今年大一，是個女生，條件都很不錯，尤其是外在條件。我到時候可以把她領來，給陳總和方導演看看。”
說這話，王丹著重點出這個練習生的外在條件優異，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陳子昂心里咯噔一下，還真讓他碰到了。
王丹那笑容，多混幾年娛樂圈的老司機都知道，意思人家女生愿意付出很多。
俗話說就是愿意接受潛規則。
王丹都來拉皮條了，這個練習生，看來很不簡單，是那種在普通人看來非富即貴卻很放得開的女生。
“不急，先吃飯。”陳子昂很穩。
方旭東欲言又止，他不想破例，這個節目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放進來一個純新人，節目指不定會被觀眾罵成什么樣呢。
方旭東一直想說話，給陳子昂眼神暗示，不能答應。
但陳子昂仿佛看不到，穩若泰山。
中途陳子昂去洗手間，方旭東連忙跟著過去。
“陳總，不能答應，我們已經對外放話，是成名歌手之戰，連擁有絕佳唱功的影視演員，我們都不接受，何況一個純新人。”方旭東很焦急。
這個節目，他比誰都寶貝，《超跑》那時，來的什么嘉賓，嘉賓請假，方旭東對陳子昂都言聽計從，但《我是歌手》這個節目，方旭東想做到盡善盡美，了結一段恩怨。
“我沒說答應啊。”陳子昂笑道。
方旭東驚喜：“真的？”
“當然了，不過王丹一怒，給我們節目穿小鞋啥的，《我是歌手》跟《蒙面歌手》比拼就沒什么優勢了。”陳子昂提醒道。
方旭東臉上的驚喜頓時消失。
陳子昂說得很對。
給名額了，節目可能就毀在那一期。
不給，王丹看起來很好說話，沒什么架子，但界內都了解她的性格，這可是一個很冷血的女人。
能爬上三湘衛視綜藝部總監的人，還是個女人，其行事不果斷狠辣，是坐不上去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古時候幾乎任何一個將領，腳下都是白骨累累，有敵人的，有自己人的。
現代沒那么赤果果，但被高位者干掉的人，也是不少。
三湘衛視封殺的藝人是界內最多的，王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肯定也不太光彩，甚至她才是始作俑者。
沒有她，一些藝人就不會被封殺。
“這事，愁啊。”方旭東很郁悶。
就算不同意王丹的要求，《我是歌手》是不會停錄，王丹承受不起，但使絆子，還是可以的。
而這個時期，方旭東和他的團隊正抱著極大的希望干掉《蒙面歌手》，不容閃失。
進退兩難！
“怕什么，有我在呢。”陳子昂自信說道。
方旭東眼前一亮，對他來說，陳子昂愿意挺身而出，似乎就沒什么解決不了的事。
雖然過程會磕磕碰碰，但結局總是美好的。
“陳總，你想怎么做？破例，還是拒絕？”方旭東問道。
“你別急，到時候看著我，見機行事。”陳子昂方便完，邊洗手邊對方旭東說道。
方旭東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了。
兩人回去，繼續跟王丹他們吃飯。
吃完飯，王丹跟三湘衛視《我是歌手》團隊負責人留下來，伯玉制作這邊則就陳子昂和方旭東留下。
四人在一個包廂里密談了一個小時左右，王丹滿臉笑容離去。
陳子昂和方旭東繼續坐包廂里。
“陳總，哈哈，這下高枕無憂了，王丹必定全力支持《我是歌手》。”方旭東喝酒，之前不敢多喝，現在，事情解決了，不怕喝多說錯話。
跟陳子昂，方旭東沒那么見外，喝多失態或說錯點話都沒事。
“目前先做好這個節目，別的先別多想。”陳子昂說道。
“嗯。”方旭東很高興，不停地喝酒。
他今晚想大醉一場，然后起來后，繼續努力工作。
陳子昂想走，回去陪爸媽。
但眼見方旭東過于高興，話很多，便繼續留下來陪他多聊聊。
聊著聊著，方旭東忽然問道：“陳總，我看你剛才和王丹的談話，我們公司也準備培養練習生？”
陳子昂搖頭：“不培養，只是選潛力好的新人簽入進來。”
方旭東混這行挺久了，知道的很多，不解道：“我們現在挖人，或是大開大門，來的歌手不是很多嗎？為什么要從頭培養新人，這樣浪費時間，也浪費精力。”
陳子昂認真說道：“挖人是一種惡性競爭，摘別人家的果實，我不屑于這么做。當初要不是方哥你受到不公的待遇，我是打算從清華北大里挑新人，從頭開始的。雖然會浪費很多時間，但不要緊，我才大二，不急。正好我還可以多回學校上上課。現在也是，我不急，我還年輕，等得起時間。再說了，挖過來的歌手，或是自己主動過來的，沒任何歸屬感。我之前就間接拒絕了一兩個老朋友要過來伯玉娛樂。因為他們一過來，我就得花很多時間去給予他們想得到的東西，但我沒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培養和簽約新人，可以緩一緩，讓他們磨練磨練。不打滑好了，我不出手……”
方旭東腦海里過了一遍伯玉娛樂現在的藝人，然后一頭黑線。
差點被騙了，寧穎和辰西可就是被陳子昂挖來的，還是在他方旭東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