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主動,尤其是漂亮得不像話的女生主動,代名詞為“男人”的下半身動物,豈能抵擋得住?
至少陳子昂是抵達不住了。
“你不生氣啦?”小妮子摟著陳子昂的脖子,很開心。
陳子昂看著她,覺得這小妮子其實還挺精明的,先斬后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關彤彤吵架才跑來的。
不過他覺得應該不是,小女生哪有那么多心機。
關丹丹這么跑來,還真是讓陳子昂又氣又心疼。
還以為她直接不理他,以后關系慢慢歸于平淡,萬事大吉。
至少陳子昂不用擔心以后會讓關彤彤因為關丹丹而傷心什么的。
現在……
好像又回到了原點,甚至更進一步。
難道逆生長,變帥了,也會禍亂眾生?
陳子昂這一兩年真真切切感覺到,他越來越受女孩子歡迎。
比如他飛機上火車上,碰到陌生女孩子,比以前更容易搭訕聊天。
雖然他沒抱著目的,就是純粹旅途中找人聊天解悶,但確實比以前更容易搭訕成功。
有時他還以為是世界變美好了,人們變得友善了。
原來特么是看臉。
“怎么可能不生氣!”陳子昂有點來氣,扒拉一下,給小妮子屁股幾巴掌。
只是這種打是疼,罵是愛。
大概就是所謂的打情罵俏。
“大壞蛋,打人家屁股。”她把頭埋進陳子昂胸口,摟摟抱抱親吻都沒讓她這么害羞。
陳子昂下手后,不敢再多做動作。
小妮子在陳子昂懷里很不老實,她有點好動。
她越動陳子昂越尷尬,到最后她都察覺到了,屏住呼吸,不敢再亂動。
陳子昂想把她推開,她不情愿。
最后他想讓她挪動位置,不下去就不下去。
但小妮子以為陳子昂想推走她,她哪里肯,就不讓。
“你要壓折我了,屁股抬一下。”陳子昂哭喪著臉。
關丹丹這才挪動一下位置,并未嬌羞什么的,大膽問道:“你喜歡我!”
“沒有!”陳子昂不承認。
“那這算什么回事?”小妮子不依不饒,敲了一下。
陳子昂叫苦不迭,很疼好嗎?
當初關彤彤第一次抓著它的時候,也是不知道它脆弱,跟抓什么似的,讓陳子昂吃了一痛,嗷嗷大叫,讓她輕點。
關彤彤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這玩意兒這么脆弱。
“下去下去。”陳子昂不由分說,推開關丹丹,弓著身體倒床上養傷。
動作雖然不雅,但事已至此,跟關丹丹他也不見外了。
“啊?”關丹丹這才發現好像傷到陳子昂了,有點慌,趴一旁詢問陳子昂很疼嗎。
陳子昂沒回答她,吸著冷氣說道:“明天中午你就回去,別跟你大姐慪氣了,今晚我陪你過生日。”
關丹丹不高興道:“明天星期六,后天星期天,我后天再回去。”
“不行!”陳子昂反對:“你這么跑來,我明天的計劃都打亂了,本來要早早起床去采風拍攝的。唉,明天我讓他們自己去,我陪你吃完午飯,送你去機場。”
“我明天不回去!”關丹丹很堅決。
陳子昂還想堅持,想想年前飛機那事,一身冷汗。
算了,隨她吧。
不然出事,他跟關彤彤不但黃了,估計被抓去槍斃都有可能。
不過這樣下去,就不會被槍斃嗎?
陳子昂把頭埋被子里。
關丹丹在一旁局促不安,剛才下手重了嗎?
半響,陳子昂頭也不抬說道:“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你知道嗎?”
“不知道!”關丹丹答道。
陳子昂尷尬,繼續說道:“愛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果自己沒法給對方幸福,而對方離開后能擁有,那就放手。”
“我能給呀!”小妮子篤定道。
“我現在沒有幸福,只有痛苦啊。”陳子昂說道。
“胡說,我剛才就感覺到了,你很疼我。”小妮子躺下來,側對著陳子昂。
“那是長輩對晚輩的疼,不是愛。”陳子昂解釋道。
小妮子冷靜道:“我可能什么都不懂,但心里覺得,既然愛,那我就要用盡所有可能跟在身邊。”
陳子昂看著她,容顏驚艷,讓人不忍違背良心說不喜歡她,但他還是說道:“時過境遷,以后你會漸漸懂。愛分很多種,不是一定要留在身邊待在身邊,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其實也是一種愛。”
“那你現在能分手,能放棄愛嗎?”關丹丹問道。
陳子昂語塞,很蛋疼。
也許沒有過轟轟烈烈,就不能甘于平淡。
她現在還不懂。
“我十四歲了!”小妮子移動身子,向陳子昂靠攏,爬進他懷里。
陳子昂郁悶道:“我跟你講,你都十四歲了,再這樣跟我睡,我會……”
頓了頓,陳子昂嚇唬她說道:“我會把你睡了。睡了的意思你懂嗎?就是……就是上床……”
“我今天反正十四歲了,你又不算犯罪。”小妮子一點也不害怕,還很懂法律。
第二天。
陳子昂早早起床,打發同事自己出去采風,然后躲出去給關馨馨打電話。
“姐,丹丹過來你怎么不阻止?”關馨馨一接通電話,陳子昂就抱怨道。
關丹丹的行蹤,關馨馨肯定是知道的。
“她過去你那了?”關馨馨吃驚問道。
“你居然不知道?”陳子昂也是吃驚。
“我又不干涉她們的私生活,底下的人不會什么都立刻給我匯報。我就算知道了,你認為我會阻止嗎?”關馨馨語氣有些冷。
陳子昂沉默。
關馨馨這輩子一直耿耿于懷的,就是當初她被關家決定命運,而她反抗的決心不大,最后順從了的事。
經歷過這種人生的人,將來面對人生,出現兩種可能。
一種是往后會把自己的苦難強加別人身上,控制別人的命運。
一種是特別反感控制別人的命運,自己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事。
關馨馨顯然是第二種。
可能發現自己語氣不對,關馨馨又溫和說道:“丹丹現在你那里嗎?”
“嗯,她還在睡,就在我房間。”陳子昂有些失落,可能是關馨馨第一次對他語氣這么重和冷,他感覺受傷了。
關馨馨聲音更加溫和了:“哄好她了嗎?”
陳子昂淡淡道:“哄好了,昨晚我們秉燭夜談,聊得最多的是‘文人相輕’這個話題。”
“說了什么,說給我聽聽。”關馨馨知道陳子昂情緒不對,順著他。
陳子昂呵呵說道:“文人一般是指寫作散文詩歌文學作品的文人。說他們相輕,原因有三:一,這些作品,難有一個明確的度量標準,如文氣、感染力,偏重于感性,不同的人感覺會不一樣;二,它們抒寫的是作者獨特的個人體驗,沉浸其間,會放大個人的感受,而排斥和不承認他人的感受;三,這是一種個體勞動,不講究合作和在合作中去比較,在放大個人感受時,會自視高大,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看不起他人。而他人究竟怎么不行,讓相輕者去說,除了輕蔑之外,也未必能談出多少理由。”
“嗯。”關馨馨善解人意,靜靜聆聽。
陳子昂說起來滔滔不絕:“至于理論論著、歷史典籍之類,所立之說是否成立,是否周詳,考據引證,比較易于判斷。這類作者,相互之間,會有許多爭論甚至攻擊,但大多不屬相輕的范疇。”
“嗯。”關馨馨發現陳子昂情緒好了很多,但沒說什么,做個聆聽者。
最后,陳子昂說道:“其實我覺得,中國不存在文人相輕,而是人人相輕,只不過普通人的相輕表現在短暫的口頭或表情上,文人的相輕表現在文字上媒體上,更容易更廣泛地被人所傳播了解,進而形成文人相輕的錯覺。”
“昨晚你們就聊這些嗎?”等陳子昂說完,關馨馨問道。
陳子昂沉默了片刻,說道:“昨晚還發生了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