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鬼其實也已經修煉有所成,非一般的情況之下,齊璇也不愿意去得罪一個鬼,鬼有鬼道,人有人路,這是兩條平行線,而且她要不是機緣巧合穿越到了齊璇的身上,說不定此時也和這個女鬼一樣,所以看到女鬼齊璇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樣。
但是她的好心規勸,卻讓女鬼誤以為是軟弱可欺。
“第六卻尋大椎上,入發一寸名鬼枕;七刺耳垂下八分,名曰鬼床針要溫。
八針承漿名鬼市;九針勞宮為鬼窟;十針上星名鬼堂。”
齊璇不顧那鬼魂制造出來的恐怖場景,只顧逼著眼睛,按照精神力所判斷,針針刺向朱茂的身體。
“我出來,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被齊璇連續刺到第十針,女鬼終于討饒。
不過齊璇卻是視而不見。
之前給女鬼機會女鬼不掌握,現在如果輕易放手,這女鬼只怕會變本加厲,而且齊璇注意到這并不是女鬼的極限,嘴巴討饒,卻帶著媚音,有引誘的嫌疑在里面,她修的是精神力,所以這點伎倆根本騙不過她。
“十一針陰下縫三壯,玉女門頭為鬼藏;就是男針會,女針玉門頭,刺入三分。
十二曲池名鬼腿,火針仍要七锃锃;
十三舌頭當舌中,此穴須名是鬼封。”
鬼封穴在舌下中縫,刺出血,仍橫安針一枚,令舌不動。
如果第十三針出,朱茂體內的惡鬼將神行俱滅。
“啊!”在齊璇要刺第十三針的時候,忽然男子口中發出女人的尖叫之聲。
齊璇往后退了幾步,手中的針始終沒有放下,她只要刺下去,朱茂身體里面的鬼魂就會神魂俱滅。
“你是何人?他是人,你是鬼,如果你在他體內附身,你知道的,對他是一種損害,我只能滅了你。”齊璇厲聲。
鬼門十三針對于修煉之人來說用用無妨,但是一般醫者并不能用,人講究的是因果循環,鬼有鬼道,人有人門。當鬼找上人的時候,都是此人做過什么損鬼之事,也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沒有因也沒有果,鬼找上來了,那就要了解。
普通人插手鬼之事,甚至用一己之力去改變,這好比兩個上了決戰場上的人,被人為的干預了戰局一樣。
自然鬼會記恨。
所以說干預人鬼之事一般是要受到鬼的詛咒。
這種詛咒多了對人并沒有什么好處。
修煉之人如果沒有把這種詛咒給清理掉,就會受劫,普通人輕則自身反噬,重則就影響后代運勢。這也就是真正鬼門之人沒有什么好下場的原因。
一個是鬼門之人,一個是算者,這兩者很少會有長壽,多是孤家寡人。
前者是因果帳太多,人一旦沾多了陰氣就會損自身陽壽,后者是窺伺了天機。所以自古算者機關算盡要么是無后,要么就是被天譴。兩者不能逃過其一。
不管是醫者還是道者,用鬼針最終目的是降鬼,而不是殺鬼,所以齊璇該問的還是要問上一問。讓它了卻和活人之間的這段因果。
“是他把我帶來的,是他說要娶我。”朱茂臉上出現嫵媚之色。隨后又痛苦萬分。被齊璇用了鬼針,此時女鬼雖在朱茂體內,卻已經是動彈不得。
“小道姑,饒了我,這我也是第一次,我以后萬萬不敢。”
“我不是什么小道姑,不管你說的第一次也好,這是你長做之事也罷,都和我無關,你知道人鬼殊途陰陽兩道,你在他體內沒有什么好處。”
“他們男人皆薄幸,說過娶我,也是他把我帶出來,既然把我帶出來,我和他在一起又怎么了?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他在陽,你在陰,如何能娶?按照年份來說,你都能當人家祖奶奶的人了?你還讓人小伙子娶?你害不害臊?”齊璇吼道。
她心想著肯定這小伙子路過墳墓之事不知道說了什么不敬的話,不然能招惹來女鬼嗎附身?”隨即想想也不對,部隊之人身上有陽氣,哪里能這么容易招惹這些東西?
“嗚嗚嗚,嗚嗚嗚,我死的時候也就二八年華,哪里成人祖奶奶了?你這小姑娘說話真是刻薄。你不相信可以找他來對峙,是不是他自己說要娶我為妻,愿意和我生生世世一雙人?”隨即女鬼哭道。
“那肯定也是在你的引誘之下才會說出違心之言,如果他知道你是鬼,人鬼殊途,哪里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結果就算朱茂不出來,齊璇都能猜出一個八五分來。
“你是不是女人?女人是不是應該站在我們女人的角度上?”
“他是一名軍人,應該保家衛國,現在他非但不能保家衛國,還成了一個神魂癡迷的傻漢子,你覺得這是應該的嗎?你識相的,最好從他身體里面出來,去你的鬼道。否則我就下第十三針,讓你神魂俱滅。”
“不——”
“讓他跟我說,只要他說沒有喜歡過我,我就去我的鬼道,再也不會糾纏他,可是他如果喜歡我,你不能拆散我們。這是他自愿的。”朱茂用著尖銳的女聲說道。
“你選擇和他不分離,你們兩人這樣又能過多久?人鬼最終殊途,他還有親人,要是跟著你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公用身體,你讓他的親人情何以堪?”齊璇繼續勸道,畢竟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就算沒有我,他媽媽年紀比他大也終究會死,人最終誰都會一死,我愿與朱郎共赴鬼道。”
“行,你讓朱茂出來吧!”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真要是人選了鬼,而不顧外面為他而痛苦的親人,齊璇也會成全他。
很快,朱茂身體軟了下去,幾分鐘之后,朱茂睜開眼睛,這次他的神情也不再是迷惘的樣子。而是醒來就不知所措。
“我,我這是在哪里?我,我記得在執勤,你是誰?”
“朱茂,你還記得蕭颯嗎?”齊璇來到朱茂面前。
“蕭颯,當然記得,他可是我們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