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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劉姥姥建大觀園

  后世常有人吐槽中國護照的出國免簽國家數太少,不方便。但另一方面來說,國內對外國人入境的審查也是挺嚴格的。

  雖然從外交原則來說,免簽并不一定要相互對等,但大多數情況下你對別人是否免簽也會影響到別人是否給你免。

  比如著名的中美問題,從克琳頓晚期一直到奧黑馬任內,將近20年的時間里,美國國WU院其實是希望延長中國精英們長期赴美商務簽證的最長年限的。但有關部門覺得弊大于利,反而便于有錢人移民逃跑,所以不要。因此雙方都默認不發展一年以上簽,要不你就直接拿綠卡滾。

  所以,長期以來,外國人進來其實比中國人出去還要難。即使是到了2010年代,國內開放的15天免簽,也只針對曰本、李家坡和文萊三國。

  而1980年代,李家坡和文萊還沒跟中國建交呢。全世界范圍內,想“來一場到中國去的說走就走旅行”,就只有拿曰本護照才能做到。

  (注:19922010,曰本護照是圈內公認最方便的護照,比德、美更方便,因為德美護照能免簽去的地方,曰本人基本上也能去,最多差幾個東歐、東非小國。而曰本人還多一個直接來中國,所以含金量大增。中國對李家坡免簽后,李家坡護照才綜合便捷率上升到全球第一。)

  摩納哥人即使雙持一份法國護照,進來也要被各種審,不是一兩天能搞定的,除非對方明目張膽申請外交訪問。

  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顧驁還有一點時間準備。

  他一邊與蒂芙妮偷偷聯系,了解她的行程進度。得知她順利申請了旅游簽,跟著藝術采風的團隊來“文藝交流”,大約三天后能出發、中間轉機,五天能到中國——

  1981年中國民航并未開通直飛法國的航班,而外國航空公司的飛機是不允許在中國領空商業運營的,所以她們一行人要從巴黎飛去莫斯科,然后轉國航飛莫斯科的航班入境。(當時行政法規已經允許私人包機申請航線后進入中國領空,但是不許商業航班進入。)

  蒂芙妮還偷偷分享了更多情報哦不應該說是小秘密給顧驁。

  因為剛剛念完高一的小姑娘腦子里根本就沒有“情報”這根弦,在她眼里一切隱私都是“小秘密”而非“情報”。

  “我母妃找的那個導演叫貝托魯奇,意大利人,是個四十歲的大叔。前陣子在戛納剛剛拜訪過我父王和母妃,所以就被拽來了。

  他好像最近沒什么好忙的,準備休息一陣,也沒有準備新片的打算,這次完全是咱出錢請他游山玩水,便宜他了。到時候就當他不存在好了,我們自己玩自己的。”

  顧驁聽說貝托魯奇這個名字時,隱約有點印象,隨即就想到了《末代皇帝》。

  貝托魯奇的《末代皇帝》可是同時拿了奧斯卡最佳影片獎和最佳導演獎的。而這個導演正是在81年戛納提名之后,歷史上沒什么建樹混了五六年,86年才開始搞《末代皇帝》。中間只拍了一部沒什么名氣的小電影、還有去威尼斯電影節當了一次評審團主席。

  不過顧驁轉念一想,貌似一個意大利人也不會主動想到去拍“東方最后一個皇帝”那么偏門的題材。

  歷史上貝托魯奇之所以被拽來,應該是1985年央視先拍了道明叔的電視劇版《末代皇帝》,然后才拿著電視劇劇本兜售、求外國大導演拿去拍成藝術片、沖一沖奧斯卡,為中國傳統文化輸出出點力,是中方主動出的主意。

  現在央視的人應該連溥儀的自傳《我的前半生》如何劇本化都還沒研究透,暫時沒有這種風險。顧驁完全可以把控CARRY住場面節奏。

  大不了到時候真被文化部門的人發現這是一個還有點名氣的意大利導演,求他弄點別的私活兒宣傳一下中國,那也不關顧驁的事兒,不會改變歷史。

  “還有五天時間,安排點什么好玩的呢?來中國,充其量就是參觀自然風光、名勝古跡了。但這些是題中應有之意,老外預料之內的,還不夠意外驚喜的程度。要抓住那種小姑娘的驚喜,必須下一點猛料才好。”

  第二天上班,顧驁有點心不在焉,一直都在考慮接待的事兒。

  快吃午飯的時候,包處長路過他的辦公桌,拍拍他的肩膀:“小顧,看你一上午魂不守舍的,走,吃點東西再忙吧。”

  “呦,包叔,不好意思剛走神了,沒看到你過來。”顧驁一回神。

  “嗨,跟我客氣啥。”

  兩人談笑著去了食堂。

  盛夏時節,顧驁胃口不怎么好,就要了兩個溫的包子,沒點剛出鍋的熱菜。

  “年輕人吃這么點?到底是沒經歷過困難挨餓年代吶。像咱這年紀的,天再熱都吃得下。”包處長善意地鄙視調侃了一句。

  顧驁咬著菜包子,用商量的口吻說:“包叔,我最近可能有外國朋友要來國內旅游,找我玩,身份可能不太低,又不想過于驚動接待部門。到時候我可能又要請一兩天假,你看不耽誤吧。落下的活兒我會回頭加班搞定的。”

  包處長八卦地看了他一眼:“身份不低?難道是基辛格教授帶的那些研究生同學?”

  顧驁眼前一亮,發現有些事兒自己醞釀半天借口,還不如等對方自行腦補合理理由。

  確實,如果是顧驁這種人有外國顯貴來找他玩,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基辛格那兒念書的同門了。

  帕特里克.羅素這種阿爾卡特大股東家的孩子,已經是所有研究生里地位最卑微的了。剩下的不是王子就是外國政要家的二代。

  “確實是通過基辛格教授的關系認識的外國友人。”顧驁連忙在不騙人的大前提下,含混其詞地打蛇隨棍上。

  包處長:“那你下午最好跟副主任說一聲,領導肯定都理解的。剩下的,外交部你比我熟啊,讓他們給你開個函,到時候把公事公辦的陪同人員趕走不就好了。”

  顧驁覺得這個思路不錯,當下感謝了一番。

  “謝了,過兩天請你出去玩點新東西。”

  包勉為其難:“這不好吧?”

  顧:“不是為了玩樂,是請大家提提意見,看看有沒有什么我沒注意到的、有可能讓外賓不滿的潛在服務瑕疵。這是煩勞您當測試的試驗品呢,是為國做貢獻。”

  包處長這才擺出一副義不容辭的表情:“那是應該的。”

  下午上班的時候,顧驁就跟副主任交了個底、機動請假,然后又去外事部門,把接待手續都辦了。

  下班之后,顧驁已經琢磨出計劃,便開車直奔一家前幾天跟秦國綱、包處長等同事團建過的小店。

  那是前門大街拐崇文門方向的一幢三層洋樓,門口掛著“搖滾俱樂部”這么一個土味的招牌。一樓是保齡球館,二樓是個舞廳,三樓吃飯,絕對的正經場所,而且勝在是私營的。(顧驁和同事們是絕對不會去藏污納垢之所的)

  至少四五年內,京城最開明的娛樂場所,也只能做到這個樣子了。

  其余接待外賓的單位,比如友誼賓館什么的,裝修可能比這里更潮,但人家都是國營的,不太敢承擔風險創新。

  因為來玩過兩次了,所以顧驁的臉和車老板都認得。干這一行的,眼神就是要尖,人面就是要廣。

  顧驁剛進門走了沒幾步,一個叼著煙、有點禿的30歲突兀老炮就走過來招呼:“呦,顧少,一個人呢,今兒個不請客?”

  此人正是這里的老板,名叫馮炮。城南頑少出身,特殊年代倒也命大挺過來了,躲去邊疆當過幾年兵,后來搞過文工又犯錯誤轉業退伍,回京城弄點小本錢,剛剛搞了個個體的娛樂場所。

  二樓的舞廳里,甚至還間歇性收容幾撮國內最早的地下搖滾,人家賺個賣藝打賞,他就分分成幾塊錢算場租。

  這年頭,只要你能拿到個體戶執照,有本錢,又不怕丟人,其實生意是很好做的。因為別人都覺得經營娛樂場所丟人,有需求,卻拉不下臉經營,實際上競爭就挺藍海。

  跟這種人說話,顧驁當然不能來文的,而是見鬼說鬼話:“馮老板,有個事兒跟你商量,我過幾天待一些外國客人,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場子捯飭捯飭,東西我出,用完之后你樂意就按租的留下,不樂意我拉走。”

  “別,給面子就叫炮哥,什么馮老板,有事兒您說。”馮炮說著,給顧驁點了根大重九。

  “我想你把樓上騰幾個吃飯的包廂,照二樓改成唱歌跳舞的地方。我供你幾個進口的大彩電、錄像機、音響,擺上沙發吧臺……”

  顧驁按照記憶中曰本人KTV(其實現在應該叫“卡拉ok”)的布局,大致描述了一下設計和用途。

  馮炮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前途、客人喜不喜歡。

  “洋人喜歡玩這東西?我也有兩個去過外國的朋友,美國,意大利,都去過,沒聽說過啊。會不會投的本錢太大沒人玩得起?”

  “但是曰本人已經有了,也就兩三年前出現的,這東西絕對劃算,信我沒錯的。”顧驁鼓勵道。

  顧驁也不圖這種不入流的小破錢,只是希望有個招待外國客人玩的地方,所以就把這個屁大的商機直接潑出去了。

  即將到來的82年會嚴肅整頓經濟犯罪,但愿這個馮炮有點逼數,到時候收斂一點。如果他真的敢藏污納垢,到時候也是自己去挨槍斃,牽扯不到顧驁身上。

  摩納哥怎么也說是娛樂業大國,比奢華是沒前途的,只有靠新奇才能讓客人滿意。

浙東匹夫說  空調濾網都長霉菌了,前幾天突然冷了,沒洗就直接開,今天抽空診斷有點咽喉炎。

身體不適,就兩章了。連續爆三更也撐不住,隔夜稿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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