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在護士站那邊,人家護士光顧的看人了,不是多俊吧的出奇,而是變化太快:“剛才的大嫂呀。”
大嫂這兩字跟田野眼下的模樣不太聯系的起來。
田野也不太習慣,笑笑:“又來麻煩您了。”哈哈,那就是。
田野:“我們家離咱們軍區遠,消息閉塞,來晚了。給您添麻煩了。”
太客氣了,整個護士站的人都感覺到這份春風般的感謝了:“同志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病人這時候情緒很脆弱的,需要親人的關心,能趕過來,病人肯定很快恢復的。不過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那是必須要注意的,自家人嗎。
從這一刻起田野開始忙活開了,伺候病人嗎。
等晚上田嘉志的戰友過來探望的時候,看到田野這個弟妹,或者嫂子,大家都知道為啥田嘉志弄個娃娃親,見天的死咬著不放了。還見天的顯擺。
換誰守著這么一個媳婦,誰能撒手呀。
看到田野的時候,大伙都不太好意思招呼,實在是太面嫩了,叫弟妹,叫嫂子都不合適。
一直到田野拿出來家里帶的零食,氣氛立刻就隨和了,因為這東西大伙都熟呀,跟田嘉志當了多久的戰友,這東西他們就吃多久了。
立刻有人湊過來:“嫂子你手藝真好,平時我們沒少在田哥這蹭吃的。”
一聲田哥,田野就知道田嘉志在部隊,什么態度,不在有人在提朱家二小子了。
田野:“喜歡吃就好,不夠吃讓你們田哥給我寫信,我給你們寄過來。”
這可真大方,這年頭可不是誰家都有這個條件的。
小嫂子不會過日子還是家里條件好呀。好幾個人都對著田嘉志瞧,然后對著田野瞧,看穿著打扮,真的挺接地氣的,可談吐也不像他們鄉下人。竟然瞧不出來什么。
田嘉志:“你們是來探病的,還是吃零食的,忘了誰是病人了。”
黃干事從外面進來:“矯情的,我要是不給你家里去信,你這會還自己跳著去洗漱呢。”
好嗎,這個壞事的祖宗又來了。
田嘉志覺得,黃干事這人,就是他命里的克星。絕對是八字不合那波的,真的。
當初挑兵就是這人,生生的拆散了他們兩口子,分開就是這么久,好不容易兩口子有點進展,又是這位憑空冒出來,把好事給攪合了。
就是自己這條腿,都是無意中把這人給護住了,田嘉志特別的不甘心。
當初受傷時候環境惡略,光往外救援受傷的田嘉志就跑了大半夜。對于受傷的人來說,那就是生生的忍了大半夜。
田嘉志疼的不太清醒的時候,就跟黃干事嘮叨過這番言論的。
黃干事那點感激之情全飛了,一個巴掌過去:“難怪政委說你思想覺悟不過關呢。這都是什么封建迷信思想。”
田嘉志疼的呲牙咧嘴的笑了:“就這點念想都毀你手里了。”
氣的黃干事呦,要不是知道田嘉志腿受傷了,死不了人,還當是遺言呢,還是死不瞑目的那種。
你說不就這點事嗎,看看他記恨的。
田嘉志那一腔幽怨都要實質化了,沒有你我也沒有今天呀。
幸好清醒了之后,還知道不該說的不說呢,不過該明白人的都明白呀。
黃干事咬牙切齒的:“出息。”
田嘉志:“那玩意大了沒用。”真是不知道咋好了。
一群探病的里面,還有個穿著花裙子的女同志,田野認出來了,四舊,這人白天來過,這是晚上又過來踩自己來了,沒看到衣服都換了嗎。
女同志跟著田嘉志的一群戰友過來,那就是想當著大伙的面,讓大伙都看看,田嘉志鄉下拿不出手的娃娃親的。
沒想到這女人心計這么深,轉眼就變樣了。捯飭的人五人六的。
咬咬牙特別的不甘心,那又怎么樣,還是個土里土氣的鄉下媳婦。
黃干事:“有弟妹伺候著你,我們可就不用操心,見天的過來瞧你了。”
田嘉志:“本來也不用我媳婦大老遠的折騰一趟,等過幾天,能出院了,我就回家養著去。剛好有病假呢。”這還算計的挺好。
黃干事齜牙,這小子怎么這么欠抽呢,他比田嘉志還后悔讓田嘉志給護住了呢:“這是不領情是吧。”
田嘉志:“咳咳,那不是路太遠,太折騰了嗎。”
有人跟著鬧笑話:“田哥怕嫂子半路走丟了。”
田嘉志心說這個真的從來沒擔心過,對田野就是那么相信。
就是心疼田野路上受罪,他媳婦走到哪都不是擔心丟了主。
有人開玩笑:“嫂子村里一枝花,田哥是怕嫂子走出村子,讓人給搶了。”
田嘉志黑臉:“別瞎說。”
大伙跟著起哄了:“瞎說什么呀,小許同志這么說的時候,我們還不信呢,現在我們信了。嫂子肯定是村里一枝花。”
田野算是知道流言蜚語怎么來的了,就說田小武那貨,不可能這么夸自己嗎。
當初人家小許同志從上崗村回來,說到田嘉志村里的娃娃親的時候,笑稱田野村里一枝花的時候,田小武那表情,一言難盡。
所以誤導了他們這些聽樂子的。
以為小許姑娘厚道,才這么說的呢。
誰知道小許姑娘一點沒瞎說呀。
難怪他們每次調侃田嘉志村里娃娃親,人家小許同志在的時候都笑呵呵的不吭聲呢,敢情人家心里真有數。
不過田小武那小子什么意思呀。這里有事吧。
有沒心眼的就嚷嚷了:“要不是小武哥我們早就信了。”意思就是原來都沒信。
田野笑呵呵的:“咋沒看到小武呢。”
要說這小子不過來看田嘉志,那是不可能的呀。
田嘉志:“見色忘友,他放假就去小許家跑。”
田野:“知道追著媳婦跑就好。”
田嘉志大概是想到了田小武沒媳婦的時候的棒槌樣,跟著笑了。
這屋里吃著,說著特別的熱鬧,沒一會熱價護士就過來轟人了,當這里什么地方呀。
戰友們走了,剩下的都是冷清,田野知道田嘉志這段時間過得肯定不舒坦。
自始至終田野連瞧都沒有瞧花裙子的四舊。
田嘉志也爭氣,眼睛都沒有亂瞟,田野對這個反應還是很滿意的。她的男人就該這樣,眼里就不該有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