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什么呢?齊超齊越哪里會沒有大學念,他們不是好好的嗎?你這是做噩夢了?”齊海扶起老爺子。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剛剛送走了全部的客人,見老爺子醉倒在桌上,丁桂蘭何時不見了都不知道,好在齊杰守著他也是放心的,現在老爺子醒來就嚷嚷著兒子沒有大學念,他心中還奇怪,猜測老頭這是做惡夢了。
猛然齊大福抬頭,看到齊超和齊越慢悠悠的從洗手間出來。
“你們沒有事?你們沒有被警察抓走?”齊大福這才回過神來。
“爺爺,我們為什么會被警察抓走?”兩人還一臉茫然。
“小兔崽子你騙我!”齊大福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全是齊杰撒謊。他掄起拐杖就去追打齊杰。
“爺,您也不用惱怒,今天要不是二姐發現蹊蹺,咱們家的大學生就被你們給毀了,你不知道齊波來下的嗎?你不知道他對我們有仇的嗎?看不得我們好嗎?他們做這種事不是就想要毀了姐姐和堂哥嗎?”齊杰嚷嚷著,把事情曝光。
也扯掉了齊大福最后一塊遮羞布。
齊海一家人這才發現空蕩蕩的大廳沒有齊波和齊輝父子,就是丁桂蘭也不見得了。終于他們發現了不對勁,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齊大福。
“爸,這是怎么一回事?”
“沒,沒有什么事!我剛才胡說八道。”齊大福閃躲過齊海夫婦的眼神。
他內心也非常的矛盾,齊波當著面說著要毀了齊海一家子的時候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偏心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一旦成長起來,不論齊波做了多大的壞事,在他心中那都是好兒子,至于另外幾個,自然全都是壞的,連帶他們的孩子也是一樣。
可當來到席宴,在眾人的恭維當中,他瞬間醒悟,兩個孫子如此的優秀,他年輕時候最仰慕讀書人,所以才會一副老學究的打扮,現在孫子孫女完成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光宗耀祖,反而他卻要毀了這幾個孩子,頓時他直冒冷汗,他質問自己在做什么?
“你奶奶和你小叔他們呢?”這句話他不是問齊海,看齊海夫婦就知道對此一無所知。
能不動聲色,破壞齊波的,只有齊浪的二女兒,那孩子他看到一次就發一次怵,實在太厲害了,光眼神都讓人受不住。
好像在她面前根本無所遁形。
“剛才他在飯桌上下毒,扭送去公安機關了,還有奶奶身上也搜到了藥。”齊璇并沒有避諱所有人,坦然的道。
“什么?璇子,剛剛”齊海這才發現到了不對勁,更沒有想到起丁桂蘭和齊波會在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下毒,他甚至無法想象今天要是讓他們成事自己會如何?就光是這些人的醫藥費賠償都能讓他傾家蕩產。
“爸,你真的有這么恨我嗎?巴不得把我們家按到泥地里永不翻身。”齊海四十好幾的大男人,被逼的雙目通紅,可想而知他的恨。
“我,我不知道,我沒有想到。”齊大福支支吾吾,這次是他理虧。他光聽著齊波的恨意,根本沒有想過后果。
現在早就醒悟了,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對上齊海的眼神,這是真正的后悔。
“爸,你知道一旦齊波下成功,我們家會怎么樣嗎?”梁艷開口了。
“我,不清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參與其中。”齊大福自然還要兩個孫子,所以他想要挽回什么,只是現在他說什么都是蒼白無力。
“可是你知情,也沒有阻止他們,爸,難不成他們不是你的兒子嗎?為什么我們做什么你們都覺得我們欠了他一樣,你說說我們欠他什么了?
這次要是齊波下毒成功,今天在場的這么多人醫藥費都要我們兩家背,不但要醫療費還有誤工費營養費,這些錢拿出以后我們家傾家蕩產,齊超齊越大學肯定沒有辦法念了,我們沒有錢給他們交付大學的費用,不但如此。只怕單位領導都得罪,我們兩人的工作都可能會泡湯。”
“我真的不知道后果這么嚴重,齊波說就給你們一些教訓,齊璇,你放了你小叔吧,齊海,你原諒他,他到底還小。”
“都快四十歲了還叫小?果然對大人來說有些人就是到了八十歲還是小孩。。”齊璇忍不住嘲諷。
“不管他在你們心中多大,成年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今日他下,放過了只怕明天他還能拿刀砍上門來,他是你們的兒子,可是對我來說這樣的一個長輩還真是要不起。
三歲小孩都知道有錯就改,他犯了幾次錯了,以前的種種事情您可以忘,我們還沒有忘記呢,憑什么放過他?您能說出的這個理由不覺得可笑臉紅嗎?”
“我以后絕不會讓他再做這些了,到底親戚一場,而且那還是你奶奶。齊海,齊浪,她是你媽,你弟弟!”齊大福說不過齊璇,轉而求救似的看向齊海和齊浪。
“我做不了主,家里都是女兒做主。”齊浪看了女兒一眼,躲了過去。
他學乖了,還是躲在女兒背后好做人,而且他也真不想放過齊波,齊波心思這么的惡毒,真要是今天出了什么事情,連齊揚都要被影響,這么危險的人物,他覺得還是坐牢比較保險。
他是心軟,可不代表無知,就像是齊璇說的那樣,今日把這個禍害輕輕松松的放了,只怕以后這家伙還能殺人放火,他們也沒有怎么著他,反而一直以來都是齊波在禍害,最這種兄弟他只覺得仁慈義盡。
親情是不能強求,他也不強求。
看著大兒子失望的離開,齊大福忽然覺得真正的失去了這個兒子,他想要喊住這個兒子,可聲音梗在了喉嚨,怎么都喊不出口。
什么時候開始,老大和老二已經和他越走越遠,總覺得那是兒子,不會和他離心,他要對誰好是自由,別人管不著,可真的看兒子越走越遠,他茫然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老人蹲在地上,一臉的茫然。